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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朔卻盯著發(fā)帶看直眼:“王爺怎的在手上纏著紅布?這顏色好生娘氣!”室內(nèi)的氣溫驟然降了好幾度,靖王冷冷地盯著宇文朔半晌,忽然喊道:“李長安?!?/br>李公公摒住了呼吸:“奴才在!”“這把椅子不太好,叫人來搬出去,換個新的來?!?/br>“是?!?/br>“哎?”宇文朔不解,屁股動了動,“我這椅子坐得挺好,公公你別忙活,我也坐不了多久……”李長安親自把椅子搬走,當(dāng)然不會叫人再送把新的來,宇文朔也沒察覺,就站著在那說話:“末將聽了些鳳相的陳年舊事,其他的王爺許是不感興趣,只是這王妃娘娘的身世,聽起來很有些奇特?!?/br>“哦?”宇文朔神秘兮兮地說:“十六年前,京都有一位神筆畫娘譽(yù)滿天下,據(jù)說她有一支妙筆,畫出來的東西會變成真的,不知王爺可曾聽說過?”靖王小時候養(yǎng)在深宮里,自然沒人能給他說這樣的市井奇聞,李長安卻微蹙了眉:“這個事奴才倒是聽說過,可后來有人破解了神筆畫娘的謎,她畫出來的東西不是變成了真的,而是她取用的墨汁被做過手腳,一旦放到陽光下,墨跡就會消失,她事先在袖中藏好要畫的東西,等墨跡干透就把袖中的東西取出來,本來那畫就被曝曬在陽光下大家盯著就容易晃眼,這不過是小小戲法,并不是什么神仙之筆。”宇文朔道:“是有這么個說法,但也有人說這解謎一事不過是神筆畫娘自己透露出來,那時京中貴胄無不向她求畫,弄得她不堪其擾,便找了這樣的借口。這么說了之后,果然求畫的人少了,可還是有一部分人堅(jiān)持畫娘的確有點(diǎn)畫成真的能力,而靖王妃的生母就是這位神筆畫娘,她入相府不過一年,在靖王妃出世后就離奇消失了,有人說連靖王妃都是她畫出來的……”“無稽之談!”靖王失笑,“十一郎有血有rou,活生生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是從畫里出來的?”李長安打趣道:“那倒也不盡然,咱們王妃娘娘那模樣兒,還真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靖王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贊許地看了一眼李長安,語重心長地對宇文朔說:“你看李公公,這眼光見識,處處比你高了不少,以后學(xué)著點(diǎn)?!?/br>宇文朔撓了撓頭,繼續(xù)道:“初時末將聽著也覺得好笑,但是幾位和鳳相住得近的大人都說,王妃之前性子寧靜,等閑不出門,見了人就低頭,身子弱得風(fēng)一吹就能跑,忽然有一日就封了妃,又忽然有一日就離奇消失,和當(dāng)年的神筆畫娘消失的情形一樣,末將就尋思著,今日看到的王妃著實(shí)跟傳聞里的大相徑庭,這別不是有什么蹊蹺,王爺,您可千萬要當(dāng)心……”靖王沒耐心聽下去:“如果十一郎的身世當(dāng)真如此離奇,鳳相就不會帶他入宮,更不會將他嫁給本王,這些市井傳說聽聽就罷,至于神筆畫娘,本王倒是覺得那個解密才是真相。”靖王是覺得十一的身世有蹊蹺,但他也心知此“十一”早已不是彼“十一”,白日里連降兩道旱天雷,國師又有那樣的讖語,十一的來頭只怕比什么畫中人要大得多。宇文朔有些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事關(guān)王爺?shù)恼磉吶?,還是要慎重……”“行了,”靖王揮手,“剛回京,你別的好沒學(xué)到,那幫文官整天嚼舌八卦的毛病倒是先沾了一身,本王心中有數(shù),十一郎不會危害到靖王府,沒別的事,你就先回南衛(wèi)大營,明天三軍恢復(fù)cao練!”“???”宇文朔苦著臉,懊惱了扇了下自己的嘴,“我這是給王爺通風(fēng)報(bào)信來的,怎么就給自己攬了差事了!看我這多嘴的!”李長安把宇文朔送出門,宇文朔不死心,還是對李長安說:“公公,您是近身伺候王爺?shù)?,得空可得勸勸王爺,色字頭上一把刀,這長得越好看的人,越防不勝防,咱們王爺頭一回娶媳婦,這寵歸寵,戒心也不能少了……”“我的將軍哎!”李長安呵呵笑著,“咱們殿下是那種見了美人就走不動道的人嗎?那王妃老奴也見著了,覺得好得很,您吶,把心放肚子里就成!”宇文朔嘟嘟噥噥地走了,靖王陷入了沉思,李長安立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公公,”靖王忽然出聲問,“這世上有什么人,可是能噴出火來的?”李長安一愣,想了想便答道:“這街市上確實(shí)有賣藝人可以噴火,宮里也請過這樣的人……”“不是那種戲法,是真正的身體里有火,能從嘴里吐出來。”“哎喲!那可不是人,”李長安笑道,“那得是神仙妖精才辦得到!”“可不么,”靖王居然附和了聲,拍了拍手邊那本的封皮,“可惜本王查了半天,卻還是沒查出,這究竟是個什么小妖精!”李長安聽不懂,這是個話本子,寫的都是些風(fēng)流書生夜半遇到各種女鬼女妖紅袖添香投懷送抱,里頭的妖精都是胡編亂造出來的,豈能當(dāng)個資料來查?王爺又要查哪個小妖精?靖王不再多說,站起身說道:“回房吧。”芙蕖白果送到了鳳府,靖王身邊能近身伺候的只有一個李長安,李公公幫王爺換下了衣服,伸手想去解靖王手上的紅帶,指尖才觸過去,就“哎喲”叫出了聲。“王爺,您這個紅帶子,怎么這樣燙?”李長安驚呼著,一邊“呼呼”吹著自己的手指。“燙?”靖王莫名所以,“哪里燙?”“奴才的手指都被燙出泡來了!”李長安頗有些委屈地伸出手,靖王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李公公的兩根手指都被燙得燎起了泡,他詫異地一邊解著紅帶一邊說:“本王卻是一點(diǎn)沒有察覺……”他忽然瞠大了眼,聲音也卡在了喉嚨里,只因解開紅帶之后,秦殊愕然地發(fā)現(xiàn),他掌心中有一塊肌膚像是新生出來,光滑細(xì)膩,呈健康的淡粉色,和周邊暗沉焦黑的膚色截然不同。那是被十一郎的口水沾過的地方。十一懺悔了一夜,直到天際蒙蒙亮,才抱著被子耷拉著眼皮慢慢睡去,小川小徹被迫聽了主人一夜的心事,都是一腦門子的懵。他們躡手躡腳走出房門,面面相覷地?fù)现髯缘念^。“少爺說他喜歡的是哥哥,但是卻碰到了哥哥的哥哥,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