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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崇拜。清韻說的一席話,說得極客氣,語氣又楚楚可憐,什么她相信正道修士同氣連枝,一定不會坐視邪道作惡,幫助道宗復(fù)仇,借出誅仙四劍給道宗對付陰尸女魅,道宗愿以六魂幡交換,事后必定歸還,絕無占寶之心。但誅仙四劍并不在一個門派手上,以一換四,怎么換?而且道宗是正道一家獨大的宗派,若是道宗反悔了,誰來保證道宗履行責(zé)任?這些關(guān)鍵,卻是只字未提。可守著誅仙四劍的宗派若是不借,一是身為正道,連道宗宗主死了都不相幫,未免有失德行;二是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日后消息泄露出去,被道宗記恨上,最后,保不住的也還是保不住。不得不借。因此,道宗甚至都沒按照常理,先與守護誅仙四劍的宗派接觸商議,就cao辦起了誅邪大會,也是因為道宗門人都明白沒有小宗派敢拒絕道宗,這就是正道第一宗派的面子和實力。清韻真人含笑接受了眾修歡呼,隨后,便帶著新選出的五長老請出了那面假六魂幡,親手將假六魂幡放入了最中央的護寶靈陣。她飛回看臺落座,靈虛道長接到示意,朗聲道:“請誅仙四劍!”眾修屏息以待,一時寂靜,打量著被傳過流言的宗派掌門。半晌,逍遙門門主,備受正道尊崇的鴻列真人,飛身上了云臺。樓迦看去,只見一個正氣凜然的高大修士,背上負了一把劍,通身!是錚然劍意,銳不可當(dāng),著實是個了不得的正派人物。鴻列真人從袖中抽出一柄小劍,念誦咒文,將那小劍恢復(fù)為原本大小,朗聲道:“此乃逍遙門代代相傳之寶,絕仙劍,非逍遙門內(nèi)勁不可催動,道宗借劍斬邪,我愿隨往相助?!?/br>說罷,將絕仙劍放進第一個的護寶靈陣。難怪舍得第一個交出劍,原來此劍還認功體內(nèi)勁,道宗搶走了也用不了。靈虛大聲唱道:“鴻列真人借出絕仙劍!道宗上下感激不盡!”鴻列真人神色不為所動。隨后,廣清派掌門拿出了陷仙劍,一個凋落得只剩十人的小宗派,幻真派,交出了誅仙劍。s:只剩下戮仙劍還未出現(xiàn)了。會場一片沉默,但隨著時間推移,竊竊私語越來越響,清韻宗主的臉色便不那么好看了。靈苕道長突然掩袖而泣,悲聲道:“難道真的無法為六高修報仇雪恨嗎!正受邪欺,天道不公也!”這下一來,議論聲更大了些。“阿彌陀佛!”萬萬沒想到,最后是萬佛窟的辯機大和尚站了出來,他身后的幾位大師,神色似是不大贊同。辯機虛空踏上云臺,于須彌芥子中,取出了戮仙劍。至此,誅仙四劍全數(shù)現(xiàn)身。那廣清派與幻真派掌門站起身來,正想問清相借事宜,道宗的靈虛道長又上了云臺,對眾修道:“今日五寶齊會,實乃難得一見之盛景,道宗為向各位修士表明謝意,特請在道宗落腳的昆山君,為在場修士表演一折戲,替各位滌清雜緒,引導(dǎo)清心?!?/br>那可是誰都請不動的昆山君,未料到有此殊榮,眾修士紛紛叫好,感謝起道宗來。靈虛道長立刻請上了昆山君。他們這樣喧鬧起來,昆山君又已經(jīng)上了云臺,兩位掌門的話就被堵回了嘴里,面色不虞地坐了回去。昆山君落于云臺,他容貌極美,身姿仿佛仙鶴靈姝,只是臉色略帶蒼白。他對臺下漫不經(jīng)心地掃視一眼,那眼神甚是冰冷,讓不經(jīng)意與他對上眼神的修士們一個激靈,暗道這昆山君著實如傳言中一般高冷。他默立于云臺之上,像是隨時都要乘風(fēng)而去了。忽而,昆山君一揮袖,靈霧急來,樂音漸起。14.誅邪大會(二)第十四章那樂音,卻并不是熱熱鬧鬧的弦鼓板笛,而是悠揚的古琴聲。昆山君也未幻化成戲中眾角色,而仍是昆山君本貌,一襲青衫,獨立于云臺上,緩緩開口,唱道:“長刀大弓,坐擁江東,車如流水馬如龍,看江山在望中……”他唱的不是原調(diào),有修士漸漸聽出來,原來是醉太平。醉太平,出自昆曲,昆曲戲班中,小徒們不論學(xué)的是生旦凈末丑,開蒙喊嗓,都得學(xué)這支醉太平。這出戲唱的是吳王夫差打獵出游,原該是極熱鬧的曲子,方能顯出千軍護擁、江山在握的雄心。此時昆山君,卻唱得極為寥落綿長,宛如風(fēng)聲穿過高高低低的蘆葦,令人頓生惆悵。他回想的是曾在戲臺上練功的孩童,那時他只是一座尚未修出形體的戲臺,每日里聽的看的,都是戲班里的男女老少練功,也不知是因為本身是戲臺就愛上了戲,還是因為先愛上了戲,才令他這做戲臺生出了意識,修出形體。那時候,他并不知道自己與人的區(qū)別,修成人形后,還曾在人世流連,把自己當(dāng)成人,入了戲班,甚至唱成了角兒。在人世里打了幾個滾,慢慢就變了。要想不被班主欺壓,就得擺出角兒的脾氣。要想不被班中同行擠兌,更得顯露出角兒的傲氣。他從一座不知脾氣為何物的戲臺,成了一個紅透大江南北的脾氣比天大的角兒。最后,險些被綁起來燒死。哪有角兒是不老的呢?他脾氣太壞了,大家都捧著他躲著他,不老的謎也無人敢問,最后人人都當(dāng)他是害人的妖鬼,他唱得越好,扮相越美,越叫人害怕,于是就被人綁了起來,要送去城隍廟燒成灰。他是戲臺,木頭搭成的戲臺,怕火,若是被燒了,就灰飛煙滅了。夜里,有人偷偷放跑了他。那是個常來聽?wèi)虻钠蜇ぃ€是個沒脾氣戲臺的時候,很愛與人說戲,乞丐是個落魄書生,腹里有些文章,早上練功時遇到,乞丐主動與他論過戲,點出了他的不足,他很感激,某日看到護園要將這名乞丐趕出去,便為乞!丐作保,許他進園子看戲。后來,聽乞丐說了沒錢趕考遺憾,他還將積蓄借給乞丐,做趕考的盤纏。當(dāng)時,乞丐二話不說就跪地磕頭,說是要考取功名,回來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