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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人本就皮膚白皙,面容稚嫩,這樣一番打扮之后,若不是那一雙明亮的眼睛太過神采飛揚,便是離近了看也只以為是個十四五歲的憂郁小少年了。樂天對鏡自憐,作西子捧心狀:“好一個身若楊柳,心有千結(jié)的小兒郎?!?/br>唐秋剛從外面進來,將“小兒郎”聽成了“小二郎”,隨口接道:“嗯,小二郎,快背起書包上學堂吧?!?/br>樂天:“……”丁達平抿嘴笑了:“這就出發(fā)了?”唐秋道:“嗯,我剛才和范Sir討論過了,嫌疑人的作案區(qū)域雖然分散,但都沒有離開中心城區(qū)這一片,我們有理由猜測他們是團伙作案,同時在多地踩點,發(fā)現(xiàn)最佳獵物的時候便迅速出手,迅速撤退。所以我打算將樂天送到鼓樓街上,也就是離寶寶失蹤地點不遠的一條步行街,這附近學校眾多,黑夜里出現(xiàn)個獨行的殘疾少年也很正常?!?/br>樂天真的背上了書包,唐秋看了他一眼,突然對丁達平道:“你有多余的眼鏡框嗎?”丁達平道:“有的,我去拿?!鞭D(zhuǎn)身“蹬蹬蹬”地爬上樓去了。樂天可憐巴巴地伸出一只帽子當作碗遞到唐秋面前:“行行好吧帥蜀黍,我已經(jīng)三天沒吃飯了,給點吃的吧,沒有吃的給個住的地方也行,沒有住的地方納我做妾也行,我可以每天給你暖被窩的?!?/br>唐秋揉了把他的臉,搓下來一手泥,樂天怒道:“你毀了鐵丁丁好不容易化的妝,他會生氣的!”唐秋搓了搓手,笑道:“這樣挺好的,小花貓一個,更像個流浪兒了。”正說著,樂天兜里的手機“嗡嗡”震動,點開一看,是一條來自“紀任杰”的短信:“樂小甜甜圈,后天是你的生日啦,回家過吧,小舅給你準備了驚喜哦~”樂天一想,還真是,于是嘿嘿笑著回了一條:“什么驚喜,送我限量版大G嗎?”紀任杰回道:“大G過分了吧,我覺得D就挺好。”樂天:“嘿嘿,小舅,我談戀愛啦,我現(xiàn)在覺得DEFG都不如我的A-好?!?/br>紀任杰:“不是吧,哪家的白菜把我們家的豬給拱了?心疼白菜。”樂天:“白菜很厲害的,會開車打槍搏擊,還會破案!比我厲害多了?!?/br>紀任杰:“妹子這么彪悍,戰(zhàn)斗種族的?”樂天一時上頭,回道:“不是妹子啦,是ne-an-nan,男人,叫唐秋,你見過的啊。”那邊靜了很久才回過來一條:“男的?”樂天有些慌了,雖然從前也明里暗里地暗示過幾次,但這畢竟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向家人表明自己的性取向,心中忐忑不已,在對話框中敲了又刪,刪了又敲,如此來來回回數(shù)次,直到對方回過來一條:“好氣,本以為你就算喜歡男的,也會找個小舅這樣的!”樂天憋笑不已:“你希望我每天晚上對你XXOO?”紀任杰:“說反了吧,小混球。友情提示,年輕談戀愛玩玩就得啦,還記得小舅怎么教你的不?”樂天:“記得啊,廣撒網(wǎng)多撈魚,少生孩子多種樹??墒沁@次人家真的是很認真的,啥時候帶回家給你看看。”紀任杰:“行啊,上次不是見過么,我怎么感覺他沒那么喜歡你?”樂天連打了三個感嘆號以表示自己的憤怒之情。紀任杰:“好了不說啦,小舅還有案子要忙,你好好玩吧,記得后天回家過生日。小舅愛你,你卻愛別人!”樂天回道:“好哦,大家都愛我,你來晚了。”樂天笑嘻嘻地收了手機,抬眼看唐秋的時候嘴角止不住上翹,一想到要帶這個男人去見自己的家人,那種奇妙的亢奮感令他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唐秋看他一眼,詫異地伸出手去摸他額頭:“臉怎么這么紅,發(fā)燒了?”樂天:“嗯,發(fā)sao了?!?/br>唐秋:“……”丁達平從樓下跑下來,拿了一副黑色的眼鏡框給樂天戴好,打量了一會,笑道:“挺好看的?!庇謴目诖锶〕鲆粋€小指甲大小的紐扣裝置,放在他掌心里,“你不是不愿意打針么,我就新做了一個便攜式的追蹤器,藏在身上就行?!?/br>“哇,鐵丁你簡直就是機器貓啊!”避免了“酷刑”,樂天感激涕零,直接撲上去對著丁達平的臉就親了一大口。丁達平瞬間臉紅了,猶如上了最最上等的紅色染劑,嗔道:“行了,快,快出發(fā)吧,天都黑了。”由唐秋親自開車將樂天送到鼓樓街上,丁達平負責在家監(jiān)控指揮,到了一處偏僻角落,丁達平道:“好,這里就可以了,附近沒人。”唐秋迅速從后備箱里抬出輪椅,讓樂天鉆上去,然后驅(qū)車駛離現(xiàn)場。直到車開得看不見那個坐在輪椅上搏同情的人影后,唐秋才掏出通訊器,喚道:“樂甜甜。”樂天:“咋啦?”唐秋想了想,道:“謝謝你?!?/br>樂天:“客氣啥呢都是自家人了,我跟你說你再這樣我要生氣的?!?/br>唐秋突然道:“三四三?!?/br>樂天一頭霧水:“啥?”唐秋淡淡道:“沒啥?!?/br>樂天不依不饒:“這是接頭暗號嗎?江湖人稱,柳學家?”唐秋突然想給自己一巴掌,怎么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和這個小混球說話呢?清了清嗓子,道:“廢話少說,開始干活了。”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樂天是如何向家人試探自己性取向的。樂天:媽,你看這根筷子,你信不信我能掰彎它?紀雪艷(遞過來一把鐵筷子):呵呵,那你能掰彎這一把么?樂天:媽,我收拾好了,我要從柜子里出去了!紀雪艷:哦,在柜子里多呆一會吧,沒有你的世界好清靜。☆、上鉤唐秋道:“廢話少說,開始干活了?!?/br>夜色如濃墨般籠罩了整個江城,道路兩邊的建筑一片漆黑,孱弱的少年用手轉(zhuǎn)著輪子在街頭漫步目的地游蕩,形單影只,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我很好欺負”的氣息。入秋的夜晚,風變得歹毒起來,如溫柔的刀子般切割著樂天的唇片,樂天裹緊了衣服,兀自打了個哆嗦。走了很久,他有些累了,于是停在路邊一個燈光照射不到的墻角,肩頭聳動著,鼻翼抽了兩下,仿佛在無聲地啜泣。通訊器里傳來唐秋的聲音:“冷了?”樂天演技大發(fā),眼睛里噙著淚水,雙目無神,臉上的神情既悲愴又苦澀,張口道:“哦,沒有人喜歡我,沒有人?!?/br>唐秋:“你在朗誦?”樂天小聲道:“我這叫即興發(fā)揮。”醞釀了一會情緒,樂天扶墻自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