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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里,才慢吞吞的上了樓,進門之后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快凌晨3點了。他脫力般的扒掉了全身已經(jīng)濕透的衣服,拖著虛浮的腳步晃蕩進了房間,然后跌在了自己的床邊,頭枕著床沿,眼神空洞的望著天花板。好累,感覺自己像剛死透的孤魂野鬼。好困,但是不敢睡,他怕自己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又回到了那條狹小的沙發(fā)上,拼了命也掙不開壓在身上的那個人。剛剛的恐懼還歷歷在目,郁楠感覺自己渾身冰涼,痛苦壓得他整個人都要喘不過氣來了。如果秦桉在就好了。如果一直覬覦自己的人也是秦桉就好了。腦子里閃過的念頭宛如噩夢般把郁楠驚醒!他在胡思亂想什么?!郁楠驚恐的給了自己一耳光,聲音清脆又響亮,在寂靜的黑夜顯得格外刺耳。半邊臉都麻木了,耳朵里也是一片嗡鳴,他抓抓頭發(fā),跌跌撞撞的起身去桌上拿水杯,咕咚咕咚就灌了幾大口水,這才冷靜了幾分下來。他垂著頭一瞥,書桌上還扔著秦桉給他的那本英語習題集。都過去這么久了,也忘了幫他看那道不會的題。郁楠心下一動,伸手將它拿起來翻開,根本就沒有折角的紙頁,整本習題集干凈的像新的一樣。他嘩啦啦的翻了幾頁,一張酒紅色的燙金卡片“啪嗒”一聲從書頁里落了下來。他愣了愣,蹲下去撿起來。卡片上畫了一只笑瞇瞇的小狐貍。蟲鳴,夏夜,燥熱的風,煙霧繚繞的燒烤架……他將一片防蚊貼拍在秦桉結實的后背,防蚊貼上的小狐貍笑得燦爛又明媚。狐貍頭下有一行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出自秦桉的手:——別難過了,你笑起來的樣子最好看。腦袋里嗡的一聲,眼淚突然決堤。郁楠痛苦的抱著頭將臉埋進了膝蓋里。我到底該怎么辦???你對我這么好,讓我怎么樣才可以不喜歡你?第51章離家出走“mama已經(jīng)跟那邊談好了,世紀星娛這么好的公司,你怎么能說不續(xù)約就不續(xù)約呢?”電話那頭,郁mama一直在苦口婆心的勸著。“你都這么大了,時時刻刻都要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樣任性了,你懂不懂?”郁楠一覺渾渾噩噩的睡到了下午,渾身沒勁,頭疼的快炸了一樣,隔著電話被這樣一念叨,更是難受的厲害。“媽,我懂,我都懂,我會為了自己的前途努力的,但現(xiàn)在我想好好學習,簽公司的事我想再等等?!?/br>“你想等等,可公司會等你嗎?你連這么好的機會都抓不住,還想等以后嗎?你以為大公司好公司會排著隊掙著搶著簽你嗎?”“媽你先冷靜一點,”郁楠被吵的腦仁直突突,連連哄她。“你讓我怎么冷靜啊我的傻孩子,”郁mama頓了頓,語氣柔和了一些,繼續(xù)說:“小楠,聽mama說,你現(xiàn)在去給小栗總道個歉,你再好好和他說說,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的,你聽話?!?/br>郁楠聽不進這個話,他煩躁的抓抓頭發(fā),聲音冷了下來:“憑什么我要向他道歉?你們什么都不知道,就讓我去道歉?憑什么?”“你頂撞你上司,當然要去道歉,這個事情本來就是你有錯在先,讓你道歉還委屈你了嗎?”郁楠聽不下去了,冷冰冰地說:“媽你別說了,我不會去的。”他說完,直截了當?shù)膾鞌嗔穗娫挕?/br>想想剛剛的對話,他竟不知道自己是該氣還是該笑。他從小像只被馴養(yǎng)乖巧的金絲雀一樣,在旁人眼里永遠都是一副陽光開朗,光鮮亮麗的樣子,大家都夸他又乖又懂事,卻從來都沒人關心他背后是什么樣子。沒有人問過他學業(yè)事業(yè)兩兼顧的時候苦不苦,也沒有人問過他把自己偽裝成這幅樣子累不累。一直以來,仿佛矯情的人就只有他自己。電話又鍥而不舍的響了,郁楠接起來,果然,那頭傳來了郁爸爸氣急敗壞的叫喊:“你到底懂不懂事??!你mama懷孕9個多月了!你居然這么氣她!”“這合同是你mama辛辛苦苦幫你談下來的,你就回去道個歉,續(xù)個約,能要了你的命嗎?”郁楠一點聽下去的心思都沒了,他不等郁爸爸說完就掛掉了電話,接著狠了狠心,直接拔掉了電話線。他的腦子很亂,太陽xue也疼得快炸了,他直接走進浴室,打開開關后站到了花灑下面。如果來個人救救他就好了。郁楠自嘲的笑笑。連續(xù)兩天的陰雨天,讓花灑里的熱水很快就流盡了,直到冷水澆得他整個人都在發(fā)抖,他才哆嗦著擰上了開關,抹了把臉上的水。手掌的刺痛讓他整個人疼得一個激靈,他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傷口早就發(fā)炎了,邊緣泛白,血rou水津津的一片。他披著浴巾走到臥室,一個人冷靜了良久,才回到客廳,重新插好了電話線,撥通了電話。“文姐,你能幫幫我嗎……”秦桉在外地比賽,林安寧在家休養(yǎng),除了文文,郁楠實在從身邊找不到第二個可以幫自己的人了。文文把他送到酒店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吃晚飯的時間了。“你能耐了???傷口感染了不知道,發(fā)燒了也不知道,胃病都這么嚴重了還敢三頓飯不吃?洗個澡都能用涼水把自己沖感冒!你可真是作不死自己就把自己往死里作??!你個小作精!”文文咬牙切齒的數(shù)落著他,把自己都氣笑了:“一言不合就玩失蹤,心情不好就離家出走,我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你脾氣這么犟呢?你這算什么?覺醒了?黑化了?叛逆期的小宇宙終于爆發(fā)了?”“文姐,你罵吧,你狠狠的罵吧,我現(xiàn)在就想聽你罵我,我覺得特別親切。”郁楠夾著體溫計歪在賓館的沙發(fā)上,明明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蒼白的嘴角卻掛著淺淡的笑。“有病,我看你是燒糊涂了,”文文不輕不重的在他腦袋上推了一把,又嘆了口氣說:“學校那邊我暫時幫你請了一周的假,說是去工作,你爸媽那邊我盡力幫你去協(xié)調(diào),這段時間,你就先老老實實在這里好好休息吧?!?/br>“酒店每天會按時送餐過來,你記得隨餐吃藥,褪黑素給我斷掉,不許再吃了,我明天把你的學習資料都帶來,沒什么事你就好好看書學習吧,別胡思亂想了?!?/br>文文說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郁楠點點頭,笑了:“文姐,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你省省吧,”文文笑他:“你這花言巧語的小兔崽子,嘴里面沒幾句實在話,別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