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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去,使著勁兒按了又按,弄得一顆心鮮血淋漓了,依然壓抑不住。第40章這個新年沈默過的很簡單。他給楊月放了假,自己在家燒了幾道菜,又配上一瓶紅酒喝。因為只有一個人吃,再精美的菜色吃著也沒滋沒味,倒是跟平常的外賣差不多,吃起來都是寂寥的味道。還沒到十二點他就上床睡覺了,裹著厚厚的棉被,聽著窗外的鞭炮聲沉沉入睡。翻過年就是立春了。沈默去過S島幾次,不用再做什么攻略,只兌好了現(xiàn)金、收拾好了行李,出發(fā)前一天又特意去剪了個頭。他相貌本來就顯年輕,劉海剪短后露出一雙眼睛,讓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更小一些。就像……四年前一樣。四年前的這個時候,他一心憧憬著跟季明軒一起去S島,但誰料物是人非,終究只得他一個人成行。2月4日一早,沈默拖著行李箱出了門。他中途要轉(zhuǎn)一趟機,花十多個小時才到目的地。S島是傳聞中的蜜月勝地,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海灘,沙粒潔白、海水碧藍(lán),景色美不勝收。沈默入住的酒店建在S島南部的斷崖上,套房和別墅都依地勢而建,在屋內(nèi)能聽見海浪拍擊的聲響,推窗俯瞰出去,海洋盡收眼底,景色蔚為壯觀。室內(nèi)的裝修設(shè)計也是別具一格,既融入了各種現(xiàn)代元素,又保留了原生態(tài)的自然風(fēng)光。這家酒店剛落成不久,聽說投資者也是華人,雖然住一晚的價格不菲,不過沈默出門在外,也沒講究這么多了。他到酒店的時候已是晚上了,先狠狠睡了一覺倒時差,第二天早上起來,才開始優(yōu)哉游哉地欣賞海景。他選在這個時候來S島,雖然有些不可言說的小心思,但明面上的理由還是來采風(fēng)的,所以吃過午飯之后,就背著畫板在島上游覽起來。他騎著腳踏車穿過島上的小村落,躺在沙灘上看了海邊的日落,品嘗了原汁原味的當(dāng)?shù)孛朗?,幾天下來玩得十分痛快。?dāng)然畫作也完成了不少,有幾幅頗具韻味,看得人眼前一亮。沈默原本還想租快艇出海的,不過實在是玩不動了,后面幾天就只是窩在酒店房間里專心畫畫。酒店一面臨著懸崖,另一面則造了泳池,他有時候畫得累了,就走到泳池邊散散步。這天陽光格外得好,沈默下午沒什么安排,吃過飯就去了泳池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構(gòu)思新作品的構(gòu)圖。下午游泳的人漸漸多起來,沈默叫了杯咖啡喝著,忽然聽見有人用中文叫了聲:“明軒……”甜膩膩的女性嗓音,千回百轉(zhuǎn)地似在撒嬌。沈默耳邊安靜了一瞬,像是什么聲音都消失了,只那兩個字格外清晰。他鼻尖滲出微微的一點汗,不由自主地站起身來,循聲望了過去。入眼的是一個泳裝美女,雙腿又白又直,身材凹凸有致,一頭烏黑長發(fā)尤其好看。她手挽在一個男人的胳膊上——那男人也是華裔,四十來歲的年紀(jì),頭發(fā)已謝了一大半,啤酒肚圓得如熟透的西瓜。啊,不是季明軒。沈默整個人都松懈下來,暗笑自己疑神疑鬼,季明軒這名字再普通不過,跟他同名的人不知幾千幾百,怎么聽見個名字就以為是他?他看著那個明軒同泳裝美女親親熱熱的走過去,心里忍不住想,不知道季明軒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會不會也發(fā)福得不像話?隨即又搖了搖頭,想,他們是再不會相見的了。沈默苦笑一下,打算坐回原先的位置,一回頭,那笑容卻凝固在了臉上。他看見季明軒站在數(shù)步開外的地方。季明軒衣冠楚楚,身姿挺拔,只比沈默印象中的更為出色。他目光筆直地望過來,面容仍是蒼白而英俊的,仿佛立于時光之外。第41章沈默怔怔瞧著他,一時竟尋不著自己的聲音了。周圍人聲鼎沸,仍舊是一派異國的喧囂。有幾名金發(fā)碧眼的洋童在邊上追逐打鬧,其中一個被小伙伴追趕著,尖叫著朝沈默的方向跑過來。沈默直楞楞的忘了躲避,被他沒頭沒腦地?fù)湓谏砩稀?/br>接下來似一場連環(huán)車禍。沈默被撞得后退幾步,又碰翻了身后的遮陽傘,恰巧一個侍者從旁邊經(jīng)過,手中端的飲料灑出來,一杯熱牛奶盡數(shù)潑在了沈默手上。整個過程不過短短數(shù)秒,沈默卻像被人按了慢放鍵,思維變得遲鈍緩慢,灼眼的陽光下,所有人的動作都變?yōu)槁R頭,一切細(xì)節(jié)都被拉長放大。一片混亂中,他看到季明軒露出微訝的神色,接著大步朝他走過來。直到季明軒握住他的手,沈默才醒過神來,發(fā)覺被燙傷的手火辣辣的疼。他終于出聲道:“季先生……”季明軒沒應(yīng)聲,只低頭去看他的手,見他手背上紅了一片,不由得皺了皺眉,直接拖著他離開泳池,往酒店內(nèi)走去。路上遇見形形色色的人,沈默什么沒想,只管跟著季明軒走。季明軒將他拉進洗手間,擰開水龍頭沖他的手。冰涼的水流過手背,水聲嘩嘩的響。沈默抬頭看向鏡中的季明軒,又叫道:“季先生?!?/br>季明軒到這個時候才同他說第一句話,卻只是極輕、極輕地“嗯”了一聲。只是這一聲,沈默動蕩不安的心忽然落了地。季明軒垂著頭,專注地盯著他的手,微紅的手背被冷水沖得有些發(fā)白,沈默道:“季先生,可以了。”季明軒仍舊握牢他的手腕,說:“再沖一會兒?!?/br>說著,抬起眼睛匆匆瞥了沈默一眼,又迅速地轉(zhuǎn)開去,道:“你沒怎么變。”沈默光明正大的透過鏡子看他,用目光描繪他側(cè)臉的輪廓,說:“季先生也是一樣?!?/br>季明軒突然松開他的手,取出手機來打了通電話:“對,是我……應(yīng)該是燙傷了,拿醫(yī)藥箱過來……”中間又停下來指揮沈默:“繼續(xù)沖。”沈默只好繼續(xù)用冷水沖著手背。幾分鐘后,酒店經(jīng)理提著醫(yī)藥箱趕過來,頗為恭敬的開口道:“季先生?!?/br>季明軒微微頷首,跟他交談了幾句,從醫(yī)藥箱里找出一支燙傷藥膏。沈默察言觀色,立刻猜到他就是這家酒店的投資人。季明軒打發(fā)了經(jīng)理,扭頭對沈默道:“這里光線不好,去外面擦藥吧?!?/br>沈默便又跟著他走出去。他們在大堂里找了個靠窗的沙發(fā)坐下了,剛坐下不久,就有侍者端上了咖啡。季明軒沒理會,只捉著沈默的手慢慢涂燙傷藥,一邊抹一邊問:“來S島旅游?”語氣淡淡的,像一個認(rèn)識多年的老朋友。沈默答:“我重新開始畫畫了,出來找點靈感?!?/br>季明軒點點頭,說:“S島的風(fēng)景不錯……”他隨意提了些島上的風(fēng)土人情,沈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