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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黃,他虛弱地趴在那,在短暫的反應(yīng)時間過后,開始感到恐懼。為什么會有人抓他們?嚴(yán)清去哪了?為什么聽不到他的聲音?……他會死嗎?他腦海中快速掠過了各種令人膽寒的可能性,所幸車廂顛簸掩蓋了他的戰(zhàn)栗,他強(qiáng)行讓自己冷靜,試圖厘清現(xiàn)狀。車外不甚喧鬧,也沒有停過紅綠燈,他不知剛才昏迷了多長時間,車子開出了多遠(yuǎn)的距離,如果離開了本市……哥哥……文思恬死死地咬住嘴唇,他忽然意識到文思凜這次不會來找他了,他也不能在力盡的時候悠哉悠哉地回到家中,他把額頭用力抵在油膩膩的車座上,請求腦里的嗡鳴聲停止,他要想辦法逃出去,文思凜要是知道了……嚴(yán)清,還有嚴(yán)清……猛然車子一個急剎,壓著文思恬的力道松了些,車上的人罵罵咧咧,開門下去了兩人,車外傳來模糊的爭吵聲,他趁抓他那人松了勁,勉力小聲道:“大哥……大哥你們要錢嗎?你給我家里人,給我哥哥打電話,他會給你的……”旁邊的綁匪五大三粗,陰沉看了文思恬兩眼,沒說話。“真的……你別傷我們,我哥哥……“他話沒說完,前面的司機(jī)轉(zhuǎn)頭回來怒吼道:”你別跟他廢話!到老三那再說!“他重新被大力制服,雙手反擰在身后,疼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他本身情況就不好,再一番折騰,幾乎去了半條命,拼命往下咽反上來的酸水。過不多時,他聽到車門沉重的開關(guān)聲,從座位的間隙間,他看到了嚴(yán)清的衣服和垂下去的手,正被拖出車外。文思恬心中大駭,他不知嚴(yán)清是死是活,要被帶到哪里去,“嗚嗚”地哀求身旁的綁匪。前面的司機(jī)沒有身旁的綁匪那么好脾氣,探過身來就給了文思恬一巴掌,打在他本就劇痛的后腦勺上,他一時間幾乎以為自己腦袋裂開了,意識混沌地軟了下去。半暈半醒了許久,他迷朦間居然聽到了警笛的聲音,陡然一個激靈后,逐漸找回了神志。綁匪又在小聲地爭吵,他頭疼得厲害,難受得眼淚只往下淌,混在座椅上黏糊糊一片。“……說了不讓他們開那輛寶馬!“司機(jī)恨恨咒罵一聲,啐了一口,扭頭小聲說:“管不了,咱們快走!”文思恬清醒了點(diǎn),確信是警笛的聲音,他知道機(jī)會稍縱即逝,慌張間不知該繼續(xù)裝暈找機(jī)會還是豁出去掙扎起來,這時車子緩緩調(diào)轉(zhuǎn)了角度,他猛地屏住了呼吸。他小時候常躲在衣柜里嚇唬文思凜,留一條小小的縫隙,去觀察他哥哥毫無防備的面容和表情,那縫隙雖小,能看到的畫面卻加倍清晰,連文思凜嘴角向來不易察覺的弧度都清晰可見,他用椅子的兩條后腿撐著來回?fù)u晃,文思恬等著他像鐘擺一樣一遍一遍地?fù)u進(jìn)來,鋪滿他的視線。這輛破舊不堪的面包車車門關(guān)不牢靠,他能透過門縫看到不遠(yuǎn)處擁堵排隊(duì)的車輛和警用摩托,還有他哥哥早上出門穿得那件白色的襯衫。好多人都穿白襯衫,誰也沒有文思凜穿得好看,不管隔得多遠(yuǎn),他總能一眼就認(rèn)出來。兩個灰頭土臉的綁匪被警察臉朝下按在地上,文思凜正把嚴(yán)清從車?yán)锉С鰜?,他無意識地從嗓子里發(fā)出尖利的叫聲。哥哥真的來了……不是混亂意識的幻覺,他真的來了……面包車趁混亂駛?cè)牍放灾У奶镩g小道,視線里的文思凜逐漸遠(yuǎn)去,文思恬猛地像砧板上的魚一樣死命撲騰起來,綁匪一個不防備竟險些被他掙脫,爆了句臟話向他撲來,一陣劇痛襲來,他的手臂被拉脫了臼,但他恍若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發(fā)了瘋一般想透過牢牢捂著他嘴的手喊出聲來。文思凜就在那里,不到100米的距離,他跑得那樣快,初中的時候就跑進(jìn)過14秒。他能救出嚴(yán)清,為什么不能來救自己呢?他喊出來,哭得大聲一點(diǎn),文思凜一定會像以往一樣聽到的。哥哥……他拼命地蹬動車門,田間土路本就坎坷不平,車子晃蕩得幾乎要散了架,司機(jī)壓低聲音怒吼:“讓他閉嘴!快點(diǎn)!”人到窮途的爆發(fā)力強(qiáng)得驚人,綁匪是黑黝黝的壯漢,竟一時制服他不住。不知是不是因?yàn)樗^于瘋癲,令中樞神經(jīng)變得極為敏感,他被死死壓在座位上,一陣刺痛像打進(jìn)了他的骨髓里,那冰涼的觸感和逐漸尖銳的疼痛令他瞬間恐懼起來,他被注射了什么?文思恬發(fā)出絕望的嗚咽聲,他徒勞地掙動幾下,最終只有無處可逃地抬起頭,用被淚水模糊住的雙眼哀求地看著前方。困意襲來得迅速,他神志迅速渙散,他會死嗎?他不想死……哥哥已經(jīng)救走了嚴(yán)清,也許等嚴(yán)清安全了,就會來救他了……如果他能醒來,他會保護(hù)好自己的,文思恬抓住殘存的意識叮囑自己。哥哥……快一點(diǎn)……他有一點(diǎn)害怕……他像只被縛的幼獸,被粗糙的陷阱捆綁住,漸漸不動了。天已經(jīng)快黑了,灑掃的阿姨剛出了警局大門口又折回來,沖不遠(yuǎn)處坐在等候椅上的男人問道:“門口那是你的車?你起來移一下,別壓著車位停?!?/br>那年輕男人一動不動,似是沒聽見。阿姨走近兩步,道:“聽見沒有啊?”他緩緩抬起頭來,兩只眼睛竟隱隱透著猩紅的血色,叫阿姨猶豫著住了口,他半天動了動嘴唇,說:“抱歉。”他的聲音極沙啞,像是一輩子沒開口說過話似的,站起身來本是挺拔的模樣,肩背卻微微佝僂著。文思凜移好了車,坐在車?yán)锊粍?,盯著副駕上的草帽看,那是文思恬為了去海邊買的,他想起上一次見他戴,白生生的小臉從帽檐下面露出來,眼睛都是腫的,卻又笑得晶亮,像會發(fā)光一樣,那也不過是一個禮拜之前的事。他那時,為什么不帶他去?他明明知道文思恬等這一天等了那么久,明明知道他不想讓自己去找嚴(yán)清,為什么他還去了?他就是篤定了文思恬會一直在那里等他,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地一次次走掉。要是自己肯帶他去,什么事都不會有了。他明明有許多次機(jī)會可以避開今天的…文思凜捏緊了手指,瀕死力盡一般狠狠捶向方向盤,刺耳的鳴笛聲在夜空里突兀地叫起來,悲凄而短促,像是哭不出來的徹骨疼痛。嚴(y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