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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所謂證據(jù),已經(jīng)被他悄悄藏了起來,沒有證據(jù),一切的指認(rèn)都是空談,想要借此機會讓他付出代價,著實是過于可笑了些。姜明澈眸如寒霜,冷冷覷了他一眼。他從不是沖動行事之人,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突然打人確實不像是他這個性格會做出來的事,之所以會如此行動,除了真心想要眼前這個竊取心血的傻逼偽君子付出點代價之外,他另有考量。一個天才音樂人有多珍貴,在這個圈子里學(xué)習(xí)了這么長時間,姜明澈再清楚不過。如若他真的有證據(jù),能夠證明這份讓無數(shù)人驚艷的作品確實是他本人原創(chuàng),只要展現(xiàn)出了一點他的創(chuàng)作天賦,公司必然不會放棄一個不過才十六七歲,只要稍加□□必然能成為天才音樂人的好苗子。即便他犯了錯,只要不太過分,加之事出有因,這事必然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翻不起多大波瀾。至于開除,想來公司高層只要腦子不坑,都不會允許出現(xiàn)讓好苗子壯大別家公司的情況發(fā)生。這無疑是一場豪賭,賭的就是公司高層的惜才之心。姜明澈一聲冷笑,看向那剽竊者的眼神,活像是在圍觀一個丑陋的跳梁小丑。“我寫的譜子到底是怎么成為你的東西的,你自己清楚?!?/br>倏然,緊蹙的眉梢舒展開,姜明澈玩味的眼神落在對方腫的宛如豬頭的臉上,勾起一抹笑來:“再說了,你怎么就認(rèn)定了,我沒有證據(jù)呢?”李炫斌一瞬間下意識流露出的驚慌,毫無保留地落在姜明澈眼里。他沒再去看對方反應(yīng),而是轉(zhuǎn)過頭看向方時赫,語氣誠摯:“pdnim,我有辦法證明這首歌是我獨立完成,可以借用一下工作室的設(shè)備嗎?”方時赫深深看了他一眼,卻沒有拒絕。作為業(yè)內(nèi)知名的音樂制作人,即便李炫斌言之鑿鑿,他仍不相信這首歌是對方所作。他將對方提供的demo文件聽過一次,卻發(fā)現(xiàn)了不少違和之處。整首歌最出彩的無疑是旋律,可編曲卻顯得格外雜亂無章,單獨放出來,根本無法相信這會是同一人的作品。編曲不成熟這倒也沒什么,也能拿李炫斌初學(xué)編曲,技巧不成熟來解釋,可這首歌的歌詞太過浮于表面,與旋律完全不恰和,華麗好聽,但是沒有靈魂。姜明澈跟著狗哥一起到了工作室,身后還跟著好幾個圍觀看好戲的練習(xí)生,時不時還湊在一起悄悄說著什么。他并未在意,向狗哥道了謝后,在工作臺前坐了下來,素白纖長的手指撫摸過熟悉的音樂設(shè)備,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懷念,又很快收斂,調(diào)整好情緒,像曾經(jīng)cao作過無數(shù)次一樣,熟門熟路地運用起了眼前這一大堆的音樂設(shè)備。“這些設(shè)備,他很熟悉?;蛟S之前他說的,那首歌是他原創(chuàng),并不是在說謊?!?/br>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同樣站在身后的金楠俊如此說道。閔玧淇點了點頭表示認(rèn)同,目光卻始終落在那尚且有些單薄卻分外倔強的背影上。姜明澈已全然進入了狀態(tài),這首歌對他來說太過重要,成品修改過無數(shù)次,以至于閉著眼睛都能輕松還原出來。可僅僅是尚未完全完成的作品,單從效果來看,也遠(yuǎn)遠(yuǎn)要比李炫斌所提供的demo讓人驚艷得多。他停下動作,轉(zhuǎn)過頭看向面色鐵青的李炫斌,一字一句地問他:“你說一遍,這首歌寫的是什么?”李炫斌心里慌亂無措,不得不打起精神,裝出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來:“不是早說了嗎?是描寫愛人分手時的歌曲。怎么,你單憑這樣就想證明,這首歌就是你的原創(chuàng)了?”姜明澈卻搖了搖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這首歌從來描寫的都不是愛情?!?/br>他頓了頓,腦海中再次浮現(xiàn)起當(dāng)初被囿于黑暗之中不斷掙扎地自己:“這是寫給我的。”“它不叫,它叫做,是涅槃重生的意思。”他輕輕一嘆,將過往陷入痛苦之中脆弱又茫然的自己重新丟進記憶角落,再度穿上一身尖刺,往前踏出一步,質(zhì)問那個可惡的剽竊者:“你連這首歌的靈魂都沒有抓到,為什么還敢這么厚著臉皮宣稱這是你的作品?”“誠然,我確實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你是個卑劣不堪的剽竊者,可大家都有耳朵,孰優(yōu)孰劣一清二楚。有些東西不是你偷走就會徹底屬于你的,我寫這首歌時經(jīng)歷過什么,你永遠(yuǎn)都不會體會到。”他曾有過抑郁癥,也曾不止一次想過自我了斷,可再如何被痛苦與絕望吞噬,他的內(nèi)心深處始終留著一小簇屬于希望的火苗,那是他這輩子唯一深愛著的七位親人們留下的。他能痛快去死,卻不能允許他的親人們?nèi)コ袚?dān)這份痛苦,于是再如何困難,再如何絕望,他都咬著牙撐了下來。而這一首歌,正是誕生于那個時期。這首歌并不復(fù)雜,也沒有太過華麗的編曲,從頭到尾都只有一道聲音低吟淺唱。像是一道被痛苦悄然織成的網(wǎng),將靈魂包裹住,平淡,卻觸人心神。“突然有點難過……”金溙亨捂著心臟,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身旁的樸智琝沒有說話,神情復(fù)雜地看著眼前那道倔強的身影,在聽完那一首歌時,心臟便一直在隱隱作痛,可痛苦之余,又多出了幾分他自己也分辨不出來的情緒,好像是遺失了許久的珍寶,終于被再次找到的驚喜。李炫斌臉上血色已褪了大半,他是無意間看到這份譜子的,當(dāng)時覺得還不錯,便悄悄留了下來,用自己的風(fēng)格稍稍修改了一些,堂而皇之地寫上了自己的大名。之所以會選擇在月考時演唱這首歌,目的就是為了借此給老師留下印象,為日后正式進入預(yù)備出道名單打下基礎(chǔ)。至于會不會被姜明澈拆穿,他當(dāng)時只覺得這中國人性格軟弱可欺,只要威脅得當(dāng),甚至是干脆欺辱一頓,這暗虧即便是不愿,也得打落牙齒吃下去。他以為萬無一失,唯一能證明剽竊的直接證據(jù),那一張手寫譜也早早藏了起來,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具體位置。只是他沒有想到,一直性格軟弱的姜明澈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反抗。他心中憤怒又不安,臉上被狠狠揍了一拳,疼痛讓他的表情愈發(fā)猙獰扭曲,周圍這么多人看著,他總有種自己所有偽裝都被扒了個干凈的錯覺。可他不甘心就此認(rèn)輸,正想著要如何挽回局面,姜明澈卻似乎預(yù)料到了,搶先一步有了行動。“你平時再如何玩冷暴力我不管,可你不該偷我的東西?!?/br>他目光冷厲,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這個五官扭曲的豬頭,冷笑一聲:“我的東西,即便是丟了,你也沒有這個資格碰,我嫌臟?!?/br>不管怎么樣,這件事沒有確切的證據(jù)很難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