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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劍芒閃過,冰魔的頭顱像一顆足球那般飛落出去。沈鸞連半分停頓都沒有,長劍旋轉著踅回到他手中又化為折扇,扇面張開,一道扇形的青色光芒向余下的冰魔們襲去,幾個冰魔大驚,手忙腳亂祭出法器抵擋,金器碰撞,錚鳴不絕,沈鸞身影閃動,與幾個冰魔又戰(zhàn)成一團。鹿九此時也趕了過來,他經過一番修整靈力猶如江海般滔滔不絕,滄瀾劍挾著太陽真火的赤焰氣息,翻江倒海般分開墨綢般的海水,以雷霆萬鈞之勢瞬間吞沒幾個冰魔。沈鸞一聲“哎”含在嘴里,硬生生又咽了下去,但是他臉上的氣急敗壞太明顯,鹿九茫然地看著他,沈鸞深吸口氣:“太陽真火把冰魔的內丹一并燒了,你知不知道你浪費了多少!”先前得了幾枚小魔的內丹,就足夠給白洛煉制凝神丹了,這里數(shù)百冰魔竟無一留存,尤其是那長老,足有數(shù)萬年修為,如此暴殄天物,沈鸞心疼得一口血哽在喉間,差點就噴出來。鹿九低垂著腦袋,兩人回到飛舟,秦釗和秦越先前在船里把外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幾次提心吊膽,看他們二人化險為夷又生生松一口氣。最后沈鸞指責鹿九的話當然也被他們聽到了,秦釗抱著一頭扎在他懷里情緒低落的鹿九,頗為不滿地對沈鸞道:“敵眾我寡,最要緊的難道不是速戰(zhàn)速決?小九要是只顧著取內丹,只怕你們還不能這樣順利就取勝,你又何必苛責他?”沈鸞嘆了一口氣,您是師尊您說了算,他小聲道:“我也沒有責備他,我只是教他在戰(zhàn)場上該如何更好地審時度勢,最后的那幾名冰魔已經不成氣候,我們只管擒拿了便是,小九畢竟對敵經驗不足,”說完他還上前想摸摸鹿九的腦袋以資鼓勵,結果被秦釗摟著鹿九給避開了,他不由訕訕捋了捋自己額前的發(fā),亡羊補牢地說道,“當然小九還是很威武的,跟蠻蠻配合得也好,很不錯哈!”在沒有沈鸞之前,鹿九是一直是戰(zhàn)場上的主力,從來單挑各路妖魔鬼怪,要多帥有多帥,然而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在身經百戰(zhàn)的鸞七面前,鹿九就徹底淪為小白菜鳥,這讓他格外喪氣。此刻哪怕沈鸞給他肯定,他也依然覺得自己紕漏百出,實在差勁透了。秦釗看他難過,不知怎的,一句安慰的話脫口而出:“不怪你,是我從來不教你戰(zhàn)場御敵之術,你能做到如今這樣,已經很好?!?/br>鹿九和沈鸞同時驚訝地看他,秦釗自己也愣了愣。“你......你記得?”鹿九激動地握著秦釗的手,沈鸞也跨前一步,兩人的眼眶都有點泛紅。“我只是偶爾會想起一些片段,我們在陵縣那次,我依稀記得我好像對你說過,你無需苦練術法,是有這回事么?”秦釗溫聲道。鹿九拼命點頭。秦釗失笑:“原來我都是這樣教你的,可是即便我這個老師很不稱職,小九還是這么棒?!甭咕畔仁屈c頭,再是搖頭,最后又點頭,秦釗笑意更深,這小孩兒在他面前只給夸,不給批評,只有這時候才會顯出點傲嬌性子。但是很快秦釗就有點笑不出來,以前的青龍該是怎樣的強大,才會對自己鐘愛的孩子說出“有我在,你無需苦練術法”這樣自負的話,但是如今的秦釗卻只能藏身在鹿九身后,接受小家伙一次又一次的庇護。沈鸞提醒鹿九拿出乾坤圈的時候,秦釗也意識到自從借了這乾坤圈,鹿九只會用它來保護其他人,今天還是第一次用在自己身上。鹿九不解地看著秦釗驀然黯淡下來的臉,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腦袋上,小心蹭了蹭,秦釗的心一軟,不由又笑了起來,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秦釗轉而問沈鸞:“你們的事情還順利嗎?”秦越整個都在狀況之外,鹿九的喪氣他意識不到,沈鸞的恨鐵不成鋼他也意會不來,至于秦釗的情緒他更體會不出來,只不過剛才的氣氛讓他莫名提著口氣不敢說話,如今秦釗一問他終于也找到了說話的機會,冒著星星眼也問沈鸞:“是呀七哥,你們找到那個神女了嗎?”沈鸞笑道:“找到了,事情進展比我想象得順利,我們現(xiàn)在去找青龍神殿,然后就可以離開了。”這時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藏身在角落里的秋離緩緩游過來,他聲音顫抖,有忐忑,但更多的是激動:“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二位竟然是青龍神殿的神君,”他盤旋著身體,腦袋磕碰在地上,“給二位神君請安。”青龍神殿對鯉魚來說,那就是信仰一般的存在,里面哪怕個灑掃的小仙都是高不可攀,秋離先前看得清楚,沈鸞的鮮血呈金色,是正兒八經的神裔,除了青龍和九個弟子,誰還能擁有神格?更別說他二人聯(lián)手就團滅了數(shù)百冰魔!冰魔一族轄制極洲之海幾千年,凡不肯歸順的種族都被屠滅得幾近滅絕,類龍更是首當其沖,說他們和冰魔不共戴天也不為過,秋離連磕了無數(shù)個頭,才肯瑟縮著直起身子,一邊抹淚感恩戴德,一邊表示愿意繼續(xù)帶路,引他們前往神殿遺址。這天,一直本分呆在駕駛室里觀察路形的秋離突然跑了出來:“神君,青龍神殿到了!”鹿九抱著秦釗胳膊的手一緊,繼而輕輕顫抖起來。飛舟停下,幾人向外看去,一片黑幢幢的陰影似乎磅礴綿延看不到頭,依稀能辨出是個建筑群的模樣。鹿九打出去一道白光,四周霎時亮如白晝,一座深青色雄偉宮殿便屹立在前方不遠處。那宮殿之高之廣,目不能及,幾人只能看到一座巨大石門,似乎頂天立地,巍峨宏闊,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鹿九和沈鸞一瞬間就飛身躍了出去,一下子撲在那石門上,二人雙雙跪了下去,鹿九的哭聲很清晰,沈鸞的聲音也十分哽咽:“師尊......小九/小七回來了......”“師尊,小九回來了!”秦釗只覺眼前一花,面前像是有一汪清水被拂開,水中畫面跳躍朦朧,直朝他撲面而來,他閉了閉眼,又用力睜開,似乎想努力看清其中的畫面。恍然中秦釗仿佛看見那石門緩緩洞開,一個青衣男子背著雙手徐徐邁出,他清俊的眉眼此刻漾著柔和的笑意,繼而他張開雙臂,一個小小的身軀便似乳燕投林般撲入他的懷抱,清脆地喊道:“師尊,小九回來了!”那是一個長發(fā)過肩,眉目精致如畫的小少年,十四五歲的模樣,卻已束了發(fā)冠,因他撲身過去的動作使得發(fā)冠微微有些斜了,男子伸手正了正少年的發(fā)冠,又捋了捋那兩邊垂下的絲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