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領我的咨詢費?！?/br>
“你一定要親自上門來辦嗎？”

“不用。”多米尼克坦言，他才不是那種羞怯不敢主動的人?！拔矣X得我可能會遇上你，就找個借口來見你咯?！?/br>
此時此刻，事情的發(fā)展極有可能不盡如人意。利維可能會拒絕他，說他已經(jīng)沒興趣了。他的態(tài)度可能會變得僵硬、冷漠、尷尬，就像他以前面對多米尼克時那樣。他可能會覺得多米尼克像個癡漢，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然而利維的臉上泛起紅霞，非常小聲地說：“你來見我不需要找理由的?！?/br>
“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倍嗝啄峥烁杏X心口暖洋洋的。“你要出去么？現(xiàn)在吃午飯會不會有點早？”

“其實，我剛被打發(fā)回家休息一天。警長覺得我快耗盡探案的心力了?！崩S拿著手機上下晃了晃?！拔疫€沒給車換電池，剛剛正要叫出租來著。”

“我可以開車送你去酒店。我是說，如果你愿意的話?！?/br>
利維咬著下唇，多米尼克努力克制，但還是被勾起了性欲。然后利維說：“好啊，多謝?！?/br>
在開車前往市中心的路上，他們一路聊著天，話題比較輕松隨意，避免提及昨天的那些事。利維看上去心事重重，但也可想而知；畢竟他眼睜睜看著一名同事在自己面前開槍自盡。昨晚跟多米尼克分開時，他整個人都還驚魂未定。

盡管如此，多米尼克還是覺得利維此刻的憂郁沒有那么簡單。他把皮卡停在利維所住酒店的環(huán)形車道內，問他道：“你有心事么？我是說，除了那件事?！?/br>
利維揮手謝絕前來泊車的服務員?！盎疾皇恰谔移摺彼f，“但沒人信我?！?/br>
“我信?！倍嗝啄峥苏f。

利維猛地看他一眼，目光犀利?！澳氵@樣說，別是因為我們……別為了順我毛說這種話?！?/br>
“我沒有?！倍嗝啄峥讼ǖ粢妫忾_安全帶好轉身與利維面對面?！奥犞?，我昨晚沒說出來是因為我手頭沒有任何證據(jù)，但是……你知道我一開始懷疑查普曼是因為他看起來像那個買下‘黑桃七’給我的禮品籃的男人?！?/br>
利維點頭。

“吶，我現(xiàn)在敢肯定那不是他。我昨天看了查普曼走路的樣子，他的步態(tài)完全不同。監(jiān)控錄像里那個人步子邁得很開，姿勢優(yōu)雅。查普曼的步子要小得多，走起來磨磨蹭蹭的。毫無相似之處。”

“為了偽裝，走路的姿勢是可以改的。”利維說，但多米尼克能看出來他已經(jīng)開動腦子在想了。

“是沒錯，但意義何在？假如查普曼是為了轉移嫌疑，他就不會只改變走路的習慣。他可以找個跟他一點不像的人——不一樣的身高和體重，不一樣的種族，甚至找個女人上陣。除了一點，那人各方面都很像查普曼，對此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

“是真兇在構陷他?！崩S接著他的話說完。

多米尼克聳聳肩?！爸挥羞@一種解釋。我相信你，利維?！?/br>
“只有你一個人相信我?！崩S的語氣很惆悵。

“不會一直這樣。像‘黑桃七’這樣的人——此人不是因一時情緒激動而殺人，也不是為了獲利。這是一種渴求，一直迫切的欲望，不僅僅是殺人本身，還有伴隨殺人的儀式感和認同感?！谔移摺呀?jīng)嘗到滋味樂在其中了。你真的以為此人能收得了手？”

“假如收了手，結果就是一名連環(huán)殺手在殺害五人后找了個無辜的人頂罪，”利維郁郁道，“假如收不了手，就會有更多人喪命。你覺得我應該希望看到哪種結果呢？”

兩人沉默不語。過了幾秒鐘，多米尼克握住利維的手。

見利維沒有抽回，他說：“我知道咱倆說好了要慢慢來。我覺得這樣真的挺好。不過，我們能不能共進一次晚餐呢？我知道這周末對你可能不太合適，但是——”

“什么？”

“這周五開始是逾越節(jié)[1]，對吧？”他反復確認過的。

利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間，他越過變速桿，雙手捧起多米尼克的臉，給了他一個不容抗拒的吻。

多米尼克吃驚抽氣，但很快適應了，手伸進利維短短的卷發(fā)里，全情投入配合對方。他們饑渴地深吻了足足一分鐘后，利維退開了，兩人都氣喘吁吁。多米尼克沖車窗瞄了一眼，只見那名泊車員張大嘴巴干瞪著他們。

“抱歉，”利維用手指抹了抹嘴唇，“對不起?！?/br>
“你不需要對這個道歉。”多米尼克說，他還有點暈乎。

“我們可以周六約晚餐——我那天的安排都在本地。有些東西我不能吃，但我在大部分餐廳都能找到能吃的?！?/br>
“好勒。棒極了?！倍嗝啄峥饲迩搴韲怠！安贿^說好只是吃飯哦?！彪m說他巴不得立刻就在皮卡座位上把利維給上了，但兩人的情況還擺在那里。利維剛跟他相處多年的男友分手。cao之過急只會給兩人今后的不睦埋下伏筆。

“只是吃飯。那當然?！崩S伸手去開車門，中途停住了?！罢f來這也不是我該關心的事，不過我有在想——你有沒有考慮過當私家偵探?！?/br>
多米尼克的腦子光顧著他那憋得發(fā)疼的蛋蛋，聽到這話有點傻眼。“啥？”

“我不是說賞金獵人不好——”

“是保釋代理?！倍嗝啄峥诉肿煨Φ馈?/br>
利維翻了個白眼?！俺?，保釋代理。這份工作很重要，也有它的閃光點。不過以你的能力，這輩子就光是追蹤抓捕逃犯的話，可謂大材小用了，多米尼克。你很聰明，又有魅力，還有很多有創(chuàng)意的想法……你能做的事太多太多了?！?/br>
“我……”多米尼克驚訝不已，不知是因為當私家偵探這個構想，還是因為利維這通熱情洋溢的夸獎。

“申請執(zhí)照要求當事人經(jīng)驗豐富，但以你當過賞金獵人和游騎兵的經(jīng)歷，我覺得發(fā)執(zhí)照的委員會會很歡迎你加入。不管怎么說，考慮一下吧?！?/br>
“好，我會考慮的?！倍嗝啄峥苏f。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名私家偵探，但要說這過去的一周里給了他什么教訓，那就是他必須得慎重考慮自己的未來了。

利維再次靠過來，但這次只是在多米尼克的臉上吻一下?！按螂娫捀艺f周六的安排?！?/br>
“我會的?！?/br>
利維走出皮卡進了酒店，鎮(zhèn)定自若地走過那名目瞪口呆的泊車員，仿佛剛才他們根本沒有當著這人的面像一對精蟲上腦的高中生那樣熱吻似的。多米尼克開車離開，臉上始終掛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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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