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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怎么看都算是翻車的典型慘案。人總免不得愛面子,更不愿意在前任面前丟臉,夏星河囁嚅著就要張口,一旁站著的聶興朝卻先他一步開了口。“清舟?你怎么來了?”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著,試探著問:“你倆認識?”柏清舟:“嗯?!?/br>他眼眸微抬起,瞥了眼夏星河,又補充了句:“挺熟?!?/br>夏星河嗆了一下,想反駁又無從開口,“男友”和“前男友”只差了一個字,含義卻是千差萬別。“那還真巧,”聶興朝完全沒發(fā)現(xiàn)夏星河古怪的表情,原本端著的語氣放松下來,忍不住念叨起來,“既然是熟人那我就直說了,小夏這年紀輕輕的,生活習慣可得好好改改?!?/br>“平時少熬夜,多休息,哦對了,藥一定得按時吃。”“清舟啊,不是我說,你自己就是醫(yī)生,作為朋友,也得好好監(jiān)督一下小夏。這都住院了,我給他開的藥他還能忘了吃,一熬就是大半夜,平時生活還不得什么樣呢!”柏清舟的目光落在夏星河的身上,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夏星河低著頭,只恨不得鉆進床下面去。聶醫(yī)生簡直是補刀高手,字字扎心。兩人剛在一起那會兒,愛熬夜的不是夏星河,反而是柏清舟。柏清舟對自己很嚴苛,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仿佛沒有感情的機器。夏星河生怕他身體撐不住,變著法子哄他早睡,給他發(fā)各種微信公眾號上漏洞百出的的科普文章,就差跟在他屁股后面把他按在床上了。后來兩人在外面租了房子,情況就變得簡單多了,一到晚上,夏星河就紅著臉往柏清舟身邊蹭。年輕人血氣方剛的,被蹭煩了,柏清舟總免不了要把他拎回臥室教育一通,一來二去之下,倒是養(yǎng)成了早睡的習慣。哪成想現(xiàn)在風水輪流轉(zhuǎn),日夜顛倒、熬夜加班的變成了夏星河自己。四年過去,本以為曾經(jīng)的記憶早就模糊了,猛地回想起來,卻依舊這么清晰。這樣其實挺沒勁的,早就物是人非了,自己卻還困在過去里沒有出去,夏星河張了張嘴,想說自己已經(jīng)決心要改了,不用別人cao心,話還沒出口,柏清舟已經(jīng)應了聲。“好?!?/br>柏清舟定定地看了夏星河一眼,薄唇微掀,“我會好好監(jiān)督他。”“不錯,夠朋友?!?/br>聶興朝點頭,“反正都在一個病房樓里,以后多來看看小夏?!?/br>柏清舟答應:“嗯?!?/br>看他什么?看他吃藥還是看他輸液?夏星河很快懂了,舊情人見面分外眼紅,柏清舟八成是想借機奚落自己。人都免不了有這種心理,曾經(jīng)不歡而散的前任現(xiàn)在過的不好,就仿佛證明了當年對方?jīng)]有和自己繼續(xù)走下去是多么大的錯誤與損失。想來也是,分手是他提的,柏清舟那么驕傲一人,怕是覺得丟面了吧。夏星河苦笑,明明是柏清舟薄情,倒顯得他成了負心漢。*之后的兩天,柏清舟還真跟打卡似的,時不時要往夏星河的病房跑一趟,不干別的,就看他有沒有按時吃藥。每次聶興朝看到了,都要感嘆一句兩人感情好,還要再教育夏星河一番,告誡他按時吃藥,規(guī)范作息,說辭翻來覆去也就那幾句:“你看清舟多關心你,你也得好好表現(xiàn)。不然傳出去柏大醫(yī)生的朋友慘兮兮的一身傷病,多給清舟丟人啊?!?/br>夏星河無奈又好笑,心道:他哪里是關心我,他巴不得我更慘一點呢。但最讓夏星河頭疼的不是這個。柏清舟平時很忙,來他病房至多三五分鐘就會被叫走,相比之下,科室里的護士和實習生們就顯得清閑很多。柏清舟高冷淡漠不解風情,他經(jīng)常落腳的地方——夏星河的病房,便成了這些小姑娘們最想去的“風水寶地”。夏星河天生外向,三兩句就能和人打成一片,那些人見他脾氣好會說話,更是硬生生給他這個普通病號搞出了VVVVVIP的待遇,一有點空閑就往他病房里鉆。若放在平時也還好,夏星河不介意和人聊天逗趣,說話玩鬧,偏偏他手上這篇文接近尾聲,有些卡文,這些小姑娘三番五次來找他,他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愣是一整天都寫不出一個字來。一連請假了幾天,連編輯都忍不住私敲他來催稿。[編輯燕麥:竹枝太太QAQ,什么時候可以更新呀?][編輯燕麥:今天也是卑微地等竹太更新的一天_(:з」∠)_][編輯燕麥:你看今天的太陽好圓,像不像你要寫的稿子?]燕麥是夏星河的責編,兩人合作過好幾年了。別看她說話軟萌可愛,催稿卻是一把好手。夏星河不好意思一直拖著她,也覺得遲早要和柏清舟說個清楚。不就是被奚落譏諷一頓嗎?夏星河想,又不是沒在柏清舟面前丟臉過。更親密的事做過,更難受的滋味也受過,哪會懼怕這小小的障礙。這天下午,柏清舟照例來“看望”夏星河,也不說話,來看一趟就要匆匆離開,夏星河一咬牙,直接出聲叫住了他。“柏清舟。”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念出來,夏星河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分明已經(jīng)四年沒叫過了,身體卻還保持著最初的感覺與記憶。“嗯?”柏清舟已經(jīng)走到門口了,聞言,又重新轉(zhuǎn)過了身,目光越過病床,落在夏星河的身上。他向來這樣,身上帶著高冷淡漠的氣質(zhì),但和人說話的時候必會注視著你。淺棕色的眸子清澈又清淡,總讓人恍惚間以為他的眼里只有自己。太容易讓人沉溺。夏星河深吸口氣,下意識地別開了眼:“你有什么想說的就現(xiàn)在說吧,拖著沒意思?!?/br>“……”柏清舟沉默了兩秒,快步回到夏星河的病床之前。“好,”他也不糾結(jié),直截了當?shù)亻_了口,問,“現(xiàn)在有男朋友嗎?”夏星河答:“沒有?!?/br>“女朋友呢?”“沒有。”聽著柏清舟的問題,夏星河的鼻子莫名有點酸。明明是他讓柏清舟有什么說什么的,柏清舟真要說了,他又覺得有點委屈。夏星河開竅晚,柏清舟是他的初戀,偏偏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柏清舟之后,他再沒喜歡過別人。分手之后,他故意不去關注柏清舟,又忍不住從四面八方窺探他的消息。聽說他去國外讀博了。聽說他留學時發(fā)了多少篇SCI。聽說他回國之后又回了聊湖。唯獨不敢打聽他的感情狀況。這些年來,柏清舟有遇到過讓他心動的人嗎?夏星河不愿去想。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