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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今天是在下六十賤辰,承各位好友瞧得起在下,辱臨寒舍不勝榮幸,心感 之余,無物答謝,僅備有水酒粗肴,請各位隨便飲用,聊致謝意。」說著,頓了 一頓,臺下起了一陣鼓掌聲。 兩淮大俠周維城又笑了接著說:「這次在賤辰期內,設下鴛鴦擂,為的小女 已及笄,因在下前因擇婿過苛,久久未見其成,在下年屆六十,去日無多,江湖 之事,久已摒棄,惟此心愿未了,所以擺設此擂,意在替小女擇偶,在場各位均 可上臺,抖露武學。但是意圖求親者,須事先說明,還僅限年未三十,未娶過親, 獲勝十場者,才算合格。所有細節(jié),均于月前露布在外,不用贅說,但愿彼此以 武會友,點到為止,過此則有失設臺原意,此擂擺設三天,三天后在下即行封劍 之札,還請各位留步襄證,言盡于此,謝謝各位?!古_上又起了幾陣熱烈的掌聲, 歷久不停,于是周維城父女下臺緩步走向東棚而去。 臺上出來兩個本莊的年青少年,花槍短刀,此來彼往,頗為火熾,雖不見功 夫,但一招一式,也極為中矩。臺下莊丁們抬了數(shù)十席酒食,穿梭般轉往東西棚, 菜肴豐盛,可說是炊金饌玉,山珍海味,加以每席二十斤竹葉青陳年好酒,足以 大快朵頤,群豪遠來,腹中早是饑如雷鳴,菜一上席,即風卷殘云,觥籌交錯, 也無心上臺,好在擂期為時三天,可是雖也沒有獨勝十場把握,樂得現(xiàn)在看風使 舵,到時再說,即紅旗幫志在必得,但也存三分顧慮,時機成熟,自會出手,這 時似嫌過早。 看看已是未正,鴛鴦擂上換了三四撥本莊青少年,東西棚群雄已是酒醉飯飽, 忽聽西棚一人悶沉喉嚨嚷道:「怎么臺上出來的,均是花拳繡腿,不堪入目,這 些人派他出來獻世則甚,俺不知道這些人是怎么調教出的,真是有其徒必有其師, 還不快點滾進去,難道要俺動手捏緊脖子,一個一個拋下來嗎?」 西棚群邪俱哈哈大笑,惱怒了東棚的五步追風鏢羅德福縱上臺去,瞪眼望著 西棚喝道:「那位朋友,灌夠了,喂飽了,發(fā)豬癡則甚,有種的,怎不出來見見 世面?!?/br> 話聲未落,西棚中發(fā)出一聲長笑,身跟著走出,飛身落在臺上,只見那人赤 面紅顏,五岳朝天,丑惡不堪,凸出銅鈴雙眼,猙笑一聲道:「好小子,罵得夠 損,不過俺湘江一丑,畢笑巖從不動無名之輩,小子,你留下名來。」 五步追風鏢羅德福聽對方是著名獨行大盜湘江一丑,一身內外功火候不凡, 手狠心辣,不禁一驚,但羅德福也是五臺俗家弟子,年未三十,萬兒已闖亮了, 心高氣傲,哪受得他連聲小子,冷笑一聲道:「大爺名叫羅德福,雖然是無名之 輩,但容不得盜匪在此橫行無狀?!?/br> 湘江一丑畢笑巖哈哈大笑道:「原來你就是什么五步追風鏢,憑你這么點道 行,也敢向俺叫陣?!拐f著,屈指成鉤,一收一放,照準羅德福前胸「幽門」、 「乳中」,帶著呼呼勁風,便自撞去。 湘江一丑出身于南天黎母嶺玄陰魂君門下,「玄陰掌力」練得五七成火候, 此掌一出,看是陽剛已極,其實陰柔,擊上對方,表面絲毫無損,內里筋骨臟腑 盡都粉碎。五步追風鏢見湘江一丑一上去,就用上「玄陰」掌力,知他心存惡念, 不由目含煞氣,心頭火發(fā),玄陰掌到,右足突然一撤,身軀動如閃電,往左疾轉, 轉在湘江一丑身后,一揚手疾功三掌,用上五臺「開碑掌」力,掌掌都帶著勁風 迫去。 湘江一丑畢笑巖見羅德福身法奇快,暗贊此小子武功確實不弱,羅德福晃身 胸后出掌,故作不知,待其掌出時,身軀急往左轉,然后右掌一沉,施展內家重 手法「玄鳥劃沙」,霍地一聲,向羅德福右腕力切而下。本來這一招,羅德福非 傷在湘江一丑手下不可,羅德福見他不及防備,不由濃眉一展,心中狂喜,哪知 三掌攻出,湘江一丑突撤身左轉,自己招術用老,收勢變招均所不及,眼看就要 傷在這招「玄鳥劃沙」之下,急智一生,右腕急沉兩寸,左掌發(fā)出,向湘江一丑 「腹結」xue拍去,自己一個「鐵板橋」身法翻出七八尺外,雖然僥幸避過,也驚 得冷汗直淌。 湘江一丑明知這招的虛,但不由不疾退兩步,呵呵大笑道:「好小子,看你 會溜。」說時,一個雙撞掌發(fā)出玄陰掌十成功力,陡往前撲去,羅德福見來掌兇 勇,不敢用掌硬封,撤身游走,怎奈湘江一丑惡意早生,非將羅德福喪生手下不 可,玄陰掌力一掌緊接一掌,綿綿不絕,身法極見巧妙掌勢甚沉,五步追風鏢羅 德福被他掌力迫得連連閃展騰挪,退往臺沿。 湘江一丑突施展「虎躍九山」身法,凌空雙掌下壓,這一擊上,準死無疑。 東棚群雄齊聲驚呼,忽見湘江一丑凌空一沉,翻退兩步,好似手中捏著一段樹枝, 面上呈出猙容,羅德福趁著湘江一丑收招時,躍下臺來。 「是何鼠輩,暗箭傷人,—截竹筷尚難你家老子不了,有種的,滾出來嗎?!?/br> 湘江一丑立在臺上破口大罵,「嗎」字尚未收回,又是一截筷子破空打進了口內, 「篤落」一聲,門牙兩顆應聲折落,鮮血溢出,湘江一丑趕忙用手掩住,一雙魚 目兇芒畢露,向兩棚掃視。 飛云手見湘江一丑陣番被暗器所擊,心中微訝什么人能用此折枝成箭,上乘 手法打出,須知看棚距臺十二三丈遠。往常好手用此手法傷人,僅達三丈,即就 是經(jīng)有精湛氣功者,也不過六七丈方圓之內,過此則不足傷人,可見此人內功之 高,腕力之強,甚是驚人。于是游目四顧,欲找出一點端倪,陡見謝云岳面前短 了一雙竹筷,這一吃驚,非同小可,暗道:「此人真不可小視,但不知他來意如 何,拿剛剛出手懲治一丑來看,無疑不是對方所邀的幫手不是有絕學,就具有這 般驚人武學,又英華內蓄,甚是難得?!挂膊徽f破。 這時西棚上躍上一長身鳶肩,黑色勁裝少年背插單劍,目光閃爍不定,拘掌 向湘江一丑笑道:「嚴老當家,既勝過一場,且請退下,暗箭傷人的鼠輩稍時不 難查出,那時嚴老當家再伸手也不遲,在下崆峒西派三才奪命凌飛,意在求親取 劍,不知老當家可有意成全么?」 那湘江一丑畢笑巖正不好下臺階,聞言恰好心意,掩嘴道:「俺不過是逢場 游戲而已,哪有這個窮心思,凌兄弟,這場讓你吧?!拐f罷,凌空一縱,落地后 用燕子三抄水身法,三個起落,穿入西棚中。 本書由「先驅」提供 本書由「親寶寶」免費制作; 精彩書盡在:。 第三章暗襲無功宵小束手明珠示愛桃李爭春 且話那三才奪命凌飛得鴛鴦擂后,說明志在求親取劍,以武會友,想取得獲 勝十場資格,請臺下各位好朋貴友有志者,請上臺手下見高低,不過他說話神色 之間,露出狂傲飛揚之態(tài),簡直有不可一世之慨。 東棚群豪,大都為兩淮大快追云摘月周維城助拳而來,無志于求親取劍,既 或是有,也是極少數(shù),多半為條件所限,不是年逾三十,就是子女成群,何況任 誰都沒有獲勝十場的把握。雖說是以武會友,點到為止,一交手后,未必就能善 了,弄得不巧把性命賠上,萬幸的也落得個殘廢,這又何苦來,不過若在兩淮大 俠生死關頭上,為了道義,勢逼不得不出手,那又當別論了,是以東棚此刻并無 人出面上臺。 西棚情形可就不同了,凡是黑道中人物均聚集于此,雖臭味相投,但在利害 關系上,卻互不相讓,此來的目的,不是為了想奪得如花嬌妻,就是志在寶劍, 誰都是躍躍欲試,雄心萬丈。眼見一怒目豎眉的勁裝漢子,躍上臺去,與凌飛交 手不到半盞茶時分,使自敗下臺來。其后又接著一人上臺替方才落敗的漢子找場, 兩人正在臺上打得難分難解。 臺下的謝云岳,卻為了面前少了一付杯筷,怕眾人瞧出端倪而茫然發(fā)呆,恰 好來了個添酒送飯的小廝,忙說:「小兄弟,勞駕與我取一份杯筷來,原有的落 地弄臟不好用了?!?/br> 那小廝笑道:「大爺干嗎那么客氣小的這就送來。」說罷匆匆自去。同席的 人除了飛云手吳奉彪燎然于胸外,其余的人并不覺的有半點可疑,吃酒用飯時, 杯筷跌落桌下的總是常事。 突地謝云岳心有所覺,悄聲向吳奉彪說道:「吳場主,在下可否借過一步說 話。」 飛云手吳奉彪聞言,睜眼猶豫了一下,便笑道:「成,少俠隨我來?!箖扇?/br> 起身往棚后墻邊走去。 兩人立在墻角處,謝云岳笑道:「其實在下井沒有什么緊要事,不過心有所 觸,不能不說罷了?!?/br> 吳泰彪忙道:「少俠一定別有見地,老漢當洗耳恭聽?!?/br> 謝云岳臉上泛起一絲淺笑,悄聲道:「今日千萬不能讓東棚之人上臺,在下 剛才默數(shù)西棚人數(shù),比東棚多出一半,他們來此目的,多半不外是取劍,至于求 親尚在其次。詳察他們舉止神色,亦泰半不是紅旗幫同路人,看起來目前已存對 壘之勢,相互觀望。紅旗幫雖志在必得,必不致于貿然出手,而我們也不能輕易 讓紅旗幫估出實力,非至迫不得已,才派出一二高手挽救危機。最可慮的是,西 棚諸人現(xiàn)居于莊中民舍,定然有黑道人物不顧江湖道義暗中偷襲,防不勝防,最 好將劍更換為膺品,擺在暗處,還有紅旗幫定不死心,三手空空徐奕昨番即為明 證,吳場主以為然否?!?/br> 飛云手吳奉彪,覺出面前少年人不但武學已臻化境,而且心思細密;連連點 頭道:「少俠觀察人微,老朽就去給周莊主說?!购笥中Φ溃骸干賯b,你方才施 的折枝成箭,真好手法。」謝云岳面上一紅,知被他瞧出了,笑笑不出聲。吳奉 彪向周維城席上走去,謝云岳亦匆匆回座。 此時臺上的三才奪命凌飛連勝三場,愈加意氣揚揚,眉間棱角狂傲之氣,足 以沖脫一切,謝云岳看見,皺了皺眉頭。西棚內幕然一條人影凌空翻起,往臺上 飛落下來,宛如落葉般毫無聲息,身法端的絕妙,這是武林中罕見的「烏龍翻云」 上乘輕功,此人身形一落,就博得了東西兩棚喝采聲。 那人長得身量瘦長,上唇蓄了兩撇山羊胡子,豹取不時閃出兇光,冷笑一聲 道:「凌朋友使得一手好混元掌法,飛天蝎子云浩幸會崆峒西派高手。」 凌飛聽來人自報名號,先前狂傲之氣盡情故去,似毒蛇蜇了一般,驚懼得退 后兩步,忙道:「云老師上臺,莫非亦是為了……」 「胡說?!癸w天蝎子云港猛喝一聲道:「云某望四之年,那有這份野心。先 前主人怎么說的,彼此以武會友。點到為止,怎么凌朋友竟將云某兩個盟弟用重 手法打下臺去,差點落得殘廢,故而云某想伸量朋友究有何驚人藝業(yè)?!?/br> 原來關中武林內,近七八年出了一個極響亮而令人頭痛的高手,那人就是飛 天蝎子云浩,行蹤十分詭秘武功傳說十分高強,行事又端的手狠心辣,專做以黑 吃黑的買賣,每次下手,都不留下活口,為的是他行蹤飄忽,隱現(xiàn)莫定,下回作 案,誰也無法猜測他在何處,武林中將他比作鬼怪是以稱他關中一怪。 三才奪命凌飛雖然知道云浩是極難惹的人物,但為了師門威望,縱然敗在他 手中,還怕師門尊長不出頭找場嗎,再說傳言云浩的武功極高,但僅是傳言,又 非目睹,未必自己就不是他對手,心膽為之一壯,便冷笑道:「云老師,我凌飛 看在你我均是同道,蓮藕一家對你客氣,未必就是怕了你,似你這種咄咄逼人態(tài) 度,在下凌飛縱然藝業(yè)淺薄,也必周旋到底。」 云浩哈哈狂笑,半晌定住,豹眼環(huán)睜面現(xiàn)不屑地說:「凌朋友,你敢有膽量 在云浩面前說狂話,可算有骨氣,下過你也得稱量稱量自己?!?/br> 三才奪命凌飛冷笑道:「行與不行,交手即知,在下縱或落敗,也只怨投師 不高,學藝不精,云老師你狂個甚么,請賜招吧。」云治嘿嘿冷笑,抖腕亮掌迎 面就打。 凌飛一見云浩踏洪門進招,覺他未免太狂了,心中暗暗生氣,施展出崆峒絕 學擒拿手,云浩武學也真高,身影一展汗,足下移宮換位,緊隨著凌飛背后進招。 任憑那凌飛怎樣閃挪,也無法讓開,云浩一條身影宛如附骨之蛆緊貼在他的背后, 凌飛空負絕技,根本無從遞招,只有挨打的份,那飛天蝎子云浩好似存心使他難 堪,耍猴子般逼得凌飛團團亂轉,面色青紅畢露,臺下群雄看得狂笑不已。 謝云岳知道凌飛遲早落敗,無心觀賞,有時將眼光移往紅衣姑娘那旁,只見 她兩手支頤,一瞬不瞬地望著臺上,面上露出似笑非笑神情,襯著額部兩只梨渦, 媚態(tài)嫣然,好像看得津津有味。謝云岳暗嘆了一口氣,心思:「簡直是癡心夢想, 即是她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