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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不如把事作一個了斷。紅旗幫等人 眉飛色舞,群邪也為之翕然紛紛議論。片刻,禮賓執(zhí)事即引著宇文雷進來,字文 雷身后隨著十數(shù)名幫中能手,只見宇文雷長相氣慨威武,方面大耳,獅鼻虎口, 晶澈雙目吐出令人不可逼視的神光,額下留著短髭,身穿黑色長衫,外披一件紫 紅色披風,大跨步而來。 周維城迎向前去,抱拳笑道:「周某不知宇文幫主駕陸,未曾遠迎,望乞海 涵?!?/br> 八臂金剛宇文雷,一眼瞥見蒼須怪叟等人,躺在地下,不禁微微色變,聞言 滿面春風道:「我宇文雷聽說周大俠花甲華誕,本當即來拜壽,奈幫中尚有要務 處理,一步來遲,請寬諒我不恭之罪。」 周維城忙道:「不敢,不敢,周某請還請不到咧?!?/br> 字文雷笑笑,突轉臉眉頭一皺,望著烈火星秦鹿及玉面二郎中一鳴,指著地 下說:「這是怎么一回事,申堂主?」申一鳴嚇得玉面灰白,半晌答不上話來。 周維城心中暗笑,徐徐說道:「宇文幫主,你只問問徐奕,一切詳情就明白 了?!拐f著指了指三手空空徐奕。 宇文雷一陣風似地,執(zhí)住徐奕右腿一勒,厲聲喝道:「快說?!箍蓱z徐奕自 被謝云岳點上重xue后,雖被云龍三現(xiàn)解開,但渾身勁道全失,那能擋得住宇文雷 神力,疼得發(fā)抖,忙將一切經(jīng)過詳情說了。 宇文雷怒視了秦鹿一眼,又長嘆一聲說:「周大俠,敝幫日來罪犯之處,恕 我宇文雷一概不知,我決以嚴厲幫規(guī)處治,至于……」又望了蒼須怪叟陰陽雙劍 三人一眼道:「這三人,請看我宇文雷薄面,讓我?guī)Щ貛腿娜莼?,華山派眶 怨必報,不似敞幫寬宏大度,周大俠還得留心華山派門下尋仇報復?!?/br> 周維城哈哈大笑道:「宇文幫主真是快人快語,周某佩服得緊?!估^又用目 掃了地下蒼須怪叟陰陽雙劍及紅旗幫門下一掃,沉聲道:「這些人悉憑宇文幫主 處置,周某決不追究,至于蒼須怪叟及華山派倘如宇文幫主所料,到時當有我周 某接著。」 宇文雷笑笑道:「周大俠既然如此說,我宇文雷倒有些杞人憂天了?!拐f著, 俯腰伸手要解開蒼須怪叟xue道,但謝云岳施展的是「軒轅十八解」獨門絕技,豈 是宇文雷能解得開的。 宇文雷用盡手法,依然如此,字文雷不禁一怔,暗忖:「點xue手法,我宇文 雷浸yin有年,天下武林中各種神奇點xue手法,莫不通曉,能打能解,怎么今番竟 沒了準,要不然恐是什么陰毒暗器所傷?」心中不死心,又伸手要解開陰陽雙劍 的xue道,不但不見功效,陰陽雙劍反見苦楚目睛怒凸,面部肌rou收緊,口中吐出 「呃呃」慘叫,把一個名震武林之紅旗主鬧得束手無策,紅著一張臉,抬頭望著 周維城,露出懷疑的目光。 周維城微笑道:「宇文幫主,這些人都是被一隱名怪杰點倒,但出事時,周 某并未在場,這怪杰聽說武功怪異,可惜周某也未之一見,不然,周某倒可為宇 文幫生引見引見咧?!?/br> 宇文雷不由色變,道:「此人是否就是重出江湖之追魂判謝文謝老前輩么?」 周維城搖了搖頭,微笑道:「謝老前輩,天生英才,他為報當年暗中圍襲之 仇,自身之事還急待料理,那有這閑情來管敝莊這點雞毛蒜皮小事,何況謝老前 輩對付邪惡宵小之徒,從沒留下活口,由此證明不是他所為,聽貴幫三手空空徐 奕說,此人年輕得很?!?/br> 宇文雷本是喜怒不形于色,聽周維城暗罵紅旗幫門下是邪惡宵小之徒,心中 咬牙切齒,暗道:「日后不令你死無葬身之地,誓不甘休?!姑嫔戏匆姾途弾?/br> 道:「周大俠,你把此人夸楊得太過分了,尤其是不相信你未見過此人、」 周維城正待答話,站在一旁的烈火星秦鹿憋不住了,暴雷似地嚷道:「幫主, 千萬不可聽信老賊的話,昨晚這怪人與飛云手吳奉彪八卦刀鄭金吾,及那邊席上 兩位姑娘同伴去柳樹灣,怎么說不認識他。」 宇文雷冷聲道:「周大俠,我宇文雷為息事寧人計,最好請你指出這人是誰?!?/br> 話聲一落,突從東棚頂上起了一陣長笑,笑聲中只見一人凌空飄落在宇文雷面前, 身法奇疾,端的電光石火般。 宇文雷不禁后撤兩步,只見來人面色甚怪,一聲不語,站在自己面前,宛如 石象一般。八臂金剛宇文雷以一身震驚武林的功夫,叱咤江湖,見了那怪人,也 心頭起了一陣寒意,良久,雙眉一軒,冷笑道:「閣下何人,敝幫手下是否盡為 閣下所傷。」 怪少年依然是那么陰沉,和剪似的目光逼視著宇文雷,冷冷說道:「不錯, 都是我所為,對付這般無恥鼠竊之徒,這樣已算是太客氣了,至于我那姓名,你 還不配問?!?/br> 八臂金剛宇文雷年未四句,就手創(chuàng)紅旗幫,統(tǒng)率蘇鄂皖三省幫眾,不下兩三 萬人,平日頤指氣使。這次來到高郵,為著烈火星秦鹿,連遭挫折,怕他氣憤頭 上,犯下武林大忌,放心不下,率幫眾坐鎮(zhèn)揚州,若秦鹿行事順利,自己則不出 面。連日來秦鹿損兵折將他都了如指掌,心中甚是不安,但不至萬一,決不能來 收拾殘局。豈料今晨即見到秦鹿連珠求援信號,匆匆率領十數(shù)能手趕至柳樹灣, 那秦鹿已離此赴周家莊,問明留守人這幾日來經(jīng)過,不禁大驚失色。原來周家莊 有此好手,心想:周維城這老兒按兵不動,未明虛實,究竟對方有多少能手,無 法判斷,自己武學造詣精湛,未必就怕了他們,不過自己出手,萬一不能獲勝, 則紅旗幫聲譽,隨之一落千丈,縱或能勝,也有登門欺人之議,當著天下武林同 道,情何以堪。 盤算之下,決定將紅旗幫暫時撤出,待有利時機,再卷士重來。但來到周家 莊,就眼見蒼須怪叟等人被對方所傷,更決意今日千萬不能動手,此時,見怪少 年這樣狂傲,一時激發(fā)了他自大的脾氣,把先前心中所決定的事。全部推翻,不 由仰天粗擴地狂笑,笑聲刺耳之極,半晌才道:「你知道我是難嗎?」 怪少年陰沉道:「我不管你是誰,充其量不過是賊頭子罷了。」 宇文雷怒道:「我是賊頭子,那么你是誰,敢在我宇文雷面前放肆。」 怪少年哦了一聲,兩眼一瞪道:「宇文……雷,恕我實在不知,大概是我出 道太淺了罷。」說著,面顧西棚問道:「各位,字文雷是什么東西,你們知道么?」 西棚隨著發(fā)出一陣轟笑聲。 字文雷當著許多人的面前。那曾受過如此難堪的奚落,面如寒霜,濃眉陡豎, 正待喝罵出口,那知玉面二郎心念不過怪少年對幫主這么無禮,又心怯怪少年功 力之高,暗中打出五支亮銀像,發(fā)出絲絲破風聲,朝怪少年腹腿打到,但這微弱 破風聲,被那西棚發(fā)出笑聲掩沒,這是千載一時的機會。 這種鬼城伎倆豈能瞞得住怪少年,話聲一落,陡地抖腕伸臂虛空揚掌望玉面 二郎肩頭一拂,申一鳴登時面上肌rou收縮,眼睛凸出象金魚一般,渾身顫抖,人 好似受不住痛苦蹲了下去,五只亮銀鏢打在怪少年身上,響起「錚錚」之聲,全 部墜落地面。 宇文雷濃眉皺在一起,思索這怪少年奇異手法,究為何門何派出身,怎么未 曾聽過。東棚僅僅有限數(shù)人略識怪少年是誰外,其余全都不知,但看見怪少年此 種神奇手法,均不禁駭然。怪少年出手后,面上依舊冷冷地毫無表情,望著宇文 雷一語不發(fā),那種表情冷峻之至,任誰也受不了?,F(xiàn)在把一個威震三省,紅旗幫 總舵把子宇文雷為難極了,僵在那里,戰(zhàn)又不是,不戰(zhàn)又不是,說起來自己這方 理虧,誰叫玉面二郎申一鳴暗中偷襲,換在自己,可也不是同樣懲治對方么。 周維城此時發(fā)話了,望著那怪少年兜頭一揖到地,笑道:「這位大俠,蒙你 仗義援手,周某銘感五中,但周某身家在此,積怨太深,后果難料,還是…」 怪少年用手一揮,阻止周維城再說下去,沉聲說道:「他們要走,我可攔阻 不了,只是這個宇文雷剛剛不是令周大俠交出我來,現(xiàn)在人已當面,看看他有什 么話說,至于周大俠說什么身家在此,難道還怕他們報復么,一句話,他們要走 可以,限今日將蘇省全境分壇分舵全數(shù)撤出,不得侵越邊境一步?!?/br> 八臂金剛宇文雷氣極狂笑,道:「閣下如此狂妄,必是自恃一身絕技,要知 莽莽江湖之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宇文雷就有點不服,紅旗幫雖是小小幫會, 可也不能憑閣下一句話,輕易轍出?!?/br> 怪少年依然是冷冰冰地道:「那么,你要周大俠交出我來,為的又是什么, 老實與你說,你不服也得服,不然,一憑藝業(yè),各爭短長?!?/br> 宇文雷哈哈大笑道:「我宇文雷從不與無名小卒交手?!?/br> 怪少年怒道:「什么,你敢輕視我。」單掌就望宇文雷面前一掠,宇文雷急 抖肩往后飄退五尺,驚得面目失色,那知怪少年此招是虛,一發(fā)即收,垂手長立 原處,微笑道:「別怕,我今天不會傷你,只因另有人發(fā)誓要手刃你,我這一代 庖,人家豈不都抱憾終天么,好好聽我的話,撤出蘇境,不然,后悔可來不及了。」 字文雷身后十數(shù)名能手,個個橫眉怒目,只待幫主一聲令下,就好群施圍襲, 但宇文雷卻長嘆一聲道:「日來之事,都是我方理虧,說什么也不好意思與閣下 動手,只是不知閣下名號,甚感悵然,他年青山不改,還當相見。」說罷,往后 一招手,立時身后十數(shù)人涌上,吩咐道:「把地下的人統(tǒng)統(tǒng)抬走,又望著怪少年 周維城兩人拱手道:「再見。」 追云摘月周維城搶前兩步,笑道:「宇文幫主,恕不遠送了」 怪少年冷冷地說道:「宇文雷,你如不遵命撤出蘇境,再見面時,就是你的 死期已至?!褂钗睦诐饷家粨P,面色鐵沉,一語不發(fā),便掉頭大步而走。怪少年 望著中文雷后影冷笑不止,良久,才轉身兩臂一振,人陡地竄高七八丈,右足尖 望西棚尖脊一站,復又竄前十數(shù)丈,往墻外落去,這一絕世輕功,看得東西棚眾 人震驚無比,一時鴉雀無聲,均呆若木雞。 移時周維城微笑向西棚群雄道:「鴛鴦擂依舊繼續(xù)下去,各位倘覺此擂條件 太苛提出異議的話,務請在一個時辰內(nèi)提出?!拐f罷,走回東棚而去。 云龍三現(xiàn)陶祝三望著席上諸人微笑道:「這怪少年武學真是出神入化,先聲 奪人,能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取法乎上,實在令人佩眼。」這幾句話暗示著同席之 人,不可透露言少俠就是那怪少年,眾人哪還聽不出來?說實在的,東棚群雄有 少數(shù)人覺出謝云岳是個身懷不露的人,但可沒有想到怪少年就是他,認做另有其 人。 西棚群雄不停地議論著,只聞得人聲如潮,暮見一人從西棚擠出,走在周維 城面前拱拱手道:「在下錦毛虎王銘,代表西棚武林同道提一小小意見,望周大 俠采納?!?/br> 周維城趕忙立起,笑道:「原來是王義土,有話請講?!?/br> 王銘隨即道:「在下等認為要獲勝十場,條件太辣,可否改為三場,其次年 齡不加限制,只要家中無妻,就算合格,若周大俠不同意,冉有一個辦法,就是 請令媛充任臺主,若有人勝得臺主者,即為周大俠東床快婿,不知意下如何?」 周維城哈哈大笑道:「前兩樁周某同意得很,沒有話說,只是要小女充任臺 主,那就有點匪夷所思了,小女只有一個,人非龍虎,豈能敵得過上臺許多求親 的人,王義士,你看是么?」 錦毛虎王銘正待再說,飛云龍吳奉彪接口說道:「我看不如這樣吧,也不要 說什么獲勝三場兩場的,就改請?zhí)绽锨拜叧淙闻_主,有人能勝得陶老前輩者,就 為人劍得主,王義士,你看這辦法,簡捷得多吧?」 王銘想想,搖搖頭,說道:「這事在下不好做主,要回棚去和眾人議訣才能 答復。」于是轉回西棚商量。 飛云手吳泰彪知周維城心意,前時他未嘗不想在鴛鴦擂上覓得一乘龍快婿, 自從言少俠一來,其中大有轉變,尤是周月娥對言少俠單戀著,當然言少俠上擂, 穩(wěn)是取勝,但言少俠是否愿意上擂咧,誰都不可勉強他,此時一見王銘提出異議, 心中靈機一動,就提出云龍三現(xiàn)充任臺主,他知陶祝三一出,西棚諸人就有很多 人知難而退。 云龍三現(xiàn)望著吳奉彪眨眨眼道:「老弟,你此著真絕?!?/br> 登時西棚又涌出三人,其中一人向周維城笑道:「在下等商量結果,均知周 大俠設下鴛鴦擂即為著紅旗幫而起,在下等所以來此,就為圖瞻仰名家手法,別 無僥幸之心,現(xiàn)在紅旗幫既然撒走,依在下等猜想,周大俠定然心目中已然有人, 在下等又何必上臺從中作梗,故而擬作早歸之計,不過等令媛人喜之日,在下等 斗膽定要來擾一杯喜酒。」 兩淮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