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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劇片要解壓。”唐舟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是認真的。幾個略顯緊張的追逐戲后,女主角暫時逃到了安全的地方。陳原吃了太多甜膩的爆米花,一時間口干舌燥,想要找點水喝,他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唐舟,發(fā)現(xiàn)他一只手掌抵在額角,不知道是為了遮擋畫面還是在揉太陽xue,于是靜悄悄地湊到他耳邊輕聲問:“你怕這個?”若有若無的氣流吹到唐舟耳邊,好似一只黑暗中悄悄探出指尖的鬼手,讓他渾身打了個顫。陳原沒想到他能嚇成這樣,一時間覺得又搞笑又可愛。每個在他眼里不符合唐舟性格的反應(yīng)都讓陳原感到新奇,所以他大咧咧地伸出一只胳膊攬在唐舟肩上,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別怕,有哥在?!?/br>唐舟硬著頭皮說了句:“電影而已,又不是真的?!?/br>原來看爛片遠沒有逗他玩來得有意思,陳原半開玩笑地說:“要不要抓著我的手?”影院里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他先拍了拍唐舟的胳膊,然后攤開手掌,手背向下,擱在座椅之間的扶手上。逗弄、調(diào)戲的意圖偏多,他以為唐舟會逞強,卻沒想到對方猶豫一秒,竟然當真伸出左手,蓋在了自己的手掌心上。銀幕中森林深處接連閃現(xiàn)了好幾個七竅流血的鬼臉特寫,前排男女的尖叫聲比女主角還要夸張。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尖喊聲,唐舟將手腕微微一轉(zhuǎn),十指就從重疊變成相錯。兩人握得不算太緊,手心皆是高熱。因為手掌擱在扶手上,陳原的小臂懸在空中,沒一會兒就感到肌rou僵硬,于是他向扶手的方向微微挪動屁股,方便將手肘支在自己的腰上。他這樣一動,唐舟便將他握得更緊了,好似擔心他隨時就要抽手。握在一起的手掌微微曲起,中間的空氣被加熱得厲害,沒一會兒就將兩人的掌心悶出汗液。陳原靠在椅背里,看似直視銀幕,實則只是盯著前方的座椅靠背,熱量以一種奇異的方式傳遞到了他另一只抱著爆米花桶的手心里。影片結(jié)束時,時針快要指向凌晨一點鐘。諾大的商城里不再燈火通明,餐廳和商店早已停止營業(yè),只有公共區(qū)域里用作指引用的燈還亮著。唐舟將手中的空杯子扔進影院門口的垃圾桶里,突然轉(zhuǎn)頭問陳原:“要不要搬到我家來?”陳原被他問了個措手不及,“?。俊?/br>“我們現(xiàn)在算是在戀愛吧?”唐舟語氣一頓,“你要不要搬進我家?”陳原狡黠地瞇起眼角,反問他:“戀愛第一天就要同居???”唐舟面不改色:“以前又不是沒有同居過?!?/br>陳原笑道:“那我的房子不是白租了?我交了三個月的押金呢?!?/br>“我家離你公司更近,能省下不少通勤的時間——時間就是金錢,長此以往比你的押金要值錢。”回想起自己當初從唐舟家搬出的初衷就是為了不再依賴他,現(xiàn)在哪有才剛搬出來就又搬回去的道理?再說了,唐舟家還有個弟弟,怪不方便的。兩人朝扶梯的方向走去,陳原說:“其實現(xiàn)在這樣我也挺喜歡的。”因為不能天天見面,所以伴隨著明日的朝陽一齊升起的,還有一點難以名狀的期待。擠在金槍魚罐頭般的電梯里,乘坐上下班高峰期的地鐵時,望著從窗口里倒退的廣告牌,腦袋里想著的卻是下一次什么時候見面,于是周身的人群不再擁擠,在那之前的日子也變得輕松起來。“我們倆工作都挺忙的,要是真住在一起,你每天就只能看到我疲憊的臉——我都讓你看去那么多頹喪的時刻了,現(xiàn)在得好好補救一下才行。”下班回來打開家門,如果能夠看到喜歡的人,哪怕兩人同樣疲憊,只是一同陷在沙發(fā)里各自玩著手機也很好。唐舟沒有強求,盡管這意味著他們一周可能只能見一次面。凌晨的車流量減少了百分之九十,就連馬路都看起來比平時要寬敞許多。一輛橘黃色的出租車停在車庫前方的人行道邊,司機正靠著副駕駛的車門抽煙,他瞥了一眼從車庫駛出的黑色跑車,又低下頭繼續(xù)點火。夜間溫度是剛好二十六攝氏度,不至于讓人感到寒冷,從窗口探出一只眼睛,晚風依然溫柔。兩旁的路燈以三十五邁的速度在陳原眼前勻速倒退,細長的燈柱上有一只接觸不良的燈泡在不規(guī)律地閃爍,遠看仿佛一根燃燒不充分的生日蠟燭。前方的馬路好似望不到盡頭,不會堵車,沒有紅燈,不需要繞彎路,也不用擔心是否能夠準時趕到目的地。“等我攢夠錢了,再搬到市中心去吧?!?/br>乍一聽像是自說自話,實則是陳述句的語氣,陳原若有所思地望著馬路邊一閃而過的路燈。唐舟調(diào)低電臺的音量,同樣降下駕駛座的車窗,嘴角微微揚起弧度,“好啊,求之不得?!?/br>凌晨一點半,唐舟將陳原送到家門口,然后在他解開安全帶,就要開門之際,突然伸手鎖住了車門。“陳老師,你是不是忘了點什么?”陳原拉了兩下把手沒打開門,一臉疑惑地回過頭。唐舟明示道:“你不準備給你男朋友一個吻嗎?”陳原腦袋“轟”的一下,他喃喃道:“什么男朋友……”唐舟將車掛到P檔,解開安全帶側(cè)過身,左臂伸直架在方向盤上。車內(nèi)空間本就逼仄,他傾過身體,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到了最短。唐舟英俊的五官近在咫尺,如若此時他張嘴說話,溫熱的氣流下一秒就能吹到自己的鼻尖,陳原下意識抿起嘴唇。兩人四目相對,假若光線再明朗一些,就能看到對方瞳仁中的自己。或許是沒開空調(diào),或許是靜止情況下,車內(nèi)空氣無法流通,陳原的后頸冒出一層薄汗,他咽了下口水,繼而伸出一只手搭在唐舟的肩膀上,湊上前,吻上他的嘴唇。也許是回來的路上吹了太久的風,陳原鼻尖微涼,偶然蹭過唐舟的臉頰時便會覺得對方的體溫格外高,甚至還有點發(fā)燙,好像要將他自己都一齊融化掉。他就像一塊不小心掉在鐵板上的黃油。唐舟順勢捧上他的臉頰,銜著他的嘴唇吮吻,揉著他的頸項,指腹按在他柔軟的耳后。陳原溫順地張開嘴,任由他將空氣都掠奪干凈,搭在唐舟肩膀上的右手慢慢游移到他的頸側(cè),半片手掌輕輕蓋在他滾動個不停的喉結(jié)上。頭昏腦漲之際,他睜開迷蒙的雙眼,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唐舟一只手已經(jīng)摟住他的后腰,不老實的手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撩起了自己的衣擺。唐舟吻得正在興頭上,沒想到陳原突然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