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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色新綠,桃綻 枝頭,秧苗翻風(fēng),百物呈蘇,使人神氣一清。 他一人正在怡然自得時,驀由路旁岔道沖出一匹快馬,因為馬上人在岔道小 徑是放緩腳程而行,倏見大路巳到,突然轡頭一緊,放開腳就沖出來,兩下里均 沒留神,這一撞上了,雙方定有一傷,謝云岳眼明手快,倏地錯肩讓過馬頭,單 手望上,往馬脖子里一托,那匹神駿高大的蒙古汗馬,被他一托,前足高舉,勢 子一不穩(wěn),連馬上人全翻往路旁水田中,那馬倒翻在水田中,希聿聿一聲長鳴, 四足一踹,又復(fù)挺立,搖首濺去水珠躍上大路。 馬上人在馬匹翻倒之際,單手一按馬鬃,身形陡地上拔五六尺,斜斜閃落大 路中,便怒叱道:「何方小子,竟攔住你艾大爺去路,你是想找死不成?!?/br> 謝云岳細(xì)瞧來人,一身玄黑勁裝,兩道緊眉,塌鼻子,紅絲雙眼,襯著血盆 大口,分外顯得獰惡無比,謝云岳聞言不由氣憤,自己奔馬瞎闖,若換在別人, 豈不立斃馬下,遂劍眉一揚,冷笑答道:「朋友,你不生眼睛嗎,竟敢在大路中 奔馬,撞死人豈不要償命,我看你是急著去奔喪?!?/br> 那人一翻紅絲眼,血盆大口「哈」的一聲喝道:「小子你敢出言頂撞我九尾 雕艾大爺,這是你死期到了,小子照打。」「打」字出口,人已疾身踏洪門進(jìn)招, 右掌就往謝云岳胸前擊去。 謝云岳一聽來人報名九尾雕艾化,正是李大明說起的湘東三惡,即知是弘一 賊禿來了。一見艾化向中宮進(jìn)招,不由暗怒,若不稍微懲治此人一下,看他往后 還會目中無人,輕笑一聲,不閃不避,艾化掌到疾伸右手,宛若電光石火,扣住 艾化脈門,一抖,一拋,艾化人已甩翻五丈開外,仰在地上,捧著右臂雙目只是 怔著。 謝云岳緩步上前,嘴上說著:「艾大郎,你怎么了?」 艾化被他扣緊脈門,只覺半臂酸疼難挨,心知不妙,卻被一抖一甩,整個身 形即被丟翻出去,已是摔得發(fā)昏,驚懼不止,暗想,自己真背時,連一個不見經(jīng) 傳的少年,一招不到,便自不敵,傳出去,湘東三惡還有什么顏面再在江湖立足 呢?此刻又聽謝云岳出言譏笑,一個「鯉魚打挺」立了起來,高聲喝罵:「小子, 艾大爺跟你拼了。」兩手一招,將背上插著兩柄赤銅點xue镢抽在手中,身形一個 箭步搶出,點xue镢一上一下直往謝云岳「幽門」,「氣?!箖商幹豿ue點去。 謝云岳輕笑連聲左足一點,身形斜閃,右手向前一掠,艾化只覺眼前一花, 兩手虎口微麻,手中不由自之地一松,兩柄點xue镢已然被謝云岳輕輕奪去,不由 大驚失色,正想縱出,謝云岳左掌一招已然點中「中府」xue,哎喲一聲,便自翻 到塵埃。 只見謝云岳微笑向自己說道:「艾大爺,少在我面前獻(xiàn)丑,憑你這兩下子, 回去重練個十年八年也是枉然,你被我點中xue道已然廢除全身武功,三年之內(nèi)還 不準(zhǔn)動武,否則準(zhǔn)死不活,我看這兩柄撈什子留著也無用不如我代你毀了吧?!?/br> 說著,兩手輕輕一圈,粗可二寸的赤銅點xue镢,被他圈成雙環(huán),隨手一撩,拋在 水田中,又說:「艾化,你來南昌有何急事,莫非那弘一賊禿已來,命你去到振 泰鏢局約斗,如是這樣,也用不著你這樣急馳趕死?!?/br> 艾化被他點中「中府」xue后,已是四肢乏力,冷汗直淌,心中暗罵自己另有 要事,何苦逞強(qiáng),誤了弘一大師之事,回去準(zhǔn)有苦頭吃,繼聽對面少年一言點破 自己任務(wù),知是振泰夏侯老賊約來能手,看此人身手之高甚為驚人,弘一大師與 同來兩位好手未必就討了好去,遂低聲下氣道:「少俠,艾化正是弘一大師所命 去至振泰鏢局約夏侯鑫的,被人差遣,無知冒犯,望少俠高抬貴手把艾化xue道解 去,從今以后,收手改過,不再犯惡?!拐f罷雙目露出乞憐眼光。 謝云岳聽說,心想此賊如何這樣沒有骨氣,顯得平時太以欺善怕惡,遂冷笑 道:「姓艾的,似你自稱湘東三惡及匪號,可見平時即是怙惡不悛,欺壓良善之 徒,原諒你初犯在我手中,對你點上重xue,已是萬分客氣了,換在別人,早經(jīng)戮 殺,要想解xue,你死了這念頭吧,約斗之事,自有我一份,你也不用去,把那拜 帖給我,你自滾回賊禿那兒回報,說是我們準(zhǔn)時必到。」 九尾雕艾化見他不允解xue,自知報仇無望,伸手入懷掏出一張紅紙遞過,不 由恨聲說道:「尊駕何人,請報個萬兒來,只要姓艾的不死,他年總有答報。」 謝云民怒叱道:「賊徒,憑你還能問我的名號,你準(zhǔn)是想死?!拐f著,單掌 —晃,艾化見了不禁嚇得亡魂皆冒,抱頭鼠竄而去,連那匹蒙古駿馬也不要了。 謝云岳見他逃去,不由得微微一笑,此賊端的虎頭蛇尾怎么連馬都不要了, 便牽過那馬,翻身上鞍,揚騎奔回鏢局去,一路上暗暗尋思,怎么此賊恁地稀松, 尚敢自稱三惡,他怎知自己剛才出手已蘊涵「軒轅十八解」招數(shù),那艾化有多大 的道行,敢與這武林絕學(xué)相比。 他忽然在馬背上「啊」地輕叫一聲,不知可想起何事,轡頭一勒,那馬翻飛 四蹄。登時放緩,原來他從艾化手中接過拜帖,即揣入懷中,—直未看,回鏢局 后見了眾人問起得帖經(jīng)過,怎樣得以自圓其說呢,不禁在馬上愣住。 他伸手取出大紅紙?zhí)殚_一瞧,僅寥寥數(shù)語,大意謂明晨日出時在西山梅 嶺峰頂候教,下款川南大悲寺主持弘一及瀾滄雙煞大力鬼王朱百沛催命郎君龔慶 拜啟,他暗道:「好啊,明晨定有一場龍爭虎斗好看,瀾滄雙煞不知是何厲害人 物,這朱百沛號稱大力鬼王,怕對掌上功夫擅長,母親之死,受陰毒重手致死, 不知與這人有關(guān)系否,回去且聽聽他們的議論,問起拜帖上說艾文托轉(zhuǎn),其他隨 要機(jī)應(yīng)付就是。」 他將那拜帖疊好揣在懷中,一抖僵繩,那馬又腳程放快往順化門疾馳而去, 真是人是玉樹馬如龍,路人不免駐足而觀,紛紛贊道:「不知誰家兒郎,的是俊 美不凡?!?/br> 回得鏢局后,翻身下騎,將馬交與鏢伙牽去用料,那鏢伙一雙眼睛睜得銅鈴 樣大,心想:「看這西席先生不出,手無縛雞之力,卻能騎這追風(fēng)神駿,真是邪 門,如被摔死那真冤咧。」心里這么咕嚕著,嘴皮上可沒敢說出來,依然面帶春 風(fēng),牽過馬匹料理去了。 謝云岳輕咳一聲,一搖三擺,步履安詳,踱入大廳,老鏢頭正與兩儀劍客徐 東平乾坤手雷嘯天,還有一不知名的矮小干枯老頭等四人縱聲談笑,一見他進(jìn)來, 老鏢頭含笑立起向謝云岳道:「謝先生,老朽與你引見一位奇人?!拐f時,用手 指向老頭說道:「這位是泰山一奇,矮伽籃崔戩,雖說是文武不同道,還得親近 親近?!闺S又將謝云岳引過,謝云岳抱拳連稱幸會不止。 矮伽籃一雙精光小眼不住地打量這位少年,在謝云岳未來之前,互相談起這 位西席先生是個身懷絕學(xué),蘊藏不露之人,是以如此張望著,卻也沒有看出有何 異樣,崔戩心想:「方才他們?nèi)苏勂?,自己曾夸下???,一試就知,我何不?/br> 試?!贡愦笮Φ溃骸嘎犗暮钚终f起,說謝君良金美玉,豐采不群,老朽就急欲瞻 仰,此刻一見,果是人中龍鳳,老朽山野之人,愚魯平文,信如夏侯兄所說,我 們還多得親近親近?!拐f罷,抱拳一拱,手底暗含兩成真力推出。 謝云岳見他抱拳,指端透勁,就知他有此存心,忙道:「豈敢,崔老義士謬 獎了。」足下墊勁,搶出兩步,此一身形移動,同常人一般,并無異樣,取出紅 紙拜帖遞在老鏢頭手中。 崔戩見他輕輕避開自己的真力,似是無意,但做得天衣無縫,恰到好處,心 內(nèi)暗贊:「此子如此機(jī)靈,真?zhèn)€還是少見?!估讎[天望著崔戩眨了眨眼,意思說 不怕你老練,這回也碰上了吧。 夏侯老鏢頭接過拜帖一看,面色微變道:「雷老弟,果如你所言,弘一賊禿 同來還有瀾滄雙煞,約我等明晨日出時在西山梅嶺相見,想這三人無一不是心狠 手辣,此事相當(dāng)棘手?!?/br> 雷嘯天一聲狂笑道:「老猴兒,怎的如此怕事,雙煞縱然武功絕世,雷某也 要斗他一斗?!?/br> 一向沉默寡言的兩儀劍客徐東平,這回發(fā)話了,說道:「放眼當(dāng)今之世,能 夠頡頑雙煞的高手,實在寥寥可數(shù),風(fēng)聞瀾滄雙煞昔年除敗在峨嵋派掌教太玄真 人及追魂判謝文二次外,未嘗敗績過。我等明晨之行,雖未必落敗,也難有取勝 把握,雷兄實不可以輕視?!怪x云岳聽徐東平說出其父名號,心中一動。 矮伽籃崔戩聞言甚是不服,一翻雙眼說道:「哼,我老頭子二十年來未履川 滇,不然哪會容他猖狂至今,如今天假其便,我老頭子就將伸量伸量他?!?/br> 雷嘯天一看情形,知崔戩倔強(qiáng)好斗,再說就要鬧僵,倏然地起身離座,笑道 :「無論如何,我們明晨必去,廢話連天則甚,喂,謝老弟,我們下盤棋去。」 說著,同謝云岳別過他們?nèi)耍叱龊苓h(yuǎn),即微聞兩儀劍客徐東平笑道:「那謝 老弟為何與雷老弟這般熟絡(luò)呢,難道是真如雷老弟所說?!?/br> 謝云岳心中一動,偷瞥雷嘯天面色,見他好似未聞,神色依然,忽然雷嘯天 問道:「謝老弟,這張拜帖湊巧送在你手中真是怪事?!?/br> 謝云岳暗罵道:「你這陰損鬼,老是與我過不去?!棺焐蠀s回答:「小弟回 來,離鏢局不遠(yuǎn)處,即有一人自稱艾化,把拜帖交在小弟手中,托小弟轉(zhuǎn)交,雷 兄,可有什么不對嗎?」 雷嘯天鼻子一動一掀,笑道:「哦,是這樣嗎?」似信似不信。 兩人來在書房設(shè)局凝神落子,不料雷嘯天一著疏神,竟被吃去一大片,逐撥 亂棋局大笑道:「賢弟落子有如神助,雷某荒疏太久,冉著下去,便不成局了?!?/br> 謝云岳為之一笑,雷嘯天忽幽幽輕嘆了一聲道:「賢弟,你休瞞我,觀方寸 賢弟在大廳內(nèi),輕巧避開崔戩內(nèi)家真力,不落痕跡就將他那真力卸之無形,此種 身法近乎內(nèi)家上乘潛蹤迷影心法,賢弟,你寄身鏢局,莫非另有難言隱衷么?」 謝云岳微微一笑,望了雷嘯天一眼說道:「雷兄,你倒是觀察入微,小弟之 事,待過了明日后,—一告知,以后還得雷兄相助咧?!?/br> 雷嘯天大笑道:「從次見面,我即疑賢弟身懷絕學(xué),果不出我所料?!?/br> 謝云岳笑道:「哪兒來的絕學(xué),小弟知道這么些日子來雷兄設(shè)詞偵弟可算得 費盡心機(jī),自知所學(xué)較之雷兄等相差太遠(yuǎn),與其獻(xiàn)丑,不如藏拙,只是小弟負(fù)有 血海深仇,牽涉仇家過多,萬一打草驚蛇,心機(jī)白費,小弟也得抱憾終天了。」 乾坤手雷嘯天正色道:「雷某對江湖正邪各派人物,了若指掌,于賢弟復(fù)仇 之事不無小助,你若有困惑之處,雷某大小總可替你拿個主意,賢弟,你知道雷 某是個直爽心急的人,哪里等得過了明大,賢弟你說出來,雷某永不向人泄露就 是?!?/br> 謝云岳聽他說得如此誠懇又如此猴急,不禁哈哈笑道:「既是如此,我們不 如去松鶴園點上兩三個菜,作竟夕之談吧?!?/br> 雷嘯天猛拍大腿,笑道:「好,這就去,雷某作東。」 兩人走出鏢局,進(jìn)得松鶴園去,那店伙見是鏢局熟人,趕緊陪笑引至雅廳落 座,這時依舊春寒料峭,厚重的棉門簾尚未撤去,室內(nèi)溫暖異常,雷嘯天叫了三 斤花雕,及餡兒餅拾個,紅燒甲魚,干絲rou圓湯,油悶雞幾味菜。 雷嘯天執(zhí)壺替謝云岳滿滿斟了一杯酒,再與自己斟了,擎杯微笑道:「老弟, 雷嘯天能認(rèn)識你這朋友,是我平生最快意之事,究竟老弟與我這誼叔追魂判謝文 有否淵源,能見告么?」 謝云岳雙目一紅,慨然道:「謝云岳就是謝文后人?!?/br> 雷嘯天跳起,把著謝云岳雙肩,驚喜道:「皇天有眼,果不出雷某所料,以 我謝文叔一身絕藝,怎會被屑小之輩輕易加害,老弟,謝文叔現(xiàn)在何處?」 謝云岳托首嘆息道:「先父兩年前亡故了?!?/br> 雷嘯天長嘆一聲,神情黯然道:「謝文叔天不假年,一朝千古,真是世事一 場春夢,令人慨嘆,賢弟此次是否奉遺命尋訪仇家?」 謝云岳沉著聲音說道:「小弟就是為著此事煩心,本想在鏢局中混個一年半 截,把武林中各門各派中人物,摸個清楚,再從中查探何人與先父結(jié)下仇隙,然 后登門逐個問罪,近日尋思,覺此策有點不著邊際,費時太久,又孤掌難鳴,傍 徨終日,無一是處,雷兄,究竟如何是好,可否示一良策?!?/br> 雷嘯滅眨了眨眼笑道:「賢弟,你寄身鏢局,不是善策,還需闖蕩江湖,名 聲一震,還怕沒人找上來,如你有所忌諱,那么把出身來歷均用謊言搪塞,令人 無從懷疑你是謝文后人,那就好辦了,只是謝文叔獨門武功,別人不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