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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他的腦袋,竟然笑了起來,夏云澤心臟漏跳了半拍,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確定他哥既不是強顏歡笑也不是黑化之前的獰笑,就把一顆心放回腔子,又暗自得意起來。哄孩子不僅要打直球,還要能轉(zhuǎn)移注意力,吃不到這顆糖有什么關(guān)系,給他兜里塞滿蜜餞效果也是一樣的嘛!三飽一倒閑極無聊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過年,夏云澤兩輩子頭一次體驗如此正式隆重的新年活動,又緊張又興奮,任由宮女們給他按公主儀制穿戴上全套繁瑣厚重的禮服,披掛整齊,拖著裙擺,一步三晃地登上軟轎,趕赴大年夜宮宴。由宮人引著按位份入席,他正好坐在夏云清身邊,夏云澤朝他哥笑笑,支楞著脖子,努力不讓滿頭珠翠掉到飯碗里。夏云清讓他這憨樣逗笑了,湊到他耳邊小聲說:“我們向父皇敬完酒就可以退席了,回去讓人給你準備消夜?!?/br>“不用守歲?”其實他回不回去無所謂,反正沒有春晚可以看也不用聚精會神地搶紅包,焰火也是太監(jiān)們集中到一起放,沾也不讓他們沾手。“公主們不用?!边@是夏云清唯一慶幸的裝姑娘福利,朝更里面的席位上指了指,“那是皇子們的事?!?/br>夏云澤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大皇子并淑妃的兩位小皇子坐在一起,都板著一本正經(jīng)的臉,誰也不理會誰。嘖嘖,這就是所謂的塑料兄弟情吧?夏云澤再看看他七哥,覺得我跟七哥才是情比金堅的好兄弟!皇帝偕皇后同來,幾位皇子馬上變臉,大的一臉關(guān)懷,小的充滿敬愛,切換速度之快讓夏云澤嘆為觀止。宮宴上的菜繁盛精美,珍奇琳瑯,卻中看不中吃,連夏云澤這樣不挑嘴的健康寶寶都忍著吃了個半飽就放下筷子,再看他七哥只挑了兩塊涼糕,然后一杯一杯地呷果子酒。公主席上的酒甜軟綿柔,并不醉人,夏云澤也多喝了幾杯,兩人時不時碰個杯,輪到他們?nèi)ゾ淳频臅r候,臉上都泛了桃花粉。皇帝笑吟吟地看著光艷奪目的小七和清麗可人的小九,聽他們說完千秋萬歲的吉祥話,心里更舒坦了,一抬手賞下壓歲錢,又當著滿座皇子皇孫并宮妃的面宣布了個好消息——“岐國皇子過完正月就要動身前來迎娶我們榮安公主,到時候父皇一定風風光光地把九兒嫁出去。”夏云澤的笑容僵在臉上,被他哥暗中拽了一下才回過神來,趕緊低下頭作嬌羞狀,心里無數(shù)羊駝奔騰而過。都怪這些天日子過得太安逸,他怎么把這個大危機給忘了!他哥不愧是他的難兄難弟,他那個便宜爹撫著龍須轉(zhuǎn)向他哥,笑得更開懷了,道:“小七的婚事,朕心中有數(shù),只待會試放榜,給榮華公主挑個文武雙全的好兒郎!”他哥也笑不出來了,嬌羞是不可能嬌羞的,他哥的風格就是莽。夏云清輕哼一聲,驕矜又傲慢:“那他要贏過我手里的鞭子!”皇帝就吃這一套,不僅不生氣還哈哈大笑,連連感嘆“我兒肖我?!毕g眾人紛紛附和,看向他倆的眼神有羨有妒,讓人后背發(fā)毛,夏云清一拉他的腕子,雙雙行禮告退。回到席上,手心全是汗,夏云澤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肯定一臉菜色,跟他哥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覷了個空當退席走人。離開暖烘烘的大殿,外面冷風一吹讓人清醒了不少,酒喝多了終究有點上頭,夏云澤腳步虛浮神情凝重,抬頭看他哥,也是一臉困獸般的煩悶。兩人相顧無言,直到宮人催他們上轎,夏云清才嘆了口氣,想摸他的頭,伸出手才發(fā)現(xiàn)首飾太多沒處下手,只好拍拍肩膀,說:“什么都別想,先回去睡一覺,明天還要拜年呢?!?/br>這睡得著才有鬼了!兩位假公主回到寢宮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導(dǎo)致第二天還得用脂粉遮蓋各自的黑眼圈。大年初一天不亮就得起來,先去太后皇后宮里請安,再給各宮主位拜年,夏云澤跟屁蟲一樣黏著他哥,給他的小媽們拜了一圈年,領(lǐng)了一堆壓歲錢回到長瑞宮已是晌午了。夏云澤去給惠妃磕過頭,然后跑到他哥房里商量對策。宮人擺完午膳就退了出去,還幫他們帶上殿門,夏云澤沒什么胃口,不過為了不降低基礎(chǔ)代謝,天塌下來每天三頓飯都要好好吃。挖墻角的大業(yè)雖然讓黃公公阻斷了一回,不過該挖還是得挖,同時也要做好備選計劃,不到關(guān)鍵時刻絕不鋌而走險。夏云清打開床頭暗格,小心翼翼地拿出兩個小瓷瓶,遞給他一個:“給,蒙汗藥?!?/br>夏云澤一臉問號,瓜兮兮地說:“哥你要晚上睡不著可以喝點蜂蜜試試。”用不著上這么猛的。夏云清瞪他一眼,從牙縫里擠出一句:“新婚之夜,下到你夫君酒里?!?/br>夏云澤打了個哆嗦,完全不想腦補跟一個男人新婚之夜的高難度cao作,他哭喪著臉接過小瓷瓶,說:“哥啊,實在不行咱還是跑吧?!?/br>夏云清壓低聲音,告訴他一個內(nèi)幕消息:“聽說岐國太子病得起不了床,來接親的是他弟弟蕭明暄。”病了?夏云澤眼前一亮,聽他哥繼續(xù)說:“蕭明玥向來體弱多病,說不定你還沒到岐國,你那夫君就駕鶴西歸了?!?/br>未嫁先寡這個我可以!夏云澤腦補了一下覺得喜聞樂見——夫君一嗝屁,整個后宮不就歸他了嗎?佳麗云集??!就他一個帶把的??!可以把平板撐大賽搞到鳳榻上去?。∪松A家舍我其誰?。?/br>那一瞬間夏云澤種馬文男主角附體,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滿心想著去岐國撿一后宮的現(xiàn)成便宜,不過凡事有萬一:“他要沒死呢?”那也無妨,和親嘛政治意義壓倒一切,只要他頂著郴國榮安公主這個身份,別說他是個男的了,就算他是一頭豬,岐國都得以皇后之禮供著他,照樣可以在蕭明玥的后宮里興風作浪。夏云澤心中梗阻盡消,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感覺未來形勢一片大好。也有余力關(guān)懷他哥了:“那你怎么辦?”他哥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表情一言難盡,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攥緊了手里的小瓷瓶,別別扭扭地說:“只能怨他命不好吧。”然后沒來由地狠瞪他一讓燕家給你舅舅訂婚,等圣旨下來可就回天乏術(shù)了?!?/br>夏云澤被他瞪得肝都顫了,哪有不應(yīng)的?趕緊顛顛地跑回芝蘭宮,勞動黃公公大過年的去燕家催婚。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十七、岐國的新年與郴國風味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