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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的夏末了。今年雨水早,路上已經(jīng)隱隱有桂花的香氣,許青楊插著兜走在街上,他微微瞇起眼睛仰起頭,在日光斑斕中去尋找藏匿在枝葉中的嫩黃花瓣,每到這個時候,他總會想起心里模糊而遙遠(yuǎn)的人。他曾經(jīng)刻毒地咒罵過他,每每想起心里總是狠狠一涼,他已經(jīng)記不清當(dāng)初為什么會有那么巨大的恨意了,好像從他說服了自己的那天起,這件事就逐漸愈發(fā)理所當(dāng)然起來,如今他只能想起一段夢一般的短暫傾心,自己站在樹下,替他摘掉頭發(fā)上的桂花花瓣。文思恬很迅速地消失不見了,好像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以至于許青楊甚至不確定地問過同班同學(xué),是否記得他們認(rèn)識過一個叫文思恬的人。那個穿著白色的襯衣,眉眼干凈帶笑,云朵一樣柔軟的少年人,到底是他記憶里的幻想還是真實地站在面前的磚石路上?許青楊怔怔地望著前方,緩慢停下腳步。他腦海里的文思恬一直是那個模樣,白皙的手指貼在櫥窗上,認(rèn)真地望向店里,像是真實的幻影。“文思恬……“他呢喃著出聲,怕驚碎這場夢境,就那樣靜靜凝望著前方。是幻覺嗎?街旁店里忽然跑出來一個挺拔高挑的身影,見到文思恬站在門口才松了口氣,過去同他說話,文思恬笑瞇瞇地指著櫥窗里的商品,遠(yuǎn)遠(yuǎn)地還能看到那對熟悉的梨渦。兩人轉(zhuǎn)過身來正好與許青楊打了個照面,文思凜有些意外,慢慢停了下來。文思恬看中了一套拼圖,上面用粗糙的質(zhì)量印了一幅紅燒rou的圖片,文思凜好聲好氣勸阻了半天無效,只好給他買了下來。“太丑了……“他嘆了聲氣,無奈地對許青楊笑了笑。許青楊覺得臉皮麻木,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場景,只能盡力牽動了一下嘴角。他們選了一間冷氣開得不太強(qiáng)的咖啡店,文思恬聽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就有點走神了,偷偷開拼圖盒子在另一邊拼了起來。“我?guī)貋磙k點資料手續(xù),他日常交流沒什么問題了,但是注意力常常不集中。“文思凜見他跑開,對許青楊說,”復(fù)健的時間會很長,我聯(lián)絡(luò)過加拿大和美國的醫(yī)院,他們給出了更好的治療方案,可文思恬好像不太愿意離開新加坡,他很喜歡那里。“他收回望著文思恬的目光,對許青楊說:“不管去哪里,如果你愿意,還是可以找他玩?!?/br>面前的前輩比從前溫和了許多,他從前見到自己就橫眉豎目、一臉敵意,活像個妒婦,如今卻像舊時的朋友坐在一起聊天,許青楊卻為這改變無端感到心酸。“他……“他踟躕半晌,也不知自己想說什么了,最終只垂下眼睛看著木紋的桌面,說出一句,“對不起……”沒人要聽他的抱歉了,他發(fā)現(xiàn)文思恬的電話撥不通,甚至租住的小區(qū)也退掉了時,才陷入緩慢溺水般的后悔中。他找不回他的朋友了,連”對不起“都沒人要聽了。“不是你的錯?!拔乃紕C低聲寬慰他,他好像已經(jīng)很習(xí)慣這樣做了,“是我對你們不好……”“不是的……!我跟他吵架……還罵過他……“面前面容漸漸褪去青澀的大男孩眼眶泛起紅來,”我還沒跟他道歉……他怎么……”每個人都停滯在無法挽回的時光里懊悔,文思恬把身后的門一關(guān),一個人輕快地前行了,所有的歉意、悔過、挖心掏肺他都不需要了,只是可憐了無法彌補(bǔ)過失的許青楊。文思凜知道他的感受,微微笑著安慰他說:“恬恬不會怪你的,你要是覺得難過,就去跟他說說話吧?!?/br>許青楊望著好像跟從前一般無二的文思恬,喃喃問道:”他還會好起來嗎?““……會的?!拔乃紕C神色平靜,大概已經(jīng)跟許多人解釋過這個問題了,”只是會跟以前稍微有點不一樣……“他說得輕輕松松,像是將睡前的童話,盡力把結(jié)果修飾得不那么讓人傷感。“那你們……你們一直在一起嗎?“許青楊遲疑著問,他無法完全理解這件事,但也失去了苛責(zé)的意愿。文思凜停頓片刻,道:“嗯,只是……他大概并不理解……”他低頭喝了一口咖啡,狹長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迷茫的神情。文思恬似乎感覺到他們在談?wù)撟约?,抬起頭沖許青楊咧嘴笑了笑。文思凜起身去結(jié)賬,許青楊才敢去直視在旁邊拼圖的文思恬。一年不見,他還是沒什么變化,就算花枝折斷了,也被人好好地攏起來,臉上是沒有防備的笑意。像是從來沒受過傷的樣子。他感受到自己的目光,抬起頭來友好地望著許青楊。許青楊不知該如何開口,文思恬坦蕩的眼神讓他窘迫,連對視都倉皇起來,文思恬卻先說話了:“你好啊……”他好奇得打量著看上去很親切的老朋友。“你好……“許青楊有些尷尬,又有些難過,說完這句便又沉默下來。他們無法再繼續(xù)進(jìn)行從前未說完的話題了,中間橫亙著不可抗力造就的裂縫,他只能在岸的另一邊望著他,可他們明明該是朋友的。文思恬自顧自地拼好了一小塊角落的部分,正把剩下的拼圖收回盒子里,忽聽許青楊又開口道:“你還記得我嗎?”文思恬搖搖頭,隨口道:“我叫文思恬?!彼苷J(rèn)真地在桌子上寫了一遍“恬”這個字,抬起頭欣欣然一笑,他的眼睛明亮而清澈,像沒有雜質(zhì)的水。許青楊像是又回到了他初次遇見文思恬的時候,那個彼此陌生又怡然安好的四年前。他用力眨眨眼睛,阻止自己泛起的淚花,咧開嘴笑起來,用爽朗的口吻說:“我叫許青楊?!?/br>文思恬點點頭,文思凜教他社交的禮貌,但他還不是太會聊天。過了片刻,他聽到許青楊又說:“我……我喜歡吃水蜜桃,喜歡籃球和滑板,參加過市游泳比賽獲過第一名,英語一直不及格……”他盡力微笑著,對文思恬說,“你喜歡草莓和巧克力嗎?喜歡漫畫嗎?“文思恬很開心地點點頭。“那我下次給你帶,還能再去找你玩嗎?“許青楊說著,用手快速擦了一下眼角。文思恬摸了摸身上,掏出一個記事本,說:“你有,郵箱嗎?”許青楊笑起來,接過他的記事本。他私心把郵箱、電話、地址、學(xué)校全部都寫齊全了,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