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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為最近受到的情緒刺激太多還是作息太紊亂,郭橙的反應(yīng)特別大,兩人誰也沒隨身攜帶衛(wèi)生巾,更不要提止痛片之類的藥物了,這種事簡直可以排上女生人生中的幾大尷尬時刻之首,郭橙又是個要面子的保守女孩,不好意思讓別人知道,包括鐘小聞和陳太太這兩個不太熟的同性,鑒于賀瀧和嚴縉云從外面帶回來不少食物,唐夢蕾想這個村子里肯定有超市之類的地方,于是作為郭橙閨蜜的唐夢蕾就挺身而出,外出替她尋找衛(wèi)生巾。她出門之前在腦子里規(guī)劃的還挺周全,比如先往哪里走,向哪些人打聽路線,但真出了門,面對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手機還沒有GPS導(dǎo)航,她就逐漸昏頭了。嚴縉云不知道這些前因后果,在他的世界觀里,不遵守游戲規(guī)則的小羊羔都應(yīng)該被狼吃掉,因此只覺得這偷跑下來的小丫頭怪煩人的。“喂!”他忍不住喊了一聲,語氣不耐:“不是讓你們在屋里好好待著,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還是怎么的?”唐夢蕾循聲看過來,當發(fā)現(xiàn)來人是他時,臉上頓時露出了歡欣雀躍的笑容。“小嚴哥哥!”她激動的在原地小跳了一下,眼中生機勃勃的喜愛幾乎要溢出來了:“哎我正好有事情要問你呢——”說著她便小跑著朝嚴縉云撲過來。嚴縉云習(xí)慣性的翻了一下白眼。這一翻不好,他視線上移,看見上方一排緊閉的窗戶緩緩朝外打開了一扇。幾乎是經(jīng)年累月對于危險產(chǎn)生的條件反射,嚴縉云霍然轉(zhuǎn)過頭沖那蝴蝶一般撲棱過來的少女吼道:“站住!”唐夢蕾被他嚇了一跳,卻沒能及時剎住腳步,電光石火間,嚴縉云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將唐夢蕾狠狠的朝后方推搡。少女尖叫一聲,被推得重重的跌倒在地,淚花外涌,與此同時,一整盆燒紅的煤炭渣子在她原來站著的地方自高處傾倒而下,宛如下了一場赤紅色的雨,盡數(shù)砸在了嚴縉云的背上,有少許濺落在地,滾了幾滾,“嘶嘶”的升騰起一縷縷的青煙。衣料和皮rou被灼燒之后發(fā)出可怕的“絲絲”聲,劇痛張牙舞爪的撕裂了整個脊背和后頸,疼的人幾乎要背過氣去,嚴縉云一個沒站穩(wěn)單膝跪下,手指摳進了泥土深處,冷汗泉涌而出。不對勁......不對勁!腎上腺素生理性的泵出,大腦突破了先前的混沌開始高速運轉(zhuǎn),他艱難的昂起頭,看著那扇重又閉合的窗戶,回憶著房間的位置。陳太太隔壁住的是陳展,陳展的隔壁是......是那個黑痣男......?。?!猶如醍醐灌頂??!這盆蓄意倒下來的炭渣目標根本不是唐夢蕾!唐夢蕾只是個餌!“小嚴哥哥......嚴顧問?。Σ黄穑?!對不起??!”唐夢蕾嚇壞了,哭著叫著上來攙扶他,嚴縉云的臉色已經(jīng)蒼白如紙,唇色喪失,尖俏的下巴頦上冷汗凝聚墜落。他強撐著唐夢蕾的手臂,一步步的往旅舍內(nèi)挪動,唐夢蕾架著他明顯吃力,于是放聲大喊:“小鐘警官!!救命??!救命啊?。 ?/br>鐘小聞?wù)谖堇锩χ鴮⑹澄锓侄寻l(fā)放,聽到這歇斯底里的呼救聲嚇了一跳,忙丟下手里的工作沖出門去,她在樓梯上遇到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唐夢蕾以及虛弱至極的伽馬,震驚道:“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人從樓上倒煤炭渣子下來!”唐夢蕾語無倫次的哭道:“嚴顧問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鐘小聞還算理智,架起嚴縉云的另一條胳膊大聲道:“別哭了,處理傷口要緊!”-村長家的大門緊閉,賀瀧敲了半天門也無人回應(yīng)。大概來得不是時候,賀瀧想,他右眼皮連跳了好幾下,總覺得心里不踏實。嚴瀟那家伙回去多半要發(fā)燒生病,賀瀧到底放心不下,決定先回去看嚴瀟,過會兒再來找村長,他沿途返回,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嚴瀟。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分開這么一會兒的短暫時刻都會覺得漫長難熬。“小混蛋?!彼吋贝掖业淖咧?,邊罵了一句,懊惱中帶著一絲無奈。當他重新回到旅舍時,他發(fā)現(xiàn)一群人烏泱泱的堵在他和伽馬的房間門前。“賀隊!您總算回來了!”鐘小聞號喪似的撲上來,急的直跺腳:“伽馬他他他他不開門??!”“他又犯什么毛病了?”賀瀧的右眼皮又很及時的狂跳了一下,皺眉道。“他背上受了好重的傷,但是他不許我們進去,誰進去他罵誰!”鐘小聞?wù)f。“受傷了?!”賀瀧霍然變色:“受的什么傷?什么時候的事?”“就是剛才?!碧茐衾倏薜难劬Χ寄[了,抽抽噎噎道:“嚴顧問是為了救我......”賀瀧驟然間煩躁到了極致,他一時顧不上聽唐夢蕾解釋,轉(zhuǎn)頭去敲房間的門:“嚴瀟!開門!”門里沒動靜,賀瀧一股怒氣上涌,抬腿直接朝門踹過去,“砰”一聲巨響,門朝里打開,賀瀧一步跨進去,反手將門又甩上,把一群試圖擠進來圍觀的群眾關(guān)在了門外。屋里悄無聲息,不細看都看不到床上的被褥里陷著一個人,呼吸淺到幾乎無法察覺,賀瀧欺身坐到床邊,床褥剛陷下去一點兒就聽床上那具“尸體”有氣無力的吼了一句:“滾,我不想說第二遍。”“是我?!辟R瀧輕聲說。“你也滾?!?/br>賀瀧的后槽牙磨了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青年背上一片狼藉,薄薄的T恤被燒穿,一個洞一個洞零散的分布,部分面料和背上的皮rou粘連在一起,濕乎乎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這怎么弄的!”賀瀧勃然變色,一時間都找不到地方下手:“這衣服都這樣了你怎么還穿著?!燒燙傷的首要處理原則是清創(chuàng)你不知道嗎!”嚴縉云微弱的呼吸著,腦袋小幅度的在被面上轉(zhuǎn)了一下,換了個角度躺,沒吭聲。賀瀧覺著不對,伸手過去探他的額頭,嚴縉云試圖掙扎避過,但賀瀧的動作強勢,愣是將手心罩在了他濕漉漉的額際。熱度駭人。這是燒糊涂了。賀瀧強忍住了罵他的欲望,尋思著這種時候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先治傷要緊,他起身將那耶摩村的長袍拿了,又帶上幾個骨灰骰子出了門。很快他就回來了,同時帶回了一些藥物。“嚴瀟,嚴瀟?!彼麑⑺幬锒训酱差^,湊過去輕輕拍了拍青年蒼白的臉頰,語氣輕柔的像是在哄:“咱們先把臟衣服脫了,好不好?”嚴縉云的下巴在床褥上磨蹭了兩下,像是在搖頭,賀瀧嘆了口氣,直接去洗手間打了盆水,然后坐到床上試著去揭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