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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就有—個虬須大漢飛出, 落在胡品武跟前。 胡品武見救星天降,不禁喜出望外,忙道:「尹兄,那就是劍劈令侄的昆侖 小子葛天豪,小弟正要將他擒住,不料又被窮酸攪擾掉了?」 虬須大漢一聽,快步搶在葛天豪面前;恨聲道:「葛小子,去年我那侄兒尹 華慘死你那劍下,你總該記得,尹某到處追蹤,天網恢恢,今番終于撞在尹某手 中,哈哈……」笑聲中,一招「雷霆萬鈞」,五指箕張就往葛天豪當頭抓去。 葛天豪見他一出招,即知是崆峒「花陰鬼凡」,硬抗不待,一用劍架,即突 變「玄陰奪命三招」,從意想不到部位攻到,好個葛天豪左足一撤,身形一塌, 即穿在虬須大漢身后,劍起之字劍浪,「蜜蜂游蕊」絕招襲到,口中喝道:「尹 大洪,虧你有臉說得出,想你孽侄尹華,采花敗德,人神共憤,喪在少爺劍下, 也不為過?!?/br> 尹大洪一招撲空,猛覺身后—股勁風,直逼胸肴,急忙旋身,玄陰鬼爪三招 同出,葛天豪長劍被他玄陰真氣蕩開,只黨手臂一陣酸麻;身軀也斜退了兩步, 心想:「好厲害的玄陰鬼爪?!?/br> 俞云這時聽得胡品武向尹大洪說話,已知道所援手的少年,就是昆侖門下杰 出人才小白龍葛天豪,不然,哪有這般功力,又瞥見那三四撥人中有許多人不住 打量著自己,心中微微失笑,忖道:「你們這些狐鼠之輩,只敢向葛天豪出手, 我就讓你們悉數留在這里?!?/br> 且說葛天豪被尹大洪「玄陰氣功」,蕩開劍身,身形斜出,一張俊臉激得通 紅,于是更不打話,展開昆侖絕技「神燕劍法」,一支劍詭招頻現,將尹大洪身 形圈住。尹大洪是崆峒掌教的三師弟,「玄陰鬼爪」有獨到的功力,江湖中人見 他都色變而遁,匪號「鬼魔手」。 此時一見葛天豪使出昆侖絕技,嘿嘿冷笑道:「小子,別人怯你這「神燕劍 法」,但嚇阻不到尹某,你且嘗嘗鬼爪奪命味道吧?!闺p掌一晃,倏即化作滿天 鬼手,本來雪片飛舞,已夠人眼花的,現在又加上手影頻頻,不禁使人有目亂神 迷之惑。 葛天豪忽覺尹大洪雙掌所吐出的真力大有區(qū)別,右掌只是進招,專從劍隙中 欺入,左掌卻是守招,劍一近身,即為他左掌陰力蕩開,葛天豪想不到他功力練 到如此地步,要知真力練到大小收發(fā)由心,有十分火候者,并不甚難;但要雙掌 齊出,同時發(fā)出—強一弱的真力,那就難了,心知尹大洪真力已臻化境,錯非是 自己劍招詭異神奇,已難以抵敵,當下手腕一緊,劍招突變:施出昆侖無上心法, 九大救命絕招,一霎那間,劍掃千軍,凌厲無比,把鬼魔手尹大洪當時逼得連連 倒退。 此時,人群中忽起了一聲斷喝:「且住?!挂痪啐嫶笊硇瘟杩論涞剑鹛旌?/br> 驚異來人身法之快,劍招倏撒,縱后丈余。 俞云瞧清來人正是紅旗幫主八臂金剛宇文雷,只見他向葛天豪笑道:「葛少 俠功力精湛,宇文雷正是欽佩,此時此地實在不宜于拼斗下去,請看宇文雷薄面, 暫且收手了吧。」宇文雷尚不待葛天豪回話,就轉面對尹太洪說:「尹兄,我等 還有急務,有什么事異日再說,走吧。」繼又向葛天豪抱拳一拱,說聲:「容再 相見?!褂沂掷蠛椋由硇?,往前竄去,與他們相伴的五人,也接著跟 上尹大洪離去,滿面悻悻然,狠狠地望了葛天豪一眼,接著不是一路的幾撥人, 也都馳得無蹤無彩,那戮魂劍胡品武早是鴻飛冥冥了。 葛天豪孤伶伶的一人目送他們遠走后,才想起尚要相謝俞云解xue之德,豈知 四外靜寂寂的,除了瑞雪繽紛外,哪有半個人影,心知人家早走了,長吁了一聲, 踏著風雪往宇文雷等去路緊馳而去。其實,俞云隱在山石后面,他此時不愿與他 人相見,恐誤了孟仲軻鄭重相托,見葛天豪已遠去,才現出身來,雙手—彈揮袍 襟上雪花。 這時,天色更為陰暗,朔風大作,山土已積了半寸雪,遠望過去,只是一片 白,分不出誰是天誰是山,俞云足下一提氣,也自往前走去,不過他不是循著宇 文雷等行跡而走,卻是往右斜出。俞云循著山脊迂迥飛馳,才奔出不過百丈遠近, 足前二丈開外突現出一塊奇形怪狀的令牌,狀如手掌,攀柄宛然手腕,黑黝黝的, 擺在雪地上十分顯目。 這塊怪令牌,吸引得俞云不禁停下身來,他瞥了令牌一眼,忽然右腳一伸一 挑,那塊令牌已離地飛起,右手飛快地向那腕柄抓去,執(zhí)在手中仍然有溫暖的感 覺,知是在人身上遺落不久,但端想不是前面那三四般人中遺失之物,因為他們 不是由此而走,但是可是誰的,不得而知,鼻端聞出一縷幽香,恍然悟出遺失此 令的一定是女人,更被貼rou珍藏,連貫悟出,這怪令牌必大有來歷,再仔細一瞧, 那令牌掌心刻有五個鬼頭,獰牙怒目,尚刻有許多橫七豎八條紋,與人掌一模一 樣,俞云不禁出神,低手摩娑令牌,突又把令牌欲收進懷里。 這當兒,面前勁風疾晃,—只柔夷竟往俞云手中令牌抓去,俞云頓時—驚, 卻見來人正是太原城灑樓口,遇見的美若天仙黑衣少女,當時怔往,那令牌卻被 她拿住,但仍奪不出手中。只見那黑衣少女一把沒搶出令牌,又不好收回玉手, 急得紅云滿面,圓睜杏目嗔道:「你這人怎么搞的,人家千辛萬苦得來之物,你 竟想吞沒,好不識羞,你究竟還不還給姑娘么?」 俞云這時才看清了,只覺此黑衣少女比趙蓮珠傅婉更美,美到骨子里,無一 處不美,嫵媚天生,要知俞云并非好色之徒,愛美但是出于人之天性;怪令牌明 知為此女人所遺失,本當立刻交還,不過怕一還她,即悄然離去,所以不舍,當 時笑道:「哎呀,這令牌是在下在雪中拾起之物,怎么可以說是姑娘遺失的,又 更不能說在下私自吞沒,這不是有點侮辱斯文么?」 那姑娘「噗哧」笑出來了,手一放,面含笑意,倏地面容疾變,粉臉上涌起 一片怒意,低叱道:「你到是給不給,如再不還本姑娘,姑娘可要下煞手了」說 著,右手一按背上劍簧,「嗆啷」—聲,劍已出鞘。 俞云慌得手連忙搖著,笑道:「姑娘,慢來,慢來,有話好說,這令牌是姑 娘遺下的,在下還信得過,可是有一事需要說個明白……」 黑衣少女面上又泛出一絲笑意,聞言恨道:「什么事,快說,姑娘還有急事?!?/br> 俞云故意留難,微笑道:「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在下?!?/br> 黑衣少女嫣然一笑,說:「就只這么點事,姑娘姓……」突又止住,哼了一 聲道:「姑娘可不是與你攀親,要你問干嗎?!估^又覺出此話有語病,不禁臉上 一紅。 俞云只是笑著,黑衣少女咬牙嗔道:「你敢取笑站娘,姑娘可要叫你不敢笑?!?/br> 一晃手中劍,倏又縮住,接著白了俞云兩眼。 俞云愈覺得這姑娘嬌憨得可以,非但不見討厭,反面益增媚態(tài),不禁心神一 蕩,當時就將右手中令牌揚了揚,那姑娘沖出飛手槍到,尚差兩分時,俞云手急 收,撤在手后,黑衣少女是一個急勢子,竟收不住,與俞云擦臉而過,那俞云回 身嗅了嗅,道聲:「好香。」神情無賴已極。 黑衣少女登時羞得脖子都紅了,嗔罵道:「死鬼,你究竟要怎樣?」 俞云笑道:「在下不敢怎樣,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向美若天人的姑娘無禮, 只求芳名見告,令牌么,立刻璧還?!?/br> 黑衣少女被他說得芳心甜甜的,情不自禁的嫵媚一笑道:「姑娘叫顧嫣文?!?/br> 說著用手一伸,說:「拿來?!?/br> 俞云笑道:「哈,原來是顧姑娘,好雅的名字,這令牌么……」右手一伸, 勿又疾縮。 顧嫣文接一個空,嗔道:「你這個人究竟是何居心,難道言而無信嗎?」 俞云笑道:「不敢,在下還有一事相求,求姑娘把在下遺失的一粒明珠交換?!?/br> 俞云心中認定是她所搶去的。 顧嫣文杏眼一睜道:「你真是個怪人,你遺失明珠怪姑娘何事,又不是姑娘 拾著時為你瞧見,你亂咬人做甚?」 俞云心想:「是呀,那晚明珠被奪,我又沒看清是她,酒樓前她只看出我戴 面具,也不能說就是她做的,只憑直覺判斷;豈能算數?」不禁尷尬異常,茫然 呆立著。 顧嫣文見他不知所措,不禁嗤的一笑,嫵媚之極,說:「你戴的這副鬼面具, 幾時可除下來,真難看死了?!?/br> 俞云驚訝道:「顧姑娘,在下這副面具,任是誰都沒瞧穿,急急竟被姑娘看 出破綻,難道姑娘別具慧眼么?」 顧嫣文格格嬌笑道:「那天晚上……」 俞云—把執(zhí)住她的左腕,情不自禁地抖著急道:「那天晚上真是姑娘么?這 樣說來,在下一點沒冤枉姑娘咧?!?/br> 顧嫣文失悔嘴說溜了,粉面一紅,嘴翹著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人家可是好意,不然,你會追出來嗎?」說著,想奪出被俞云捉住的左手,無奈 俞云天生神力,怎樣掙扎也脫不掉,怒嗔道:「你……放不放手。」 俞云笑笑,輕輕地將手一放,向四外望了望,說道:「顧姑娘,那邊山谷里 似有一座山洞,正好避風雪,我們去那兒一敘吧?!挂膊坏阮欐涛氖自剩斚染?/br> 去。顧嫣文望著俞云后影抿嘴一笑,—掠身形隨后踉去。 這座山xue雖不大,卻可容兩人屈膝存身,兩人擠在里面,耳鬢廝磨,俞云只 覺得她吐氣如蘭,玉體生香,不禁為之意亂情迷,吶吶不語,只茫然望著顧姑娘。 顧嫣文看見俞云那種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癡呆似神情,心里一甜,不由梨渦生 春,狠狠地捶了俞云一拳,嗔道:「你真是呆鳥,叫人家來怎么不說話呀?」 俞云夢中方醒,不禁赧然半響抻定才笑道:「在下實在想他不出,怎么姑娘 知道在下與邱麟,李少陵一路,又怎么得知邱李二人為清風幫魏雁所搶,請姑娘 見告?!?/br> 顧嫣文也不作答,只用一雙剪水雙眸瞧定俞云,「撲嗤」笑出聲來,嬌聲道 :「要姑娘說出來倒容易,不過請你揭掉面具,死板板的面孔,瞧得人家怪別扭?」 俞云哈哈大笑,立即將面具—揭開,露出那晶瑩如玉的俊臉,劍眉星目,膽 鼻貝齒,亦顯得英氣秀拔,超逸不群。姑娘不由看得呆了,較之那晚窗外一瞥更 為英俊,只聽俞云笑道:「姑娘,在下這副尊容,還差強人意嗎?」 顧嫣文斜視了他一眼,道:「你這人真不識羞,有什么好看,像個丑八怪, 喂,姑娘還沒問你貴姓大名,你也得說出來?!?/br> 俞云笑道:「我么,暫時叫做俞云」。 顧嫣文大發(fā)嬌嗔道:「姓名那有暫時的么,究竟你是搞什么鬼?」 俞云紅著臉囁嚅道:「在下實有難言的苦衷,姑娘將來自知,還是姑娘請先 說說身世吧?!?/br> 顧嫣文睜著一雙水汪汪大眼盯著俞云,半晌才說道:「你今年多大了?」俞 云笑笑,豎起兩指晃了—晃。 顧嫣文笑道:「二十是不是……比姑娘大一歲,那么我應該叫你云哥嘛?!?/br> 俞云大笑道:「稱呼我—聲云哥,保險你吃不了虧。」 顧嫣文白了他一眼,神情嫵媚之極,接著說道:「云哥,江湖中有一位七姑 你知道么?」 俞云搖搖頭,表示并不知道,姑娘又說道:「任七姑是出名的心狠手辣,一 身武學盡得鬼魔道人真髓……」 俞云哦了—聲,接口道:「鬼魔道人是否就是五十年前,大鬧嵩山少林羅漢 堂,一掌震斃三羅漢其人么?」 顧嫣文點點頭道接著說:「家母就是任七姑最小的女徒,白幼孤零,被任七 姑收歸門下,后來家母見任七姑倒行逆施,yin兇殘虐,又勒迫家母嫁給其子任龍, 任七姑共生五子,江湖匪稱龍門五怪……」 俞云恍然大悟那日羊家集聯手合攻矮方朔荊方的,就是龍門五怪,不禁「啊」 了一聲,顧嫣文笑捶了他一笑,嗔道:「你別打岔嘛,不然我不說了?!灌狡鹨?/br> 張小嘴,臉含薄嗔。 俞云忙道:「你說,你說,我決不打岔。」 于是顧姑娘接著說道:「母親清白自守,那能應允嫁給任龍,但處人檐下, 焉得不低頭,只推說年歲方輕,再過幾年才說,這樣捱了兩年,任龍每白百般調 戲母親,可憐母親珠淚暗吞,恨在心中,七姑又嚴命即日成親,家母只得覷空逃 出虎口,兩月后遇上先父,即隱居雁巖之下,第二年生下了我,不料任龍還不死 心,百般搜尋母親蹤跡,我五歲那年;終于任七姑隨帶龍門五怪找上門來,先父 不敵身亡,母親被七姑擄去,我幸被恩師救出?!拐f罷嚶嚶啜泣不止。 俞云聽了,忖道:「怪不得人說,江湖中是罪惡淵數,看來,身世之悲慘不 僅是我一人?!共唤吐暟参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