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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太監(jiān)徐傅山,還有秦殊和始終悶在他懷里一直沒有見人的十一。皇后雖然立時阻止,然而皇帝還是聽清了太子的囈語,他淡淡地看了一眼皇后,面上未動聲色,但是眸光已經(jīng)明顯冰冷。御書房里還跪著個國舅,御花園里太子又鬧下這一出,皇帝心如明鏡,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國師進(jìn)宮的事皇帝并沒有刻意瞞下,即使皇后自己不探聽,皇帝也會和她再商量關(guān)于靖王和鳳十一的婚事,但是皇帝愿意和皇后商量是一回事,皇后自作主張,甚至太子迫不及待自己出手,這都讓皇帝心生不滿。秦殊開口道:“母后要問話,那也讓十一郎洗漱干凈了再回來,天雖然熱,池子里卻涼,他身子弱,這樣站在風(fēng)里頭,怕是吃不消?!?/br>皇后的氣息起伏有些急促,她還有什么看不明白的,鳳十一中意的分明就是秦殊,太子這個蠢貨,眼瞎心盲不說,還自作多情到這個地步,可恨自己和國舅為他這一番綢繆非但沒能達(dá)到目的,反而讓皇帝疑心上了!她強(qiáng)自按捺住心頭怒火,決意先解決眼前局面。既然鳳十一跟太子不可能,那也絕不能讓他嫁給秦殊。皇后恍若未聽見秦殊的話,自然也不許他們離開,淡淡的目光看向徐公公,皇后緩聲問著:“徐傅山,今天你一直跟著太子,前情后果你最是清楚,原原本本給本宮說出來,太子是怎么落的水?”皇帝微蹙眉,卻沒有阻止皇后。徐傅山趴在地上,先是叩了個頭,沉吟了一下,開始說道:“回稟陛下,娘娘,今兒天氣好,又是休沐日,奴才一早陪著殿下來御花園中散步,正碰到鳳少爺坐在這小亭里,殿下和少爺聊了幾句,鳳少爺說想吃蓮子,還要自己親手摘的蓮子,約殿下與他一同采蓮,還說要和殿下賭金子……”徐傅山說的這一段倒句句屬實(shí),皇帝卻越聽眉頭皺得越深。皇后扯起嘴角,冷聲道:“鳳十一是欽賜的靖王妃,太子見到長嫂卻不避嫌,還在深宮大內(nèi)行賭/彩之事,簡直荒唐!”“娘娘,”徐傅山趕緊道,“非是太子殿下不避嫌,這其中還有另一樁隱情在。靖王爺回京那一天,鳳少爺曾經(jīng)在城外與太子,靖王,寧王殿下結(jié)伴同行,那時鳳少爺管太子殿下叫‘哥哥’,昨天在馬場上,鳳少爺也曾經(jīng)與殿下一同觀看馬球,這兩次,靖王殿下也是在現(xiàn)場的,王爺,奴才所說可句句是實(shí)吧?”秦殊沉著眸子,沒有說話。徐傅山繼續(xù)說道,“昨日在馬場,鳳少爺和靖王殿下起了爭執(zhí),似乎是殿下取走了少爺什么東西,少爺問殿下討,殿下拒不肯還,太子看靖王與少爺起了齟齬,原是想勸來著,卻因日頭太毒中了暑,提前回宮了,皇上和娘娘也是曉得的,奴才那會一回宮就稟報過了。”皇帝點(diǎn)了點(diǎn)頭,眸光掠過秦殊懷里那個始終沒有抬頭的人,隱隱多了一絲審判。“太子殿下今兒偶遇了鳳少爺,原是想勸一勸少爺莫要與靖王殿下置氣,之后就回到了奴才先前說的那一段,殿下還未來得及多說,他二人就賭起了采蓮子,殿下跟奴才說,若是他僥幸贏了少爺,便要請少爺去東宮坐一坐,好好說和說和他與靖王,然后他二人到了湖中心,原本殿下采得好好的,卻被池子里的青蛙給驚著了,殿下就掉進(jìn)了水里,許是鳳少爺看了著急,就跟著一塊跳了下去,”徐傅山頓了頓,最后說道,“殿下是熟識水性的,那池子又淺,原本不至于溺得這樣嚴(yán)重,反是身子薄弱的鳳少爺安然無恙,上岸來的時候精神十足,奴才斗膽猜測,太子殿下許是為了救護(hù)鳳少爺,才落成這樣……”“這,就是所有事情經(jīng)過了?!?/br>皇帝看著秦殊,目光已是極為深沉:“殊兒,徐傅山的話可屬實(shí)?”秦殊幾乎咬碎了牙,徐傅山這番話避重就輕,含糊其辭,偏偏說的還都是表面上的事實(shí),而把真實(shí)的動機(jī)全都輕描淡寫掩蓋了過去。他不能否認(rèn)字面上的事實(shí),那些事都有眾多人證,但他如果承認(rèn)了,在皇帝看來,就是鳳十一先勾/引的太子,此刻十一又跟他這樣親近,這一個少年郎竟是扒著兩個嫡皇子,這是皇家大忌!皇帝的逆鱗是江山和子嗣,若是皇子為美人而兄弟鬩墻,這是最不能為他所容忍的!一個美人,牽動太子和九珠親王相爭,十一身負(fù)的鳳命,竟在這一瞬間被扭曲成了紅顏禍國!秦殊依稀還記得,少年學(xué)史,皇帝考校他,前朝有一位女帝,幼時有一位相士給她看相,說她命有飛龍可登九五,后來那女子入宮,侍奉兩任帝王,兩個皇帝都有無數(shù)機(jī)會可以殺她,最后卻總是陰差陽錯。當(dāng)時皇帝問秦殊:“若本朝有這樣一位女子,殊兒以為該當(dāng)如何?”那時候的秦殊接受的都是帝王之術(shù),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寧錯殺不錯放,縱有天命既定,也有人力可扭轉(zhuǎn)乾坤!”誰能想到自己一語成讖,如今皇后竟生生將一個不諳世事毫無野心的十一郎逼到了這個地步!秦殊從來都知道,他這個母后是位奇女子,連她安置在太子身邊的一個小太監(jiān),在關(guān)鍵時候竟然都能這么得用!若論揣測帝心,誰能敵得過這位皇后娘娘呢。寧錯放不錯放,皇帝心里若是埋下了這個猜忌,不可能放過十一。秦殊閉了閉眼,心里的恨意如同海嘯般涌來,這個女人一次次舍棄他還不夠,還要來搶他的十一郎,搶不走,就要?dú)У羲氖焕伞?/br>皇后……秦殊的拳頭緊握,骨節(jié)相錯,錚錚作響。十一終于察覺到秦殊激烈的情緒,他仰起頭,看到哥哥幾欲噴火的目光,那目光中帶著強(qiáng)烈的恨意和毀滅,他一時有些無措,往后退了一步。秦殊卻收緊了抱住他的手臂,腦中思緒電轉(zhuǎn),秦殊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對的方法,他深吸一口氣,抬起手扶住臉上的面具,眼看他即將摘下面具,十一卻“咦”了一聲。少年的臉上滿是污泥,因?yàn)樵谇厥庑厍安淞嗽S久,此刻白一道灰一道,好像個小花貓,他依然靠在秦殊懷里,腦袋卻向后轉(zhuǎn)去,遙遙看著宮墻之外的遠(yuǎn)方,十一好奇地問秦殊:“哥哥,此地可是有個地方叫蜀安道?”秦殊一怔:“是有這個地方,怎么了?”“哦,”十一半側(cè)過身,指向西南方向,“蜀安道上有一條千年地龍即將蘇醒,怕是這幾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