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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帶球跑后霸總跪求我復(fù)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5

分卷閱讀65

    眼睛躲躲閃閃的,不敢看童峻的方向,“那是你哥哥!”

“都別說,都別說了!”葉文蔚咳嗽了兩聲,又像是拉風(fēng)箱一樣地喘了起來,“葉欽……我就是想問問你,我現(xiàn)在變成這樣了,你痛快了嗎?解恨了嗎?”

葉欽站在病床邊,悲憫地俯視著這個可憐的、丑陋的老男人,一言不發(fā)。

“要是你解氣了,”葉文蔚呼哧呼哧地,努力想把字咬清楚,“要是你解氣了,臘八節(jié)我跟你說的事情,你是不是考慮一下?小朗……小朗,他也不容易?!?/br>
“爸!”葉朗憤然瞪著床上的葉文蔚,“你求他什么了?大明星又怎么樣!我才不稀罕他這種狼心狗肺的人幫我的忙!”

“別說了!”岳君扯著葉朗的袖子,一邊捂著嘴哭一邊說,“你爸爸都是為了你呀!”

又是這樣,人家一家三口都為彼此著想。父親犧牲自己只為了給兒子求一個錦繡前程,兒子一身凜然正氣不向可憎的惡勢力低頭,母親苦口婆心地努力調(diào)和著父子二人之間的矛盾。

而葉欽,就是那個不通情理的惡勢力,而不是這個家里的另一個兒子。

葉欽有些想笑,他甚至微微彎了彎眼角,真的笑了出來,笑得眼睛里浮起一層水。

他真的天真,他還以為葉文蔚真的是因為自己傷了他的心病倒的,原來人家的確有心病,卻不是為了他這個兒子。

他輕輕舔了舔嘴唇,嘴角上是壓不住的顫抖笑意,他問葉文蔚:“這就是你想要的是嗎?你本來喊我去吃飯,就是為了再問問我能不能給葉朗鋪一條康莊大道,是嗎?”

葉文蔚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又說出了那句緊箍咒一樣的話:“你就算是恨我,那葉朗也是你弟弟啊。”

“他不是。”葉欽的聲音就像是結(jié)著冰,“我只有一個mama,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我了,所以我根本就不會有什么弟弟?!?/br>
“我在你這個所謂的家里,就算是曾經(jīng)得到過一星半點的關(guān)愛,我也全還給你。”葉欽扭頭看向岳君,“你們想要錢?我可以給。葉文蔚這次看病的錢我出,這沒問題。等他出院以后,后續(xù)的事情就都和我沒有關(guān)系了?!?/br>
葉欽重新看向葉文蔚:“你說我姓葉,這也沒錯。但是從今天起,我姓的就是葉欽的葉,不是葉文蔚的葉。你以后也就只有葉朗一個兒子,我和你們這個家再也沒有一點瓜葛。你的號碼我會拉黑,以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再聯(lián)系我?!?/br>
“至于你說葉朗,”葉欽很淡地朝著葉朗的方向掃了一眼,“你說我在娛樂圈,要是一點作用都不起的確是非常說不過去。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我還在這個圈子里一天,葉朗就別想接到任何一個通告,如果他能拿到一條廣告一個代言,就算我葉欽在娛樂圈里的這二十年白混。”

葉文蔚的眼睛忽地瞪大了,難以置信地瞪著葉欽:“你有點人性嗎…咳咳…你哪來的這么一副鐵石心腸呢……”

“是你求來的?!比~欽說完,頭也不回地從病房里離開了。

二十多年,葉欽和這個家拉拉扯扯,就好像是嫩的時候就被掐斷了的藕節(jié),一直絲絲連連地斷不干凈,就是因為葉欽覺得,葉文蔚哪怕再不關(guān)心她不在意他,到底和他是有血緣的,到底逢年過節(jié)還想著他惦念著他。

哪怕表面上不齒,葉欽也還珍惜著這一點惦念,因為他在這個世界上,活得太獨了。

所以不管跟葉文蔚怎么吵,他從來沒有把話說絕過,不光是他不忍心,更多的是一份舍不得。

但是到底還是要走到這一步,干干凈凈的幾句話劈下去,葉欽徹底和那個葉家沒牽連了。

他走得飛快,就好像越快地遠離傷口,血就能越快止住,疼痛就能越快減輕。

“葉欽,”童峻小跑著追著他,“葉欽。”

葉欽腳步不停,只是朝著新鮮的空氣越走越快。

童峻緊緊地跟著他,直到走出了醫(yī)院的大門,凜冽的北風(fēng)刀子一樣撲下來,葉欽才發(fā)現(xiàn)自己滿臉都是淚水,被風(fēng)一吹就干了,在臉上留下一層麻木的刺痛。

手指一暖,葉欽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他沒有掙扎,只是僵硬地站著。

在呼嘯的北風(fēng)里,童峻就那樣安靜地給葉欽護出了一方溫暖的天地,就像他答應(yīng)過的那樣,他一句話也沒說。

有剛辦過出院的家屬扶著病人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歡歡喜喜地高聲吆喝著:“走咯,都好起來了,我們回家過三十咯!”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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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會現(xiàn)場人山人海的,所有的鏡頭都毫不客氣地懟著臺上的人。

葉欽站在正中間,一邊是白曇一邊是閆茜茜,導(dǎo)演和制片正唱雙簧似的答著記者問。

葉欽微微低著頭,新剪的短發(fā)在后腦收斂成一截yingying的小發(fā)茬,露出他雪白的后頸,溫柔迷人。

他看著臺下頻頻亮起的閃光燈,熟練地在臉上綻開一個暖融融的笑,心里想的卻是和眼前這一幕完全不相干的那個夜晚。

三十那天從醫(yī)院回了家,童峻一直陪著他。

童家給童峻來過一個電話,大概是問他什么時候回家吃年夜飯。童峻只是簡單說要陪葉欽,那邊好像也沒強求他回去,或者是問了葉欽要不要一起去吃飯,童峻只說是不方便,就把電話掛了。

葉欽以為童峻會做點什么,因為依著他對童峻的了解,童峻陪著他受了一天一夜的累,不管是撒嬌還是邀功,都會要做點什么的。

他甚至沒有準(zhǔn)備反抗。這么長時間了,童峻一直照顧他,就算他倆之間的情分不在了,他也可以用這種方式報答他。

他一面覺得這樣是在輕賤自己,一面又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要這樣。

就像是一種自暴自棄。他有點希望發(fā)生一些事情,進一步地證明他的人生本來就很爛,但是依然可以更不堪。

但是童峻什么都沒做。

又或者說他也做了一些事情。他給葉欽包了餃子,像往常一樣守著他睡下,給他揉了胃,又靜悄悄地走了。

什么話都沒多說,什么事也沒多做。就像是一個安靜的影子。

在夢里,葉欽好像感覺到有個很淺但是溫?zé)岬挠|感落在了眼皮上,但是不過一瞬間,那溫?zé)峋瓦h離了,快得不真實。

但是就是那么短暫那么輕柔的一點點暖意,讓葉欽覺得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