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6
書迷正在閱讀:當(dāng)大偵探撞上拖油瓶、玉魄、君上他貌美如花、男主他得了沒毛病、復(fù)讀機(jī)般勇者世界、被暗戀的勇者世界、遠(yuǎn)古圣獸在豪門、他又雙叒叕在做手工了、嬌嬌屁、我與對家C位成婚
朝中上了年紀(jì)的朝臣閉口緘言的默契。無論過了多久……這件事,始終是陛下心中拔不出的一根刺啊。”“刺?”沈驚鶴仿佛聽到了什么極為可笑的字眼,一手捂了眼睛,忍不住前俯后仰地大笑起來。笑至最后,他的聲音卻是漸漸低落下來,化作了幾近肝腸寸斷的喃喃。“這便是天家,這便是皇帝……為了心中的一根刺,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又算得了什么?”德全見他似乎陷入了魔怔,連忙上前兩步,低聲相勸,“六殿下,娘娘在天之靈,必定也不想看到您如此傷心。您若是念著娘娘的好,千萬不要……不要做什么傻事啊!”“傻事?”沈驚鶴放下遮住雙目的手,閉了閉眼,灼燒著的怒火被他盡數(shù)沉鎖于封著一片冰寒的星眸底下。“不,我不會去做傻事?!痹僖淮伪犻_雙眼之時,他的眼中已是一片孤雪般毫無情緒的冷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br>他仰起頭看向驟然破開云層投下的一束華燦的陽光,那光芒從九重青霄間山呼海嘯般恣肆傾下,似要掃盡人間一切蜷縮窺伺著的暗影。有鶴唳聲來,沖其天,凌其云,聲聞九皋。“此恨,必報?!?/br>※※※※※※※※※※※※※※※※※※※※感謝雪吹墨、萬翳年生扔的地雷~愛你們謝謝佐木、沐輕畹、萬翳年生灌溉的營養(yǎng)液!抱抱第59章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京城最近的風(fēng)云,是徹徹底底地被攪亂了。稍有些品級的官員無不小心地縮了脖子,只低調(diào)地觀望著朝堂上愈發(fā)洶涌詭譎的局勢。這幾日以來,大皇子和三皇子的針鋒相對幾乎都要被擺到臺面上來,互相攻訐的奏章如雪片一般不斷飛到皇帝的御案上。不是這部的官員私德有虧,就是哪處外放的地方官吏尸位素餐、毫無建樹。皇帝的臉色一日日可見地黑了下去,當(dāng)堂訓(xùn)斥朝臣的次數(shù)也是逐漸多了起來,甚至就連一向受皇帝器重尊敬的徐太師,也被明里暗里敲打過幾次。沈驚鶴面無表情地坐在府邸中的書房內(nèi),修長的手指一頁頁翻動著手上的書冊。房門外檐角下的風(fēng)鈴玎珰作響,有腳步聲傳來。一息之后,傳來輕輕的叩門聲。“你何時還要與我也這般客氣?”他似是有些無奈地喟嘆了一句,起身打開房門,倚在門廊旁含笑看向那個高大英挺的青年。梁延沖他笑了笑,走進(jìn)了書房,自然地在檀木書桌一頭落座,“我這不是怕你正忙于公務(wù),吵著你了么?”“公務(wù)?有什么好忙的?!鄙蝮@鶴意有所指地嗤笑了一聲,同樣落座到他身旁,“這些時日朝堂都亂成這樣了,那兩派的人混斗不休。朝臣不是急于在主子面前獻(xiàn)忠心,就是恨不得早早離了這一灘渾水,只作壁上觀明哲保身,誰還有心思去cao勞那些永遠(yuǎn)也處理不完的公務(wù)?”梁延想到如今愈發(fā)呼之欲出的奪嫡之爭,臉色也是逐漸凝重下來。他將幾封書信從袖袍間抽出,在手上掂量再三,還是有些遲疑地遞給沈驚鶴。“這是之前在江南我們藏起來的那幾份證據(jù)……你當(dāng)時不是說陳仲全與京城朝中重臣的牽連,絕非一時便可快刀斬亂麻解決,故而要我先將這幾封書信收起來么?今日你叫我將它們帶來給你,可是半途轉(zhuǎn)了主意?”沈驚鶴接過那幾封書信,信手翻看之后,將它們放于書桌的墨硯旁,“當(dāng)時救治災(zāi)情方為頭等大事,若是要將陳仲全與京中關(guān)系暴露出來,皇帝肯不肯就此嚴(yán)查下去尚不好說。只怕他若當(dāng)真欲借機(jī)解決多年的掣肘,恐也不是一時片刻便能徹底處理干凈的。我本就等著回京后找個合適的時機(jī)再拿此事做文章,誰料我們還沒動手,那兩位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相斗起來了?!?/br>他又冷笑一聲,“他們真當(dāng)皇帝昏聵,奈何不了他們么?既是上趕著給人送把柄,那等自己的爪牙被斬斷后,便也不要哀叫連天,徒惹人笑話了?!?/br>梁延看著沈驚鶴臉上一層寒霜般的冷意,有些憂心地蹙起眉。自從皇后故世以后,沈驚鶴雖未就此性情大變,然而舉動行事也更少了幾分往日的顧忌,仿佛想要不管不顧地將自己這團(tuán)火燃燒殆盡,以求得照亮四方青霄。他一手輕撫上沈驚鶴的臉頰,掌心緊貼著的那人似乎因他突如其來的靠近而微怔了怔,望過來的墨黑眼瞳中含著幾分不解。“小鶴兒……”梁延專注地看向他,認(rèn)真開口,“我知道你想要早日為娘娘討得一個明白,然而看著你現(xiàn)在對自己的這股狠勁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你?心中仇恨的火焰太旺,不僅可以焚燒敵人,也有可能灼傷自己?!?/br>“慢下來一點兒,好么?我會陪著你一直到最后?!?/br>沈驚鶴的眼眸因著他的這番話微微驚異地放大,片刻之后,又如驚動的春水一般瀲滟起幾分動容。他閉了閉眼,輕輕嘆出一口氣。幾息之后,一手抬起覆蓋上梁延的手背。“我知道了……我只是,太過心有不甘?!?/br>梁延低首湊近了點兒,沒再說話,只是看向他的目光愈發(fā)沉靜而溫和。沈驚鶴睜開眼,側(cè)首瞧著桌案上本來打算親手交到御座上的證據(jù),垂下了眼睫,“你說得對,我最近因急躁一時亂了心性,竟然連往常的韜光養(yǎng)晦都忘了……不過沒關(guān)系,證據(jù)還是要交給皇帝的。只是,想來會有人十分樂意為我們代勞。”……“你所呈的這些,可是字字屬實?”紫宸殿內(nèi),皇帝坐于高高的御座之上,一手放下閱畢的書信,低下頭深深望著座下之人,神情莫測。“父皇,千真萬確!兒臣老早就覺得戶部歷年的官銀開支有些不對頭,派手下人去細(xì)心搜查一番后,這才驚覺戶部尚書柴豐竟然這么早就與地方官員相勾結(jié),私吞朝廷撥出的銀兩。便是連前些時日江南貪墨案的那個被砍了頭的陳仲全,也是與他相往來書信的???!”大皇子沈卓昊在大殿內(nèi)激動地陳述道,雙目因終于揪住了三皇子心腹的把柄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仍想繼續(xù)喋喋不休地開口,將這戶部尚書的惡行好生罵個狗血淋頭,然而卻被座上皇帝瞥過來微冷的探究目光一下子封住了口。“如此說來,江南貪墨案最初是六皇子稟告上來的。與陳仲全相勾連的這些證據(jù),如何又會到你的手里?”皇帝面色無波地望向大皇子,低聲出言。“這……”沈卓昊愣了愣,他剛想如實相告這些證據(jù)是有人連夜暗送到自己府中的,然而轉(zhuǎn)念一想,這樣子一來,豈不就坐實了自己沒什么查案的本事、只知道搶別人的功勞么?他咳嗽一聲,躬身作揖回道:“啟稟父皇,六弟稟告案情時遠(yuǎn)在江南,對于京中的那些貪官卻是鞭長莫及?;蕛阂彩鞘芩麊l(fā),想到撥下官銀第一手經(jīng)過的便是朝中戶部。既然地方官都敢膽大包天貪墨賑災(zāi)銀,那大權(quán)在握的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