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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冒出瑣碎的星光。唐念:“那是希望的曙光?!?/br>【……】博彥眼睜睜看著唐年乖巧地跟著孟南行離開,全程沒有給他一個眼神,他拿著全家桶站在花園外的亭子里,眼神直勾勾盯著兩人離開的方向沒有離開,直到一對看似情侶的男女走了過來,男的跟他招呼了一聲:“博彥學長好,你這……等人?”博彥微笑,“沒有,全家桶買多了,吃飯了嗎?不嫌棄的話送你們好了?!?/br>男生是個耿直boy,“我們吃……”女生在他背后一掐,上前接過全家桶,開心地說:“我們還沒吃呢,謝謝學長!”博彥:“那你們吃,我先走了。”他說完離開,聽到背后男生的抱怨,女生小聲訓他:“沒看到博彥學長臉色不好嗎,還往槍口上撞!”博彥沒有回頭,只是嘴角壓了下去,眼里晦暗不明,快步離開。孟南行把小孩帶到最近的一個教室,擰開保溫桶,把冒著熱氣的飯菜一一端出來擺在桌上,唐念的眼睛就更加亮了。孟南行把筷子給他,道:“餓了,為什么不去吃飯?”唐念默默往嘴里夾菜,心說我要是這么省心還怎么刷你的好感度。生活嘛,總要有點狀況之外的東西才會讓人感覺有意義。孟南行嘆了口氣,“喬闌,你總要學會適應外面的世界的?!彼嗣颇钊彳浀陌l(fā)頂,“下次乖乖去吃飯,好嗎?”唐念動作一頓,默默的放下筷子,“我、我不想去……”他低著腦袋,像個犯了錯急于解釋的小孩,恨不得把自己縮進碗里,聲音如同蚊吶,“你陪我吃……”孟南行一愣,眼里頓時變得晦澀難懂,他說:“嗯,我知道了,吃飯吧?!?/br>【孟南行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55】唐念滿意了,抬起頭繼續(xù)吃飯。之后的幾天,博彥依舊會來陪著唐念上課,上課前過來,上完課就走,好像真的只是完成一個任務,再也沒提帶他吃飯的事。孟南行中午會過來陪著他吃飯,有時候下午沒課,就順帶著把人送回家,如果實在走不開,就會把他那個公式化的助理派過來送飯,助理先生大概沒有做過這種事,系統(tǒng)說他在給自己送飯之前還特地去查了一下關于“如何對待自閉癥兒童”的問題,唐念瞬間感覺這個渾身上下透著精英氣息的男人有點可愛。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了幾天大學生活,唐念又開始被迫搞事情,因為博彥很“關心”他的畫畫技能有沒有滅掉,周五的時候突然告訴他作業(yè)要上交一幅畫,內(nèi)容隨意。博彥微笑著看他,眼睛真誠純粹,“好好畫,周一帶過來我?guī)湍阈??!?/br>唐念當時就是一抖,跟系統(tǒng)說這是個好機會。系統(tǒng)問什么機會,唐念說:“就是好機會。”系統(tǒng)于是不問了,說哦,你開心就好。周末唐念窩在畫室,右手用力捏著畫筆往畫板上戳,一邊戳一邊哭,也不哭出聲音,眼淚一個勁往下掉。掉著掉著就不哭了,畫筆扔在一邊,對著一屋子的畫傻笑。他把畫一張張翻出來,鋪滿整個房間,然后躺在畫上,從口袋里摸出美術刀往自己右手胳膊上劃拉,身子控制不住地顫抖,鮮血一道道的往下流,他卻感覺不到疼似的,面無表情地扎進去,劃開,再扎,再劃……獻血滴到了畫上,他又開始哭,邊哭邊把畫都抱在懷里這回肯出聲了,聲嘶力竭,哭到最后,終于撐不住了,軟綿綿地倒在地上,畫散了一地,沾滿了鮮血。唐念蜷成一團,嘴里不停地呢喃。也不知到底是手更疼,還是心更疼。孟南行一回來,就瘋了一般往樓上畫室里跑,臉色恐怖,眼神幾乎像是要殺人,管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一刻不敢耽誤跟著上去,門一開,兩人都被面前的景象驚住了。凌亂的畫室里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畫作,畫板上那一幅黑紅交織的尤其顯眼,氣息奄奄的少年躺在畫板旁邊,一只手握著沾了血的美工刀,另一只手無力地垂在身側(cè),白皙瘦弱的小臂上大大小小的劃痕縱橫交錯,刺目的鮮血從手臂蔓延到地上,浸透了了少年雪白的襯衫,將周邊的畫作染得血紅……孟南行瞳孔狠狠一縮,目眥欲裂,只覺得氣血上涌,喉頭腥甜。管家嚇得到吸一口涼氣,顫聲道:“救、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唐念再一次被送進了醫(yī)院,連帶著孟南行一起。好在這次沒傷到命脈,只是失血過多,還有右手的傷需要好好養(yǎng)著。孟南行經(jīng)過這次,再也不敢讓小孩一個人呆著,他寸步不離的守在病床前,還有些神思恍惚。天知道大夫告訴他小孩差一點點就會劃破動脈,再也救不回來的時候,他有多害怕;又有誰知道知道唐念右手拿不了畫筆的時候他有多后悔……小孩因為那次車禍右手神經(jīng)損傷,本來已經(jīng)足夠絕望,他卻又逼著他去學校,讓他再一次經(jīng)受一次絕望,這是多殘忍的一件事,只要一想他就能感覺到心臟都揪在一起的那種痛苦和恐懼有多么刻骨銘心。難怪,唐念那么喜歡畫畫卻不要他為他準備畫室,有時候在畫室呆坐一天,卻始終不肯碰一下畫筆……他的手腕上甚至還有曾經(jīng)自殺的痕跡!他是真的對“活著”這樣簡單的事而感到痛苦。好不容易才把人找回來的,好不容易才讓小孩對他敞開心扉,明明情況已經(jīng)越來越好了不是嗎?孟南行看著唐念蒼白的臉色,他想,要是再一次弄丟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也不知道該怎樣活下去了。唐念傷的不輕,在醫(yī)院昏睡了兩天,醒來的時候眼神都是空的。他一歪腦袋,就看見孟南行坐在床邊,人還沒清醒,眼睛里就先蓄滿了淚水,豆大的淚珠斷了線似的往下掉,又委屈又難受,像只受了傷的小兔子,一個人的時候逼著自己紅著眼眶去舔舐傷口,可是睜眼看見親近的人,委屈就藏都藏不住。唐念在孟南行身邊待了這么長時間,頭一次主動跟他說話,語氣像是委屈極了,也像是在撒嬌。他說:“孟叔叔,我疼……”孟南行愣住。他看著小孩眼巴巴的神情,眼神痛苦,他俯身輕輕抱住少年,把他沒受傷的左手握在掌中貼在自己胸口,聲音極盡溫柔,他說:“我知道,孟叔叔也疼,你感覺到了嗎?”唐念一時怔住了,不知該作何反應,他的手還放在孟南行胸口,那里心如擂鼓,正在強勁而劇烈地震動著,一下又一下,對他展示著他深沉而熾熱的感情。他閉上了眼睛。孟南行輕柔的不帶任何□□的吻落在額頭上,然后是鼻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