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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強大太多的沈時冕,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沈情的表情也終于變了,忌憚中又有一些貪婪與熾熱,“再徹底一點?!?/br>只有徹底激發(fā)的魔神血脈,才是他追求的東西,原本沈氏一脈應(yīng)該都有繼承一絲魔神血脈,但只有沈時冕出生后有了喚起沉睡血脈的預(yù)兆,那是沈情飛升的希望。而再次開始激發(fā)魔神血脈的沈時冕,猩紅的雙眸竟?jié)u漸變回了漆黑的顏色,臉上紅色的紋路竟也沿著原來的路線逐步消退,從外表看去,他反而正常了。沈情更為警惕興奮,因為沈時冕的氣息更強大了,外表的正常伴隨的不是失控的消退,反而是更可怕的境界提升。從初圣,入圣,破圣,直到破圣大圓滿,一直都未曾停下。極致的反常帶來的是極致的毀滅。巨蛟察覺到了危險,他吐著信,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現(xiàn)在水牢結(jié)界已不是它一條蛟掌控的東西,想強行插手眼前的戰(zhàn)斗不是不行,但必然會付出巨大的代價,巨蛟有些猶豫。由于升仙之路斷絕,世間本該無人能突破破圣,進(jìn)入傳說中的仙階,沈時冕的境界卻違背了這個規(guī)律,沈情愈加興奮,這就說明他的猜測是對的,魔神血脈擁有沖破限制的能力。玄贏只覺得身后擁著自己的人如同緩慢蘇醒的極惡兇獸,激得他寒毛直豎,卻偏偏說不出話也動不了,他心中焦急,這個傻瓜沈時冕,簡直又氣又心疼。幼年時想要保護(hù)沈時冕的心意從未消失,此時卻要接受沈時冕燃燒生命的庇護(hù),玄贏感覺自己仿佛又變回了那個五歲的無能的孩童,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的發(fā)生,什么都改變不了。這么多年過去,為什么自己卻還是這樣弱小無力,明明已經(jīng)非常努力,卻還要被玄清子所控制,他的修煉速度已經(jīng)很快,可是不夠,遠(yuǎn)遠(yuǎn)不夠,當(dāng)遇到羅禪、遇到沈情,他這點修為就非常危險。包括現(xiàn)在,沈時冕就在他的身邊,在走向滅亡,他也還是什么都做不到。他忽然理解了沈時冕的選擇,想保護(hù)重要的人的信念,壓倒了一切,只要能獲得力量和掌控的主動權(quán),其它的都不重要,只有先活下去,才有資格考慮其他。有什么一直束縛著壓抑著他的屏障逐漸碎裂,眼前視線原本被沈時冕的手掌所阻擋,此刻玄贏卻主動閉上了眼睛。手中握著的湛贏劍輕顫嗡鳴,感應(yīng)主人的心意,再次從玄贏的身體中吸取著一切靈氣和劍氣。雨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沿著他的臉和沈時冕手心的縫隙滲入,一片濕濡,感官上仿佛是玄贏在落淚。沈時冕自然感覺到了他閉眼的動作,卻沒有心思去管了,他的神智逐漸模糊,只剩下一個要殺了沈情的信念,只可惜,他原本想要等回去解除鴛鴦線就告訴玄贏,他偷偷喜歡了玄贏很久。到那時玄贏即使再生氣,也會嘴硬心軟地原諒他吧,真的很可惜。現(xiàn)在他即使活下去,極大的可能也會徹底失控,變成不知什么東西的怪物,那樣的他會傷害玄贏,到那時,玄贏只會覺得他們的感情都是因為鴛鴦線吧。那樣……也好。沈情注視著他的變化,面上表情愉快輕松,周身卻魔氣四溢,將水牢結(jié)界向中心縮小,來壓制沈時冕。沈時冕抬起臉,淡漠的視線牢牢鎖住了沈情的身影,緩緩抬起沒有蓋住玄贏眼睛的手,對準(zhǔn)了沈情。又一道閃電劃過,他的手指修長白皙,卻是索命的武器。沈時冕緩緩地握緊了那只手,隨著他的動作,沈情感覺到身周的壓力倍增,像是被沈時冕攥在了手心,巨大的壓力以他為中心涌來,讓他有種將被活活捏碎的錯覺。正文第83章沈情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覺過這樣的性命威脅了,隔著水牢結(jié)界,隔著數(shù)丈距離,沈時冕冰冷無情的目光,反而激發(fā)了他的勝負(fù)欲。能站到修行者頂端的人,都是心智強大堅定不被危機動搖的人,尤其以心魔著稱的血修,能碾壓一切心魔一路晉級的沈情可見其無情殘忍,不為他人所動。沈情借用了巨蛟設(shè)下的水牢結(jié)界,指尖微動,水牢終于縮小到只有三個人并肩的直徑,黑色的魔氣夾雜在海水中,巨蛟已經(jīng)看明白了局勢,能活到現(xiàn)在它也不是笨的,忍痛看了一眼玄贏手中的湛贏劍,當(dāng)機立斷地鉆入海中游走了。核舟上的幾人見到巨蛟退走,都愣了一下,隨后又是更深的擔(dān)憂,巨蛟的動作充分說明了風(fēng)暴中心的危險性,出場的時候多么威風(fēng),結(jié)果連它都跑了……梁賦扒著核舟的欄桿,喃喃道,“不行,師兄有危險,我們該去幫他?!?/br>賀長生毫不客氣地打碎他不切實際的提議,“我們?nèi)ゲ贿^是送菜,告訴我,玄贏和沈時冕其中一個的生辰八字?!?/br>梁賦茫然地轉(zhuǎn)過頭,“為什么要他們的生辰八字?”跌坐的玄真也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望向賀長生。“只有詳細(xì)的生辰八字我才能算出他們的生機。”賀長生盯著遠(yuǎn)處的水牢,嘴上毫不猶豫地回答。梁賦更絕望了,“我不知道師兄的生辰八字啊,沈師弟的就更別提了?!?/br>賀長生便只能去看玄真,“你呢?”玄真臉色暗淡,“我也不知?!?/br>梁賦下意識道,“怎么會,二師兄你不是師尊的義子嗎?”相比較十歲上下才被打包丟到玄江門的梁賦,玄真是和玄贏一塊兒長大的,又是玄清子的義子,應(yīng)該很清楚才對。但事情已然這樣,再去埋怨玄真也毫無意義,只能原地打轉(zhuǎn)想著有什么其它辦法。玄真忽然眼前一亮,迅速從芥子袋里找出一對特殊的高級傳訊符,不會輕易被毀壞的那種,“這個傳訊符的母符能追蹤師兄的位置,子符可收到師兄的反饋,直接問他?!?/br>說完后,玄真就對著傳訊符說道,“師兄,快告訴賀長生你或者沈時冕的生辰八字,或有一線生機?!?/br>隨后玄真將傳訊符送出,幾人都緊張地盯著一道流光飛向玄贏的位置,生怕中途被什么東西截住。而剛剛鉆進(jìn)海中試圖游走的巨蛟卻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掐住了脖子,巨蛟發(fā)出憤怒的嘶吼,還是被迫跟隨著那股奇特的力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