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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一手搭在秦越耳朵上跟他說悄悄話。秦越眼睛驟然發(fā)亮,二話不說拉著鹿九的手又往回跑。這次他們兩沒再去那個入口處,而是繞了大半個圈到cao場另外一邊,那里也依然擠滿了人,那個三角眼依然站在入口處,阻擋大部分的人意圖進去,間或放進個把粉絲。鹿九捻了捻指。三角眼耷眉臊眼地站在那里,毫無先前的囂張跋扈,他心里有些忐忑,田萌萌好歹是一線小花,她那么恭敬對待的人大概真的來頭不小吧。忽然后頸一涼,像是有什么東西落在了頸上,他伸手摸了摸,居然從后頸巴拉下一個巴掌大小的東西,他拿到眼前看了看,先是呆了一下,繼而不可置信,最后瘋狂尖叫起來:“蝎子!蝎子!有蝎子?。 ?/br>他在原地手舞足蹈,大有給他屁股上插一根引信他就能上天當竄天猴的架勢,一邊哭喊一邊蹦,周圍不少學生先前被他白眼擠兌甚至推搡過,見他眼下這副樣子都不由哈哈大笑。三角眼甩掉蝎子,上前狠狠踩了兩腳,就見那個頭飽滿的蝎子像是被戳破了氣的球一般,“噗”出一團青氣,然后就消失了。他摸了摸后頸,那里鼓起一個大包,摸上去又癢又疼,他這里動靜劇組那頭當然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劇務跑過來看了看,然后回去拿了支藥膏過來,三角眼哭喪著臉,還沉浸在大白天被蝎子咬的恐懼中,他指尖拈著藥膏輕輕涂在那個大包上,一會兒又僵住了。他的脖子上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緩緩爬過,又凉又滑,他顫抖著手摸了摸,一個小小的條狀的滑不留手的東西被他捏在指尖,下一刻,他又爆發(fā)出驚天的哭嚎:“蛇!蛇啊!”秦越混在人群里笑得前仰后合,第一只咬了三角眼的的確是一只青光化成的無毒小蝎子,后來爬來爬去的那個不過是蚯蚓而已。鹿九看秦越高興了,又多弄了兩條蚯蚓出來,三角眼崩潰地繞著cao場滿場跑圈,直到終于有幾個人攔住了他,他才頂著糊滿臉的鼻涕眼淚余悸難消地跟人去了校醫(yī)院。秦越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這會子氣便消了,和鹿九一起去男生宿舍樓找李明勛。李明勛也從cao場回來不久,穿著藍色運動衣耷拉著濕漉漉的頭發(fā)來開門,一見到鹿九他大喜:“高人!你怎么來了?你是發(fā)現(xiàn)我靈根清奇,特意來收我為徒的嗎?”秦越原本還覺得這么大一人居然相信凡人修真這種無稽之談很是幼稚可笑,然而現(xiàn)在知曉這人更多是受了那新魂的影響,心里很是同情。鹿九不說話,自顧自在這宿舍里查看,學校宿舍很狹小,一眼就可以從門口看到陽臺,鹿九的目光游移過李明勛床位下的書架上,在那一套上掃了掃。他隨手拿起一本,李明勛笑道:“你也喜歡看嗎?”然而下一刻他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鹿九手里奪過書,并塞進自己的衣櫥里,“咔噠”一聲落上鎖。李明勛拿著鑰匙一臉茫然,不曉得自己怎么會做出這樣的舉動。鹿九開門見山說道:“你身體里有另一個魂魄,你不知道他,他卻可以控制你?!?/br>李明勛先是愣住了,繼而臉上顯出猙獰之色,在鹿九起手要扣住他時,他又滿臉茫然,秦越在旁邊目睹這精分現(xiàn)場,要不是自己明了事情原委,任誰都以為李明勛是嚴重的人格分裂。就這樣,只要鹿九動手,新魂就會隱匿起來,然后李明勛就會迷茫地看著鹿九,等到鹿九想對李明勛說出真相,那新魂又立刻出來阻止,最終鹿九都覺得疲憊了,擺了擺手就離開了宿舍。秦越亦步亦趨:“鹿鹿,這樣子咱們不能把真相告訴給李明勛,那可怎么辦???”“無妨,他知不知道也沒什么差別,等到月波流漿之夜,那新魂至少一個時辰不能回去,這個時間管夠了?!?/br>“那我們來這里找李明勛干嘛?”鹿九停住腳步,理所當然道:“要錢啊!”“?。俊?/br>“我?guī)退鉀Q這件事,他必須得給我錢?。‖F(xiàn)在這個錢只能等到徹底解決完才能跟他討了,到時候記得錄像??!”秦越:“……”“各位天文愛好者們,今日是十九年一遇的月波流漿之夜,凌晨十二點整天空會出現(xiàn)如同白色熔巖噴發(fā)一般的奇景,天空會絢爛明亮更勝過艷陽下的晴空,這種現(xiàn)象至今未能被科學家找出確切的成因……”車里的廣播一整天都在播放這條新聞,秦朗開著車,載著幾個人往目的地而去。鹿九先前拿了李明勛的頭發(fā),無論這具rou身去了哪里都能被輕易追蹤到,果不其然那個新魂去了京都最高的西華山。西華山上人山人海,無數(shù)民眾今夜守在寒風刺骨的山頂,等待著十九年才能出現(xiàn)一次的奇景,然而鹿九等人還是留在山腳下,以免被那新魂發(fā)現(xiàn)了他直接放棄這次機會。十二點整,整個西華山驀然大亮,如同最大瓦數(shù)的探照燈,照得山巔山腳所有角落亮如白晝,那亮光只持續(xù)了不到三秒,更多的人根本捕捉不到那所謂“白色熔巖噴發(fā)”的一幕,因為他們在亮光驟起的時候都本能閉上了雙眼,即使有人始終開著攝影儀器,拍下來的也只是一團刺目白光。但是沒有人覺得失望,看到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參與了這樣的盛事,這就足以讓他們心滿意足。人類的生命短暫,因此格外珍惜年份長的景事,誰知道下一個十九年后還有多少人能再看到月波流漿,誰知道下一個十九年后陪伴自己看月波流漿的又是什么人呢。人群直到近一點才戀戀不舍地散去,在這摩肩擦踵的人潮里,唯有幾人的方向與其他人相反,他們是從山腳往山頂而去。一個時辰便是兩個小時,在兩點之前,新魂都遁逃不了。鹿九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那魂體擒住,從李明勛身體里剝離了出來,那魂被抓住后先是奮力掙扎,最后自知逃脫無望,可就死了心,神色反而平靜下來。鹿九看著指尖捏住的魂魄,卻愣住了。這魂魄呈亮白的銀色,冷冷發(fā)著寒光,最外圍甚至還有淡淡金暈,這是一個器靈,還是神器之靈!鹿九愕然:“你是何方神器?為何附身在一本書中,借凡人rou身修行?”器靈不明所以,似乎完全不解鹿九的話。原本鹿九就沒想好抓到新魂后怎么辦,現(xiàn)在一看這是個神器之魂便更不能隨便處置了,他取出驪山昆侖鏡:“你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前世今生,才會誤以為自己來自書中世界,我們便一起看看你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