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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劍光便毫無阻礙,直直地刺入了文天冬的胸口。文天冬痛苦地悶哼了一聲,接連不斷地吐出幾口鮮血。那劍影穿透了他的胸膛,將他在空中懸掛了幾刻后消失。文天冬身體瞬間掉到了地上,血液彌漫,他微微抬頭,望著馮掌門的方向,一句話都沒說出來,眼中的神采便消失殆盡,漂亮的臉頰貼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所有事情發(fā)生,不過一瞬間功夫。四周一片寂靜,馮掌門面無表情,將劍緩緩放入刀鞘之中。趙雪寒呆呆地看著文天冬的尸體,一聲大叫梗在喉嚨中。他只覺得五臟六腑的燒灼感越發(fā)強烈,讓他想要嘔吐。我要殺死他們。趙雪寒混混沌沌地想,緩緩抬起了手。殷紅的蠟狀物從他指尖流下,低落道地上,化成一束小小的火焰。我要殺死他們。把他們穿在我的劍上。像他們殺死文天冬一樣。瞬間,趙雪寒的額頭如同針扎一樣疼痛。隨即,他抬起的手被一股涼意包圍住。那涼意仿佛從他的手掌進(jìn)入到他的體內(nèi),讓他心中的火焰熄滅了許多。趙雪寒捂住額頭,回身看去。嚴(yán)珂緊緊握著他的手,沖他搖了搖頭。“馮掌門!”清霄派的袁長老終于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大叫道?!澳阍趺瓷米浴?/br>“文天冬是我派的出的魔修,自然要我派規(guī)矩處理,”馮掌門轉(zhuǎn)身,聲音冷得像冰,“其他門派無權(quán)過問?!?/br>“元成派規(guī)矩就是一聲不吭,直接殺死嗎?”不知為何,袁長老有些憤怒,“為何不聚集三派元老,共同審理?”“文天冬陰險狡詐,作惡多端,若留著他,恐再生事端。”馮掌門答,“袁長老無需再多問?!?/br>說罷,他便無視袁長老的抗議,命令修士將文天冬的尸體帶回石宏山,又令喬瓏和其他修士留下處理剩下的元神。命令完這些事后,他看向趙雪寒?!岸嘀x先生?!彼f,眼中卻沒有絲毫感謝之情,“若未有閣下相助,我們也不會除掉這隱患?!?/br>“隱患?”趙雪寒嘴巴不受控制地張開,一口譏諷的語氣,“你指哪個?是這卓家小姐,還是你師兄?”馮掌門眼中寒光一閃?!伴w下,”他低聲道,“元成派小門小派,實力大不如從前,但也不是泛泛之輩”他微微頷首,“今日此事,多謝閣下幫助。還請魔尊大人網(wǎng)開一面,莫要找我派麻煩?!?/br>說罷,他便轉(zhuǎn)身,命令另一名修士帶著林決,準(zhǔn)備告辭離開。趙雪寒看著元成派的修士打開一只戒指,將文天冬的身體草草地裝了進(jìn)去,然后匆匆離開,只覺得心中猶如巨石壓頂,一片沉郁。另一名修士押著林決從他面前走過。林決眸光微閃,方前呆滯的神色一掃而空,他瞇眼看著趙雪寒,張了張嘴。“來救我們。”趙雪寒聽到腦中傳來林決的聲音,“來救我和文天冬。你與嚴(yán)珂一起?!?/br>趙雪寒一愣,林決微微一笑,轉(zhuǎn)身被那修士推著走了。袁長老神色陰沉,對著身旁的修士耳語了幾句,與喬瓏道別后,也離開了卓家。喬瓏用手捂住臉,保持著一姿勢待了很久,直到修士提醒他要按照掌門要求,將那成百上千的元神處理掉,他才長嘆一聲,從懷中拿出幾個布袋,令那群修士將元神裝入布袋之中。卓芳菱凄慘地笑了一下,隨即緩緩地坐到地上。她解下發(fā)髻,一頭烏發(fā)垂下。發(fā)梢沾地便瞬間變成白色,不到一刻功夫,那青春年少,俏麗可愛的卓家小姐,便成了滿頭白發(fā),骨瘦如柴的老嫗。“要讓一城的人活著,太累了?!弊糠剂馔鴨汰囆Φ?,聲音暗啞,“這一走,我肯定再也等不到他回來?!?/br>“動手吧,表哥。”她輕輕說,“我已經(jīng)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br>喬瓏靜靜地看著卓芳菱,眼中的神色萬分復(fù)雜。他走上前,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然后緩緩閉上了眼,揮手?jǐn)叵铝怂念^顱。街上的喧鬧聲戛然而止,一瞬間腐臭味道彌漫,隨即迅速消失。青石板地上,只留下累累白骨。城中空無一人。迎冬會結(jié)束了。第40章章節(jié)的寒風(fēng)吹過,方才的熱鬧場景仿佛夢境一般。趙雪寒打了個冷戰(zhàn),茫然地望著倒塌的卓府。“林決對你說了什么?”嚴(yán)珂問。他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中產(chǎn)生微弱的回響。“他讓你我一起去救他,還有冬哥。”沉吟片刻,趙雪寒如實將林決對他說的話告訴了嚴(yán)珂。他心中懷著一絲希望,既然林決說了要去救文天冬,那大概就表示文天冬還沒有真正意義的死亡。嚴(yán)珂看著趙雪寒,表情卻漸漸帶上了憂慮。他輕輕用手按住趙雪寒的肩膀,似乎想把他留在這座城中,然而抬頭看去,地面上散落的人骨卻令他打消了這個念頭。“我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彼⑽@了一口氣,道,“你與我一起去救林決?!?/br>趙雪寒點頭。元成派帶著二人匆匆撤走后,他的心一直懸在空中。一切事情,表面上看去似乎全部水落石出,卻依然謎團(tuán)重重。留下修士元神的是誰?卓芳菱又是聽誰的命令?馮掌門為何要立即將文天冬殺死?而林決,一切似乎在他的掌握之中,卻又似乎脫離了他的掌控。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嚴(yán)珂垂下眼,眼眸中露出些許擔(dān)憂的神色。“休息一會在走吧?!彼f。趙雪寒搖頭:“現(xiàn)在就去。”他心里沒有片刻寧靜,恨不得立即奔上石宏山,將文天冬和林決拽下來。嚴(yán)珂稍稍猶豫,還是令趙雪寒老實坐下吃了些暖和食物,天色見黑時便帶他飛走,悄悄落在石宏山一處掩人耳目的山崖上。石宏山高聳入云,崖壁陡峭,凡人的話很少有人能夠徒手攀登而上。再加上山中符文結(jié)界無數(shù),若是有人隨意進(jìn)入,必然會引來山中的修士。嚴(yán)珂不知用了什么法術(shù),竟帶著趙雪寒悄無聲息地進(jìn)山了。趙雪寒藏身于樹下,抬眼望去,只見眾多樓閣或懸于峭壁之上,或隱于林木只間,不知道林決和文天冬會在其中的哪一間房中。趙雪寒正在思索每間房查看是否過于浪費時間之時,卻見一名白衣修士打著一盞燈籠,飄飄然從崖壁上落下,四處張望后,向樹干上貼了一張符文,似乎是在巡邏檢視。趙雪寒摸了摸下巴,然后扯了一下嚴(yán)珂的衣袖?!拔覀冏阶∷?,向他問一下路?!彼÷曊f。嚴(yán)珂猶豫了一下,隨即輕彈手指。修士頭頂上方的樹冠便劇烈地?fù)u動起來,趁那修士抬頭查看之時,嚴(yán)珂便扔出一張符文,將那修士的手腳捆住了。修士一驚,摔到在地,正要大聲叫嚷,嚴(yán)珂迅速又貼上一張紙,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