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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字?!?/br>“……”溫長榮站著沒動。喬幸說:“做錯了就是做錯了,無論原因和經(jīng)過,只要做錯事都得有相應(yīng)的處罰,這不是您和您的公司多年來的行事準(zhǔn)則嗎?”“……”“先生,我記得您遲到一分鐘都和員工一樣交罰款,這件事您……”“這件事我應(yīng)當(dāng)受到懲罰我不否認(rèn)。”溫長榮目光落到喬幸手中的離婚協(xié)議書上,說:“但你不覺得這樣……很過分嗎?”“……過分?”“……”溫長榮沒說話,只無聲地呼了口氣,伸手拿過了喬幸手中的合同。“?”喬幸不明所以地松了手,就在他疑惑之時,卻聽‘唰唰’兩聲,那裝訂整齊的離婚協(xié)議書頃刻間被男人撕了粉碎,而后溫長榮輕松一撒手,紙片洋洋灑灑地落在地面。“……”意外,卻也不意外。“喬幸,你現(xiàn)在在氣頭上,做出的決定并不理智?!睖亻L榮說:“回去睡吧,這件事怎么處理我們明天再談?!?/br>“……這份撕了沒關(guān)系,我那還有十份復(fù)印件。”喬幸顯然有備而來,他抬起頭目光來一瞬不移地看著溫長榮,認(rèn)真地問:“明天您覺得我冷靜了,您就會和我離婚嗎?”“……喬幸?!边@樣罕見地不退讓的態(tài)度,讓溫長榮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憤怒。“您會和我離婚嗎?”喬幸又問了一次,目光是難得的堅定和不退讓。他上一次如此這般仰著腦袋直直看著他不退縮的模樣,溫長榮都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前了。男人的拳頭深深捏起,不知為何察覺到一種嚴(yán)重的不適。溫長榮最終將握起的拳頭松下,深深呼了口氣,耐著性子解釋。“我和欽瀾做不過是因為我們是最后一次見面了,我一時沒能忍……”說到這兒,男人仿佛也察覺到自己的不對,溫長榮抿了抿唇,又說:“……我和他做完今后就不會再有聯(lián)系了,這和在外面找別人不一樣,這真的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了?!?/br>“……”“我的確錯了,但還不至于到離婚這種地步,喬幸,你再……”“所以,您的意思是不離婚?”“……嗯?!?/br>“好叭,”喬幸長長地嘆了口氣,“那我回去睡了?!?/br>“?”溫長榮的眉頭深深擰起,覺得喬幸這話題轉(zhuǎn)的有些莫名其妙。“您的脾氣就這樣,撕協(xié)議不意外,不同意離婚也不意外?!眴绦艺f:“與其在這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睡覺,您說的對,我們過幾天再來解決問題。”“……”溫長榮沒說話,喬幸只當(dāng)男人默認(rèn),轉(zhuǎn)身就往階梯走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了,雖然喬幸的腳步很輕,但踏在木質(zhì)樓梯的聲響還是很大,聽起來空蕩蕩的。下面一層樓沒亮燈,階梯的盡頭是黑暗,宛如怪獸黑黝的嘴,看著喬幸平靜到不正常的背影,再聯(lián)想到那句‘過幾天再來’,溫長榮似察覺到了什么,沒忍住出聲。“喬幸?!?/br>喬幸停下腳步:“嗯?”“所謂事不過三?!蹦腥宋⑽⒋瓜卵蹃?,大概是因為這輩子沒說過幾次類似的話,所以臉上難得地出現(xiàn)某種煩躁類似于難堪的表情:“我不要求你給我三次機會,但這是第一次,我保證不會有第二次?!?/br>“……”溫長榮竟然會說出近似挽留認(rèn)錯的話,喬幸有些意外。但他并沒有心軟,只頭都不會地答:“上次您承諾的時候我就說了,那是最后一次機會?!?/br>“……喬幸,我和別人做不代表我不愛你?!?/br>“我聽不懂您在說什么?!?/br>“……”溫長榮沒有再出聲,對男人來說,說出剛才那樣一句挽留的話已經(jīng)是極限了。喬幸便繼續(xù)往下走。大概走到樓梯轉(zhuǎn)角處,前方一片黑暗,喬幸努力睜大了眼睛分辨腳下的階梯,卻又聽溫長榮的聲音響起。“喬幸,今天剛出事你就能拿出一份完整的離婚協(xié)議,那份協(xié)議是你事先準(zhǔn)備好的嗎?”“……當(dāng)然?!?/br>“什么時候?”“你承諾后不久。”“你從一開始就篤定我做不到?”“差不多吧?!眴绦艺f:“上次您說了,我們在一起那么久,我的很多都是您教的,但別忘了,您教我的同時我也在了解您,所以……您會怎么樣,我都清楚?!?/br>“……”溫長榮沒有再說話。男人的目光越過層層疊疊的扶手欄桿落到喬幸小心翼翼的背影上,而后灰色的瞳孔輕輕一壓,似多出幾分晦暗之色來。……第二天,喬幸起了個大早。溫長則在一樓吃早餐,看到他下樓來立馬很是關(guān)切地與他打了招呼,而后仔細打量著他的臉色。昨晚是這么久以來喬幸頭一次說自己要睡覺,希望溫長則不要來房間,故而溫長則很是擔(dān)心他,這會兒在努力看喬幸是不是熬了一宿沒睡。——其實喬幸就是熬了一宿沒睡。他昨晚回來的太晚了,實在不好意思讓溫長則再給他講什么故事,同時又怕自己半夜又會做噩夢吵到溫長則,故而熬了一.夜。“少爺別看啦?!眴绦倚南胛医裉炱鸫部墒腔俗阕阋粋€小時的妝,“我昨晚沒做噩夢的?!?/br>“嗯……”溫長則看了他一會兒,才緩緩點頭,“吃早餐吧?!?/br>“對了,少爺,我想問你個問題……”“什么?”“如果我以后沒辦法踏入溫家了,和先生鬧得很僵……您還會和我聯(lián)系嗎?就是……我以后可以和您約約飯什么的嗎?”“……”溫長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放在桌角的文件夾。溫長則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瞬間張口想要說話,但最終輪椅上的男子只把嘴巴又合了回去,答:“如果你想的話,我們隨時都可以聯(lián)系?!?/br>“那就好?!?/br>喬幸彎了彎眼,心中的一顆石頭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