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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無意得了——「五行氣功真訣」,本 想與拜弟追魂判謝文共同參研,無奈謝文萍蹤不定,始終覓他不著,自已才隱居 嵩山窮研五行掌力。六年后下山,想不到竟與拜弟人天永隔,十五年仆仆江湖道 上,無日不想與拜弟報(bào)仇,只為拜弟仇家太多,又諱莫如深,未探明確實(shí)以前, 也無從下手。昨晚,遇上了這拜弟哲嗣,見他的身法,手式無不神奇莫測,以自 己的經(jīng)驗(yàn),威望,天下武林各門各派的家數(shù):莫不熟知能評,怎么瞧不出他的來 歷?何況年尚未二十。就當(dāng)上丐幫長老,目前丐幫勢力遍及天下,輩份與門規(guī)都 極其嚴(yán)格,何以他竟會是長老……這都是令人解不透的啞謎。 在江姑娘而言,她憂慮著以后的行止,她舉目無親,四海茫茫,自己孤苦伶 件的,不知何處可以容身,感懷身世,不禁淚珠瑩然。 謝云岳本定今晨啟程北上,意外的遇見矮方朔荊世伯,昨晚施出這一份驚世 駭俗的武功,他不是存心玄露,只恨清風(fēng)幫竟為著一少女,出動(dòng)這么許多人,回 憶起在三湘,仇家暗襲其父情形,并無二致,心頭泛起一種無名的憤慨,率爾施 出這「軒轅十八解」罕世奇學(xué),但也為了不如此做,昨晚之事,就不容易那么順 利解決。他想在石家莊打住一天,問問荊世伯是否已探明昔日仇家是誰,再決定 步驟,想罷,下意識地長嘆一聲,立起來便要到戶外走去。 驀覺風(fēng)聲刺耳,他心知是有人來了,腳步一停。面前已立定了一人,謝云岳 定睛一看,不禁喜出望外。原來面前來人正是九指神丐蒼璽,謝云岳大喜,忙搶 前執(zhí)著蒼璽雙手笑道:「大哥,你何時(shí)安抵石家莊的,怎么知道小弟的居處,請 進(jìn)里面坐下再說?!?/br> 蒼璽目露神光,面有笑容,望了謝云岳一會兒,說道:「不必了,賢弟—路 而來,愚兄盡已得知詳情,先得向賢弟道喜?!拐f此頓了一頓,謝云岳面上一紅, 蒼璽笑了笑,又道:「紅旗幫現(xiàn)已撤出蘇北地區(qū),宇文雷含恨已深,最近撥出數(shù) 批好手,查訪賢弟師承門派及行蹤,不過還不知道賢弟就是怪少年。昨晚之事, 已鬧得遠(yuǎn)近皆知,清風(fēng)幫今晨雖已撤出崗上,但賢弟不慎吐出俞龍姓名,被他等 查出俞龍為丐幫弟子,故清風(fēng)幫唆使安清幫出面責(zé)問丐幫,何故擾亂地面,引起 械斗,查問賢弟來龍去脈?!?/br> 蒼璽頓了一頓,接著道:「安清幫勢力廣被冀察魯一帶,為京中八旗王公暗 中支持,勢焰炙手可熱,故丐幫不便明中與它對抗,適愚兄抵達(dá)石門外堂,即命 俞龍回復(fù),說是丐幫也是未明所以,昨天與清風(fēng)幫對敵的人,手持本門信符,本 幫門規(guī)是認(rèn)符不認(rèn)人,一切奉命惟謹(jǐn),如貴幫有所詢問。昨晚持符之人,今日晚 間可去城北天齊廟,貴幫自去詢問好了。故愚兄來此通知,最好賢弟一人去,安 清幫內(nèi)雖不乏能手,以賢弟的武學(xué)足可應(yīng)付有余,聽說賢弟昨晚出手精奇,武林 罕見,今晚去大齊廟之行,一定有不少燕云武師來瞻仰,或逼你出手,賢弟你是 聰明人,宜權(quán)衡利害輕重從容化解?!?/br> 繼又容顏一整道:「賢弟,你不可誤會愚兄對你有什么不滿,紫銅鈴既然贈 你,便由你便宜行事,不過這次事有意外,因安清幫有羊熙杰其人,昔年愚兄受 過他一次恩惠,不好與他破顏相向,只好委屈賢弟一點(diǎn)了。」忽然蒼璽朝院外望 了一眼道:「賢弟這次天涯尋仇,最好不要與矮方朔荊方同行,武林中人均知他 與你父結(jié)義金蘭,否則,會起疑竇,反而有妨礙,言盡于此,我倆蘆溝橋上相見?!?/br> 說著,雙足一點(diǎn),人已飛越屋瓦無蹤。 謝云岳不禁慨嘆武林中人,為著一點(diǎn)細(xì)故,冤怨相尋。既是不關(guān)自己的事, 也會引起無邊紛爭,只覺安清幫太無理取鬧了,決意給安清幫一點(diǎn)顏色看看。一 會兒,院外腳步響起,只見矮方朔荊方等人含笑走來。天罡劍東方玉琨見著謝云 岳即笑道:「言兄,你起得好早啊。」 謝云岳答道:「小弟迄今未睡,回來時(shí)因快近天亮就索性不睡了?!?/br> 矮方朔走進(jìn)房內(nèi),一屁股就坐床上,迷著眼睛問道:「賢侄,我老人家也是 一晚沒睡,對賢侄昨晚所用手法,一直想它不出是何門派家數(shù),你能告知我老人 家么?」 謝云岳怔怔神,答道:「小侄也不清楚來歷與家數(shù),這手法并無若何神奇之 處,只仗快捷,眼、手、身,都要合一,乘其不備,攻其無防而已,若對方他有 防備的話,那就無所施其技了?!?/br> 矮方朔意似不信,搖搖頭道:「小娃兒你對我老還會藏jian,不過你既不說, 我老人家也不能強(qiáng)人所難,只不過你年紀(jì)輕輕,為什么會當(dāng)上丐幫長老呢?」 謝云岳笑笑說道:「世伯,說給你聽你也不信,只因小侄在途中救了丐幫一 人,其人即贈送一面信符,說是以后有危難之時(shí),即持信符向本弟丐幫索擾,但 盡只能一次,丐幫門規(guī)凡見著持信符的人,即代表本門長老地位,所以他們昨晚 稱呼小侄長老,就是因?yàn)殚T規(guī)如此?!?/br> 矮方朔聽了,似信不信,連連搖首笑道:「真是匪夷所言了?!?/br> 江瑤姑姑娘向謝云岳盈盈一福道:「昨晚多承有少俠維護(hù),小妹這里拜謝了?!?/br> 謝云岳用手一揮,江姑娘只覺一股柔和潛力,擋住下拜之勢,鳳目中滿含驚 奇,謝云岳道:「江姑娘,你哪兒這么多禮數(shù),咱們俠義道人物,助拳解圍是乃 本份之事,何足掛齒?!估^又轉(zhuǎn)面對姜宗耀東方玉琨笑道:「姜兄,東方兄,江 姑娘逃出清風(fēng)幫后,想來她是伶仃苦孤,舉目無親,我們救人當(dāng)需救徹,小弟心 想,二兄是名門正派,能否為她推薦,投人貴派門墻……」 姜宗耀東方玉琨同聲接口笑道:「言兄就是不說,小弟等也有此意,將江姑 娘薦與本門曼因師太門下,想我派曼因師叔一身禪功武學(xué)均達(dá)巔峰,迄今未得傳 人,江姑娘根骨秉賦無一不是上乘,曼因師叔當(dāng)不致推卻。」江姑娘一聽喜上眉 梢,眼角沁出淚痕如珠,原來喜極而淚,嬌面上泛出微笑,盈盈相謝。 這時(shí)矮方朔大叫道:「你們這幾個(gè)小娃兒盡自說話,冷落了我老人家卻死都 不管?!箹|方玉瑤等被他一嚷,都笑了,知道這位荊老前輩是詼諧有名的人物。 驀然間,有破空之聲入耳,諸人忽然一驚,回首向窗外一瞧,窗口外端端正 正立著三人,兩個(gè)是面色黝黑,瘦骨磷峋的黑衫老者,其中一人額左生著豆大紅 恁四顆,排成十字形。另外一人是個(gè)白衫英俊少年,長眉入鬢,可惜面色白中隱 含青氣,目光流盼不定,一望而知是個(gè)yin邪陰譎之人,兩只眼睛只瞧在江姑娘臉 上,嘴角似笑非笑,江瑤紅一見此人,玉容慘變,芬軀顫抖個(gè)不住。 矮方朔一見他們卻哈哈大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夭門黑xue雙怪來了?!?/br> 說著,雙掌猛向窗一推,人也隨著穿出窗外,謝云岳等四人亦同時(shí)跟蹤而出。 這個(gè)院落不過四丈見方,雙方八人一置身,就顯得十分局促了,黑xue雙怪在 矮方朔推出五行勁氣,只一晃身影飄后兩丈,立在花圃磚壇上微聲怪笑道:「荊 老兒,那兒這么小氣,不分情由,見面就是一掌,我倆又不是找你晦氣來的,舊 帳還怕沒有時(shí)間算清嗎?」 矮方朔驚疑道:「那么,你們又為何找上門來?」 額有紅痣的黑面老者笑道:「荊老兒,這兒是客棧,你們能來,當(dāng)然我也能 來,好,把話實(shí)說了吧,我倆是受這位邀約?!拐f著,指了那少年一指道:「我 與你們引見一下,這位就是寰宇三絕雪山人魔高弟白衫秀士李如淵。他嘛,專為 著江瑤紅姑娘而來。」 矮方朔及東方玉琨,姜宗耀三人聽了都心頭猛震,白衫秀士李如淵雖不聞其 名,但其師雪山人魔是七八十年來名震寰宇的魔頭,武學(xué)精悖,冠絕武林,平生 行事不問是非,只憑他喜惡為之,犯在他手必死無疑,江湖中人見他之面,必避 道而行,從無一人敢挫其鋒,好就好在雪山人魔極少露面于江湖道上,不然武林 中更不能安靜了。 矮方朔聽得白衫秀士李如淵是寰宇三絕之一雪山人魔之后,他就轉(zhuǎn)面對李如 淵頷首為禮,那知李如淵眼角望都不望矮方朔一下,鼻子盡哼了一聲,兩眼直冒 著yin光說道:「瑤妹,你現(xiàn)在脫離了清風(fēng)幫,總可以隨愚兄同赴雪山,愚兄保證 清風(fēng)幫以后再也不來找你麻煩?!拐f時(shí)就伸手要拉江姑娘。 江瑤紅面罩寒霜,一語不發(fā),她在李如淵神色貪婪奔來時(shí),一著,李如淵手 才伸出,江瑤紅一閃身晃在謝云岳背后,怒視著李如淵。矮方朔見李如淵狂傲非 常,心頭已蘊(yùn)著怒火,見他對江姑娘這般無禮,不禁火上加油,猛推右掌,硬往 李如淵胸前打去,口中喝道:「好小子,竟敢在我老人家面前無禮?!?/br> 李如淵冷哼了一聲,用剛才未收回拉江姑娘的右手伸掌也硬向矮方朔來掌一 接,只聞「蓬」的聲響,矮方朔震得退樁一步,李如淵只肩頭微微一晃,由此可 見兩人內(nèi)功造詣深淺,矮方朔心驚李如淵功力深厚,黑xue怪面露輕視的譏笑。 矮方朔荊方白眉白須激得怒張,口中斷喝道:「小輩,你再接老夫一掌試試?!?/br> 說時(shí)力貫雙掌,又猛然疾吐,李如淵微微冷笑,雙掌一翻,作交叉形打出,一連 就是五掌,掌相接時(shí),雙力都是肩頭微震,到李如淵第二三四五掌一遞,矮 方朔不防他有連環(huán)五掌同出,不及還掌,蹬、蹬、蹬不禁拿樁不穩(wěn),被掌力接連 逼退三四步。 這時(shí)李如淵面色一沉道:「荊方,少爺今日不是看在江姑娘的份上,即叫你 立斃掌下。」 矮方朔哈哈狂笑道:「只怕未必。」 黑xue雙怪額有紅痣老者諷語道:「荊老兒,你要見個(gè)真章,這墻外就是一片 曠地,也好活動(dòng)手腳,省得你死了還說冤枉咧?!?/br> 矮方朔冷笑道:「哼,荊某還死不了,閻王說拘我費(fèi)事哩,不如你們先去吧。」 又望著李如淵道:「你敢不敢去?」 李如淵也哈哈一笑道:「你想快死,少爺還有什么不去的?!剐β曋刑N(yùn)著無 邊殺機(jī),令人毛骨聳然。 矮方朔狠狠地望了李如淵一眼,身形微動(dòng),人就像彈丸般翻過墻去,黑xue雙 怪也跟著躍過。白衫秀士立著不動(dòng),望著江瑤紅含笑,那笑容襯在玉臉上,不愧 為美男子,只是配著一雙流盼不定的眼神,就分外的不相稱了,那是yin邪的流露, 只見他身形一動(dòng)。東方玉琨姜宗耀兩人怕他又襲擒江瑤紅,紛紛亮劍護(hù)住。 李如淵怒視了姜宗耀等一眼,又向江瑤紅笑道:「瑤紅妹,愚知為你用了不 少心機(jī),不管你以何種眼光來看我,愚兄對你是心如石堅(jiān),自今以后,你無論行 走何處,愚兄也定跟隨天涯?!拐f著,一晃就越過墻去。 謝云岳自始至終,一言不發(fā),心中也欽佩李如淵這份功力,江姑娘對他避如 蛇蝎,一定是有難言之痛,自己今日又勢必出手,微笑說:「我們也去看看吧?!?/br> 四人同時(shí)越過墻去,墻外果然是一片曠地,離最近的人家也有二三十丈之遠(yuǎn),左 右都是水塘,鵝鴨成群嬉水其中。 此時(shí)矮方朔與李如淵在曠地中央相互不發(fā)一言,繞圈游走,眼睛卻睜視著對 方,一瞬不瞬,大敵當(dāng)前,不敢稍有松懈,走了三四匝,突然矮方朔猛喝一聲, 雙掌圈吐,李如淵腳步微撤,又雙掌交叉,重施故技,回環(huán)掌連續(xù)吐出,但這次 不是硬接,步法身法隨之而施展,精妙絕倫,錯(cuò)非是矮方朔,平常之輩哪能接著。 矮方朔仗著火候足,經(jīng)驗(yàn)老到,五行掌又是武林極少見之武學(xué),李如淵亦賴 秉賦好,招式純,雪山武學(xué)又是一絕,三十招內(nèi)兩人打了個(gè)平手,謝云岳暗忖: 「荊世伯成名不易,不要被李如淵壞了名頭,及時(shí)接下為妙?!瓜攵?,向東方玉 琨等道:「二兄防護(hù)江姑娘,恐黑xue雙怪出手?!拐f著肩頭微動(dòng),踏進(jìn)圈中道: 「世伯,對付這等狂妄人物,小侄足夠了,讓小侄出手吧?!?/br> 矮方朔一聽,就知世侄必能與李如淵抗衡,說著一個(gè)「倒趕千層浪」翻出圈 外,笑道:「世侄,你小心了?!?/br> 李如淵見謝云岳進(jìn)場,心中燃起醋火千丈,只因謝云岳那份俊美風(fēng)度,比自 己強(qiáng)上十倍,他誤認(rèn)適才江瑤紅躲在他背后不理他,只是謝云岳梗在內(nèi)面,不禁 面現(xiàn)殺氣道:「你是什么人,莫非昨晚一手折服清風(fēng)幫的就是你么?」 謝云岳笑道:「不錯(cuò),就是在下,至于我是什么人,你還不配問?!?/br> 李如淵嘿嘿冷笑道:「你也太狂妄了,尤其是在我面前?!顾仓x云岳昨 晚震驚清風(fēng)幫的那手功力,但自恃武學(xué),目下武林中人極少是他對手,他心疑別 人對謝云岳過份渲染,以致以訛傳訛,并非是像傳說中的那么神奇。他對江瑤數(shù) 一往情深,所以找來了,繼見謝云岳一語不發(fā),再加認(rèn)定他們傳言有點(diǎn)過份夸張。 謝云岳也報(b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