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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里,往手背上擠了一滴管防曬,輕輕往葉欽臉上揉。葉欽放松地閉上眼,把身體的大半重量分到童峻身上。他在家休養(yǎng)了一段時間,皮膚狀態(tài)很好,剝了殼的煮雞蛋似的又彈又滑,還有一種孕夫特有的柔軟滋潤。額頭、雙頰、下巴,童峻揉著揉著就走神了,指尖上還沾著牙白色的防曬乳,輕輕捏著葉欽的下巴讓他頭仰得再高一些。他微微一抿嘴唇,在葉欽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看他沒躲閃,童峻提心吊膽地一路往下親,在葉欽的鼻尖上稍作停留。他酷愛那個小巧精致的鼻尖,干凈利落的曲線,正中有一個細小的凹陷,有一種漂亮的英氣。像是溫柔地含住一顆棒棒糖,童峻含住那個小鼻尖。葉欽懶洋洋地開口了:“不是涂防曬嗎?你干嘛呢?”童峻尷尬得不敢動,欲蓋彌彰地說:“在涂呢,很快就好?!闭f著指尖就勤快地揉過葉欽的下頜和后頸,溫柔又熨帖。一邊揉著,童峻的嘴唇就不老實地向下挪了挪,聽見葉欽笑,他立刻迫切地去堵葉欽的嘴:“讓我親一下,就一下,我保證不多親?!?/br>葉欽還是笑著躲開了:“咱們跟人家說了差不多中午一點到哪兒,現(xiàn)在都快十點了,再磨蹭,過去都能直接吃晚飯了,該讓人家等了。”“那又怎么……”童峻看著葉欽提起來的眉尖,慫得比狗都快:“那就太不好了?!?/br>從葉欽家到何玉謙說的農家樂,導航也就不到仨小時。但是童峻走一段就要停下來檢查一下葉欽的安全帶松緊,還要給他揉腿揉腰,兩個小時也就走了一半路。到了后來葉欽幾乎崩潰了:“安全帶不勒,腰也不疼腿也不疼,咱們快走吧大哥!”童峻聽見最后一句,很驚訝地抬頭問他:“你叫我什么?”葉欽一只手無奈地捂住眼睛,一只手朝前甩了甩:“趕緊走,趕緊走……”兩個人快到一點半的時候才到攬星湖,好在那附近交通很完善了,湖邊只有一個晶瑩剔透的三層玻璃別墅,雖然他倆不能確定那能不能算是“農家樂”,但也沒別的建筑,只能暫且往那邊開。好在離得近了,就看見了在院子門口等他們的何玉謙。看著童峻把葉欽從車上扶下來,何玉謙忍著笑說:“你倆可真行,八點給你倆打電話,收拾到現(xiàn)在才到??!吃過午飯了嗎?”“帶了飯的,吃過了。”童峻一只手攬著葉欽的腰,另一只手里拖著箱子。何玉謙一想也是,現(xiàn)在的童峻簡直跟中了蠱似的,眼珠子都不帶從葉欽身上轉開一點,怎么可能舍得餓著他。他把兩個人往院子里讓:“春潮他們還沒走呢,你們進去見見面?”“應該的,人家借房子給咱們,得跟人家道謝。不過……”葉欽看著眼前整座玻璃打的別墅像是水晶宮一樣在日光中熠熠生輝,一言難盡地看著何玉謙:“你管這個叫農家樂,這是哪吒鬧海里的農家樂?”何玉謙笑了:“我也是頭一回來,農家樂是春潮說的。他說他老公給他弄了一個小院兒,他覺得房子老是空著不好,而且他倆平常也不來亳京這邊兒,就給弄成農家樂了,但也只接待熟人。”葉欽了然地點點頭,跟著何玉謙進了門。房間里面很亮堂,客廳和廚房是一體的。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從廚房出來,正把身上的圍裙摘下來疊好,他看見進來的三個人,爽朗地笑起來,帶著腿上掛著的小姑娘走過來,伸出一只手:“方明執(zhí)。”童峻握住他的手,得體一笑:“童峻?!庇州p輕把葉欽往自己懷里攏了攏,“葉欽?!?/br>幾個肢體語言,方明執(zhí)就讀出了很多信息,但他只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腿上的小掛件:“解圓圓?”“童酥酥好~葉酥酥好~酥酥啵下~”解圓圓長著一雙水汪汪的小鹿眼,頭頂扎著兩個小揪揪,聲音甜脆甜脆的,像是西瓜瓤最中間的一塊。葉欽開心地笑了,跟著小糖豆一樣的解圓圓到沙發(fā)上坐下。幾個人閑聊著,樓梯上就傳來兩對腳步聲,一對悠然閑散,一對活潑輕巧。葉欽抬起頭,看見了何玉謙口中的解春潮。猛一看上去,只感覺他是一個身形纖細修長的漂亮男子,讓人聯(lián)想到優(yōu)雅卻有些羞澀的白天鵝。他有一雙和解圓圓一模一樣的小鹿眼,白色的皮膚被一頭黑色卷發(fā)襯得近乎透明,他穿著簡單的長袖棉麻襯衫和牛仔褲,干凈利落,就是扣子一直系到了領口,在六月份的天里,顯得稍微有些熱。但他走近了,葉欽又覺得他那雙眼睛有著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深邃,讓人覺得莫名心疼?;蛟S別人不明白,但葉欽也曾打散血rou之軀重塑錦繡皮囊,所以他知道,那是被人傷害過的眼睛,那種深邃正是傷口愈合之后的疤痕。解春潮手里牽著一個小男孩,正在低頭和他說話:“你走到樓梯最后兩層的時候可以兩層一起下,但是中間跳兩層就會有點兒危險?!?/br>小男孩有點不高興,但還是乖巧地點頭:“爹地,我記住了?!?/br>解春潮抬頭看見沙發(fā)上的客人,大方地打過招呼之后就挨著方明執(zhí)坐下了。方明執(zhí)看見嘟著嘴的小男孩,一伸手把他抱到自己膝蓋上:“方團團,怎么不開心了,是因為爹地批評你了嗎?”方團團仰著頭,嘟著小嘴兒問方明執(zhí):“爸爸,你帶了花露水嗎?我們家里有蚊子?!?/br>方明執(zhí)有些驚訝地看了看謝春潮:“不應該啊,我們家里裝著驅蚊燈的?!?/br>“我沒看見蚊子,但是爹地被咬了好多包包,”方團團的小眉毛里的心疼都能像水一樣擰出來,他有些憤怒地比劃著,“剛才爹地換衣服,我都看見了,他身上好多紅包包!這兒!這兒!還有這兒!為什么蚊子只咬爹地不咬別人?”場面一度十分安靜,只有何玉謙渾身顫抖著,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還是葉欽最先開口,他用胳膊肘碰了碰身邊的童峻:“我們是不是帶了兩瓶花露水,可以給春潮一瓶嗎?”童峻正準備打開箱子,解春潮連忙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我們自己有?!?/br>方團團顯然還沒泄憤:“可惡的蚊子,我要抓住它給爹地報仇!”解春潮臉上的笑都快掛不住了,扭頭看著方明執(zhí):“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