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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身影,梁延干脆利落地轉身離去。他邊走邊默然思忖著,到底是什么,能讓這個一身清貴之氣的少年露出方才那般無助惘然的表情呢?※※※※※※※※※※※※※※※※※※※※沈驚鶴:我沒哭梁延:嗯噢好是是你說的都對(敷衍十連)第14章沈驚鶴目瞪口呆地看著青年瀟灑離去,腦海中一片空白。良久,他才回過神來,皺了皺眉。這都什么人啊。又將他的名字在口中反復咀嚼了兩遍,梁延?總覺得自己之前在何處聽過……思索了片刻仍是毫無頭緒,他索性懶得再想,旋身打算回宮。甫一轉身,這才發(fā)現一方早被攥得皺巴巴的錦帕仍安靜地躺在自己手上。清風拂過,帕子的一角被輕輕吹動掀起,似是向他打了個招呼。沈驚鶴直勾勾地盯著這塊如它的主人一般簡樸至極、毫無紋繡的帕子,嘴角不禁泛出一絲苦笑。宮中皇子用品皆按份例一一登記在冊,這帕子他如今丟也不是,還也沒處還,某個人倒還當真是給他留下了好大一塊燙手山芋。……“梁小將軍?主子怎么會與他牽上關系?”成墨身體底子本就不錯,在榻上安心養(yǎng)了一段時日后,如今下地走動已是無礙。此時他正殷勤地為面前人倒茶,聞言,舉著茶壺的手驚得頓住。沈驚鶴下意識捏住了被他隨手藏到胸前的錦帕,神情略有些煩躁。“你只先告訴我他是誰便可?!?/br>成墨想了想:“主子可知北境那幫每逢秋收時節(jié),總要舉兵過來燒殺擄掠一番的胡人?早年梁將軍還在世時,赫赫軍威尚震得那群胡狗不敢輕易撕毀百年前止戰(zhàn)議和的澶濮之盟,只是偶爾做些小動作試探挑釁一番??闪簩④娗皫啄暌蝗?,朝中又再無這般龍城飛將,胡狗登時便背信棄義,年年過來洗掠,邊境百姓被sao擾得苦不堪言,只得拖家?guī)Э诘靥油性??!?/br>沈驚鶴點點頭,前幾年邊境局勢多有動亂,就連囿于江南小城鄉(xiāng)邑的他也有所耳聞。不過……他似是聯想到了什么,蹙眉沉吟道。“梁將軍?莫非……”“正如主子所想?!背赡恼频?,“梁小將軍乃其獨子,從小跟在梁將軍身邊南征北戰(zhàn),又飽讀兵書,將兵籌謀的本事可毫不遜于其父。當年胡狗氣焰愈盛,揮師進逼,覬覦中原之心路人皆知。陛下連派了幾名大將都不幸折兵,正當朝野上下人心惶惶時,是梁小將軍主動請纓,率領梁將軍留下的燕云騎奔赴北疆,兵戈初接便旗開得勝,將胡狗生生打退回了涿州以北一帶?!?/br>“什么?”沈驚鶴失聲驚道,“可是,算算年歲,他當時不過也只是個半大孩子吧?”成墨有些好笑地看著他,心道六殿下自己也不過只是個少年,言語中卻偏偏一派老成。“梁小將軍當年請兵時,還差兩月方年滿十六。朝中自是多有詬病懷疑之聲,只是燕云騎本就為梁家一手帶出來的兵,諸將又不是已敗北,就是怯戰(zhàn)不出,因而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誰料這梁小將軍倒當真不愧乃將門虎子,麾下一支燕云騎驍勇善戰(zhàn),橫掃千軍,將胡狗打得那叫一個哭爹喊娘潰不成軍,替咱們大雍狠狠出了口惡氣?!?/br>沈驚鶴想到蓮池畔那人的面容,聽著耳邊傳來的話聲,心神微微有些恍惚。怪不得自己會覺得這個名字熟悉……那個曾在三年前一戰(zhàn)成名,受任于敗軍之際力挽狂瀾的少年戰(zhàn)神,原來就是他么?與向來對武官嗤之以鼻的其他士族子弟不同,沈驚鶴上輩子一直對保家衛(wèi)國的武將頗有好感。許是見慣了高門貴胄中人心險惡,他總覺得與那些出身草芥卻直率真誠的軍士相交起來有股安然與輕松。上輩子因為身體原因,他始終無法習武,但偶爾也難免會幻想一二自己撫戈持劍時會是怎樣一幅圖景。每每大軍拔城凱旋時,他總要命人在臨街高處的酒樓為自己留下一間視線最好的房間,看著浴血奮戰(zhàn)而歸的將士,滿懷敬意與欽羨。一身轉戰(zhàn)三千里,一劍曾擋百萬師。這是何等的氣魄與豪壯!雖不能至,心向往之,大抵如此。沈驚鶴默然,心中不知是對他還是對自己更多的那份氣惱不覺已消散了大半,他實在無法對一個用血rou之身捍衛(wèi)家國百姓的人生起氣來。這份慨然與大義他縱然可以沒有,但卻不能不對其懷抱尊敬。成墨沒有注意到自家主子比起往日來多了幾分動容的面色,仍一臉敬佩地說道:“……這三年來,胡人許是被打怕了,也消停了不少,只是總有那小股的軍隊仍不死心。梁小將軍便也留在北境駐守,將妄圖卷土重來的敵兵一次次打退。按理說梁小將軍此時應還在北境領兵,主子您怎的會向奴才突然問起他?”沈驚鶴這才從漫上心頭的種種感慨中回過神來,他思忖了片刻,面色遽然一變。“成墨,你說,究竟是有什么樣的大事要發(fā)生,才能讓一個駐守邊境已久的將軍突然回京?”“梁小將軍回京了?”成墨驚訝地瞪大眼,“怎么竟無半點消息傳來?這……主子您又是如何知曉的?”沈驚鶴不言,只將心中羅列的幾種可能快速過了一遍,確認沒有遺漏后,表情終于漸漸輕松了下來。他長舒一口氣,含笑的眉眼望向成墨。“若沒點本事,我又如何當你的主子?你且瞅著吧,朝中近日必有大事要發(fā)生,若無意外,多半還是件好事?!?/br>成墨更加摸不著頭腦,想了一通后仍是毫無頭緒,只得感嘆自己主子就是智謀過人,他還是先老老實實養(yǎng)好傷,這才能繼續(xù)跟著主子伺候罷。……沈驚鶴回到偏殿后,一并送來的還有不少皇帝帶著補償意味的賞賜,再加上各懷心思的眾人聞風而動,打著道賀回宮的名頭一股腦送來的東西,零零散散疊了一大堆。他倒是來者不拒,一概泰然自若地遣人收下。只是用與不用,這可就不是旁人能置喙得了了。收了賀禮,沈驚鶴自是也做好了被人找上門來敲打一番的準備??上枰矀浜昧?,坐姿也擺正了,卻總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不知道皇帝使了些什么手腕,端妃近幾日倒是安分得很,正殿那邊亦靜悄悄地無半點消息。如若不是庫房里那堆華光燦燦的賞賜還成堆散著,沈驚鶴幾乎都要以為自己這個六皇子徹底被宮中眾人們給忘了個干凈。好不容易,今日他終于如釋重負地等來了偏殿的第一位客人。只是……沈驚鶴蹙起了眉,望著面前這個正毫不客氣地在自己殿內院中四處轉悠打量的明艷女子,心中是滿滿的無奈。這來的人,怎么跟自己心中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樣???第15章靨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眼前之人無疑是個美人,沈驚鶴心想道。……要是她言談舉止能再稍微客氣一點點就更好了。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