分卷閱讀18
方卻聚精會神的盯著屏幕,絲毫未察覺,甚至還時不時地發(fā)出幾聲哼笑。郁楠托著腮,眨巴著一雙桃花眼瘋狂放電。對方依然盯著屏幕,理都不理他。郁楠撇撇嘴,鼓起腮幫輕輕朝他脖頸間吹氣。對方的手懶洋洋地扶住脖子,眼睛依然沒離開屏幕。郁楠不依不饒的用兩根手指變成小人走路的樣子,一步一步的往秦桉那邊“走”過去,終于在走到他桌邊的時候,被對方的一只大手“啪”的一聲按住。秦桉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淡聲問他:“玩夠了嗎?”郁楠驚訝:“誒?你居然知道?”秦桉卸下一只耳機,看他的眼神里充滿了不屑和鄙夷。碰巧前桌理著寸頭的男生聽到動靜回過頭來,見秦桉按在郁楠手上的手大驚:“秦哥!你倆拉手?!”兩人均是一愣,秦桉首先反應(yīng)過來,飛快的把手揣進衣兜里,面不改色實則慌得一批喝道:“放屁!是他手不老實!”郁楠:“???”寸頭男生發(fā)出意味深長的一聲:“哦~”后,被秦桉在凳子下狠狠踢了一腳。這一次的動靜著實不小,惹得周圍的同學紛紛回過頭來,教室里瞬間彌漫了一種最怕空氣突然安靜的尷尬。秦桉在齊刷刷的視線里默默地咒罵了句:cao。好在是午休時間,留在教室里的同學比較少,但斜前坐著的一個戴眼鏡的男生還是發(fā)現(xiàn)了郁楠:“呦,這不隔壁班草嗎?秦哥,什么情況???”這個男生郁楠見過,是秦桉校泳隊的隊友。體育班是各項體育運動混雜的班,其中校泳隊每年招新是最少的,所以凡是泳隊的隊員,郁楠見過一兩次的,差不多都能對上號。雖然不知道小眼鏡本名叫什么,但郁楠卻知道他的外號叫“漏斗”,后來聽秦桉說是因為他牙縫比較大,吃飯的時候漏的米能在桌子下面養(yǎng)活一只雞,所以隊員們集體送了他這樣一個響亮的稱號。漏斗笑得一臉八卦,漏出一排稀疏的牙:“人家搞對象的都沒這么明目張膽的串班?!?/br>秦桉當然知道他什么意思,體育班的都是這個德性,除了學習,什么都他媽感興趣。他厲眉一凜,沉著臉警告:“我搞你媽,你再嗶嗶一句老子把你牙縫打劈叉?!?/br>漏斗意識到自己的嘴角咧得太開,悻悻的閉上嘴,末了還偷偷用舌頭舔了舔牙縫。這一切戳中了寸頭男生的笑點,對方抖得跟篩子一樣調(diào)侃漏斗:“哎呦我cao,漏斗別慫,懟回去啊,氣勢上不能輸?!?/br>“我哪有他那個氣勢啊,”漏斗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撇撇嘴,就著氣勢這個詞語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說:“對了,校泳隊出去打比賽的那隊人下周就回來了,到時候咱們氣勢上不能輸啊?!?/br>秦桉斜他一眼:“你先把你那皮皮蝦似的脊梁骨挺直了再給我往這提氣勢吧?!?/br>寸頭一臉好奇:“他們打比賽那隊人里是不是有特訓生?”“有五六個呢,”漏斗頓了頓,一臉自豪地說:“跟你說了我們校泳隊很強的?!?/br>郁楠在一邊聽的云里霧里,忍不住好奇:“什么是特訓生?”“特訓生有兩種,體育班每年新入學的學生都有一個摸底測評,這個時候校外的金牌教練會來各個體育強校選拔人才,這些教練很多都是國家隊退下來的,經(jīng)驗很豐富,他們選出來的學生每周會有兩次校外特訓,運氣好的時候還有機會跟國家隊的預(yù)備運動員打友誼賽,這是第一種成為特訓生的方法。至于第二種方法……”漏斗頓了頓,和寸頭心有靈犀的對視一眼,寸頭男生立馬心領(lǐng)神會的嘆了口氣:“第二種方法太難了,咱們學校畢竟不是體育附中,三屆都不一定出一個。”漏斗接著他的話茬繼續(xù)說:“第二種方法得在每年一屆的大型錦標賽上拿名次才行,必須是冠亞軍,季軍不行,團隊賽不行,但是一般能拿名次的,差不多都已經(jīng)是特訓生了,凡人跟神仙打架,能贏才怪?!?/br>郁楠一下抓住了重點:“那你們這一屆入學后,也應(yīng)該選了特訓生吧?”“選是選了,不過校泳隊一個都沒選出來,”漏斗有些惋惜的瞟了秦桉一眼:“其實秦哥他要不是……”他話剛說一半,就被秦桉及時打斷了:“有完沒完啊你們!大中午哪有那么多屁話可聊,我該睡覺了,誰再敢出聲,我就把他舌頭扯出來打成麻花。”“還有你,要么回你自己的班,要么在我旁邊閉上嘴老實呆著?!?/br>秦桉在桌子下碰了碰郁楠的腿,低聲警告了一句,然后趴在桌上,側(cè)頭枕在了臂彎上,閉上眼小憩了起來。郁楠轉(zhuǎn)頭,見寸頭男生和漏斗已經(jīng)埋頭開始干自己的事了,他輕輕嘆了口氣,只好作罷。秦桉從小脾氣就倔得跟驢似的,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打碎他的牙都別想讓他說出口,這一點郁楠太了解了。他盯著座位上擺放凌亂的書走了會神,輕手輕腳幫座位的主人把書整整齊齊的擺好,騰出一小塊位置來,然后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也趴下來假寐了起來。窗簾的縫隙沒有拉嚴,郁楠的位置剛巧被漏下來的一束光刺得眼皮灼熱,他毫無睡意,把頭轉(zhuǎn)到了另一邊。良久,對面?zhèn)鱽砹饲罔窬鶆虻暮粑暎糸杏X心頭一陣癢,悄悄的睜開眼睛看過去。他盯著對方眉眼間深邃的輪廓,有些出神。秦桉的眉骨很高很鋒利,顯得冷峻而充滿攻擊性,睡著的時候卻籠上一層柔和,過分英挺的鼻梁如刀削斧刻般精致,嘴唇很薄,不茍言笑的時候總是帶著懶洋洋地厭世感……他枕著一條手臂,另一只手懶洋洋的垂在書桌下,與自己垂在桌下的手只有一拳的距離……郁楠的心跳聲像打鼓般咚咚地充斥了耳膜,他輕輕咽了口口水,垂在書桌下的手悄悄地向?qū)Ψ娇窟^去……午后的陽光烈得刺眼,窗外時不時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教室里安靜得只能聽到悉悉索索的翻書聲。所有人都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殊不知在教室最后一排——郁楠隱匿在書桌下的手,輕輕碰了下秦桉的手背……郁楠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被嘈雜的聲音吵醒的,學生們踩著預(yù)備鈴陸陸續(xù)續(xù)的進了教室,說笑的打鬧的亂成一片,儼然是藝體生的標準狀態(tài)。他揉揉惺忪的睡眼,斜前面坐在漏斗大腿上的男生轉(zhuǎn)過頭來,驚喜的拍著大腿大叫:“哎呦!我的睡美人!您可算醒了!”郁楠被男生的大嗓門震了個激靈,幸好兩人距離較遠,不然混合在陽光下形成一道絢爛彩虹的口水噴霧,一定會讓他的臉接受來自靈魂深處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