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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江大人。大人一路辛苦,快快迎公主入城吧?!?/br>“謝過衛(wèi)將軍。”迎接的人分開一條路,使節(jié)一行從中間緩緩入城。樊淵眼角余光仿佛看到了扶罔瑾也往人群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看自己那位二哥了。樊湛在樊淵的記憶里是個沒有什么野心的公子哥,他是庶子,上頭還有位嫡子兄長,可以說從沒什么希望爭奪樊家未來家主的位置,從小到大都很有自知之明地做著好二弟、好二哥。甚至非常主動地入伍從軍,走上武官的道路。大虞多年來及重文教,內(nèi)閣唯有文官能入,無形中讓武官低了半階。樊湛這么一做,真是讓人十分省心。“三弟,真是好久不見,你都長這么高了?!狈疁Y看著眼前這位笑得很爽朗的俊美青年比劃著身高,一時間到覺得有些新奇,不過樊湛沒察覺到樊淵的異樣,還在笑著說道,“看著結(jié)實了不少,若是讓爹娘看到了,肯定很欣慰?!?/br>樊湛長得和樊淵還是有三分相似的,只是樊淵的眉目是完完全全的江南特有的柔和精致,不知是否自幼習(xí)武的原因,樊湛卻是五官硬朗英氣十足的俊朗。“二哥說笑了。”樊淵這是第一次面對原身的親人,也不好表現(xiàn)出太多變化,以免被懷疑,只是溫和地抿唇笑了一下,微微露出幾分靦腆。話說這種表情若是讓程斐瑄看到了還不知會如何反應(yīng)。樊淵在這頭隨意想著的時候,程斐瑄正在抱著信露出和樊淵如出一轍的靦腆神色,只不過多出幾分癡癡的笑意。他低咳了兩聲,不好意思地摸摸了自己發(fā)燙的耳朵,忽然好像沖出去圍著庭院再跳一跳怎么辦?第一章諸事皆疑夫君鑒“哪里是說笑呢?三弟你這次奉命出使羿族,回去以后定然能再升上一升,論品階,只怕過不了幾年就能趕上你二哥我了?!狈克实匦χ?,說話間沒半點(diǎn)不甘的意思,好像真的純粹在為弟弟高興。樊淵搖搖頭,擺出一本正經(jīng)的姿態(tài):“縱使升了又如何,二哥守邊多年,才是真正的為國為民,淵想做點(diǎn)實事恐怕還早?!蹦亲藨B(tài)完完全全是個理想化的青年書生,想著治國平天下。樊湛聞言一愣,哭笑不得道:“二哥知道你想做點(diǎn)事,不愿在翰林蹉跎。不過翰林院是個好地方,你在里面多交點(diǎn)朋友,日后總不會虧了。”“我讀書十年,又不是為了交朋友?!狈疁Y不悅地皺皺眉,做出很是不情愿的樣子。“你呀,為人處世本就是大學(xué)問。罷了,也不急,有我們樊家兜著,慢慢學(xué)就是了?!狈颗呐姆疁Y的肩膀,“你們明日出關(guān),就到了北流集了,那地方亂得很,一路可要小心?!?/br>樊淵試探到這里,也沒發(fā)現(xiàn)樊湛有哪里不對,似乎真的只是個關(guān)心弟弟的好兄長。“是,淵會注意的。”樊淵像是突然想起來,連忙道,“對了,羿族使節(jié)里有位扶罔案儀說是仰慕二哥你,托淵引見一二?!?/br>樊湛笑意一斂,嚴(yán)肅道:“三弟,小心扶罔瑾?!?/br>樊淵心里有些意外,面上不顯,只茫然地詢問:“為何?”樊湛抿唇不語。樊淵耐心地等待著樊湛的回答,裝作沒看懂樊湛無形中表達(dá)出來的拒絕回答。終于還是樊淵耗贏了,樊湛猶豫再三才嘆了口氣,開口含糊解釋了一下:“他對我們樊家不懷好意,你別理會他。好了,你別管他這件事了。明日你們就要動身,還是好好休息吧。”樊湛也沒告辭,直接轉(zhuǎn)身就走,看起來十分不樂意提起扶罔瑾。等到樊湛離開,樊淵才冷淡地說了聲:“暗衛(wèi),去兩個分別盯著樊湛和扶罔瑾,看看他們今晚有沒有碰面,有情況就匯報給我?!?/br>“是?!卑堤巶鱽硪宦晳?yīng)和。———————————————程斐瑄此次南下,明著是說代天子南巡,在旁人眼里,卻是陛下即將親政,所以要在親政前找個由頭把攝政王支開,好趁機(jī)收攏親信將齊王的力量清洗一番。因而這一時間,瑤京里的王公貴族個個都縮起來做人,生怕被清算誤傷。也就寥寥幾人知道,齊王南下其實是幫陛下辦事。自古以來,土地兼并就是歷朝歷代的大問題,土地作為重要財富基礎(chǔ),一直被貴族世家所爭奪,為了獲取更大的經(jīng)濟(jì)利益,他們甚至?xí)孟拗品畹娜甭尰适医y(tǒng)治受到威脅。于是便有了皇族對世家的打壓和限制。而當(dāng)皇族限制不住世家的時候,往往就是一個朝代接替另一個政權(quán)的時候了,與此同時新王朝也會進(jìn)行土地的重新分配。新朝處立的時候,這些資源剛剛被重新分配,暫時還算安穩(wěn)。每當(dāng)一個朝代的鼎盛時期過去了,問題也就隨之浮現(xiàn)出來,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元載帝就是一位立志改革以延續(xù)本朝氣數(shù)的帝皇。而程斐瑄正是為了元載帝親政后打算推行的變法而探路去了。南方作為魚米之鄉(xiāng),糧食的重要產(chǎn)出地,自然就是變法的重心所在,而南方世家又以林樊兩家為首。新后出自林家,選擇和林家聯(lián)姻也是元載帝強(qiáng)行把林家拐上賊船的手段之一。他們不得不為退讓一部分利益以維系作為外戚的權(quán)勢。相比之下,樊家可就不好交代了。畢竟,林家和樊家這次訂婚又退婚的cao作,怎么看也像是皇室對不住樊家了。程斐瑄從淮軒出來,便到了青溪,即將拜訪樊家。正當(dāng)此時收到來自樊淵的信,程斐瑄先是被樊淵難得的露骨給羞到了,后面等他興奮地在小院子里跳完,他才開始思量扶罔瑾的事。扶罔瑾這個人的資料他也了解過了,這個人是扶罔家族長的次子,聽說出身也不高,母親是個奴隸,但是他天資聰穎,又很會投其所好討好人。加上扶罔族長子嗣單薄,他也沒被徹底忽視,一路也算順風(fēng)順?biāo)郎蟻?,混成了羿族王子的親信。按理說,他隨和親隊伍來大虞之前應(yīng)該從來沒有見過樊湛,他對樊湛的關(guān)心確實很耐人尋味。樊湛的方家妻子,留夏里羿族的勢力,幾次三番的挑撥離間和刺殺,樊淵懷疑樊湛的理由……程斐瑄隱隱約約琢磨出來些什么,但是不敢確認(rèn)。他斟酌再三,才鋪開紙,落筆回復(fù)。待到信件寫完,程斐瑄突然糾結(jié)了起來??傆X得怪不好意思的呢。樊淵說過,其實齊王殿下最是守規(guī)矩。這其實也和自小成長的環(huán)境有關(guān),在親生母親去世,本人被養(yǎng)在一個半瘋的貴妃底下的情況下,也沒法不去注意規(guī)矩。所以不自覺中程斐瑄不自覺中就會乖乖地不做違規(guī)之事以及主動履行職責(zé)讓人滿意。既然君行把稱謂寫成了這樣,他是不是也該有點(diǎn)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