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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可以堆雪人的地步,機(jī)會實在是不多。這反應(yīng)在沈桐身上,堆雪人三個字一出來,他就抬起了頭,眼神亮晶晶的,聲音也軟軟的,還有點小鼻音,“要堆雪人。”沈句:“那就別哭了。”沈桐連忙把眼淚擦干凈,點點頭,“不哭了?!?/br>沈句三言兩語就哄好了沈桐,凱撒望向他的目光不由得帶上幾分審視。當(dāng)然,其中也蘊含了一些不滿。天這么冷,堆什么雪人?除非能把氣溫弄高一點。這位陛下壓根兒不肯想這個要求有多無理取鬧。他現(xiàn)在很不高興。小朋友兩次哭不停,都是沈句哄好的。青年不是喜歡貓么?這里只有他一只貓。他決定發(fā)揮自己的優(yōu)勢。雪獅甩了甩頭,把身上的雪花甩掉,它一張嘴,就把沈桐叼了起來,放到自己的背上。沈桐先是嚇了一跳,不由得把雪獅抱得緊緊的,待坐穩(wěn)以后,他才敢再望向四周。雪花簌簌飄落,落在臉上涼涼的,風(fēng)呼呼作響地吹。很冷,但是有大貓貓背著他,沈桐很開心。他把自己的臉埋進(jìn)雪獅柔軟又溫暖的鬃毛之中,又好像想起了什么,聲音悶悶地問:“大貓貓,你冷不冷呀?”大貓貓不會講話,沈桐便伸出手,自己摸了摸雪獅的兩只耳朵,很涼。沈桐輕輕捂住,“大貓貓背我,我給大貓貓暖耳朵。”似乎覺得這樣很公平,沈桐又笑了起來。不經(jīng)意間,他對上沈句的目光,沈桐歪了歪頭,仍舊在笑。未長開的眉眼輕彎,從中可以窺見幾分他青年時期的模樣。沈句一怔,也回了一個笑容。一個他不太擅長,努力傳達(dá)善意的笑容。雪還在下。*十分鐘后,一行人來到監(jiān)獄。監(jiān)獄陰冷又潮濕的環(huán)境,對于現(xiàn)在的沈桐來說,他無疑是害怕的。他最信任的只有他的大貓貓,所以沈桐緊緊抱住雪獅,不太敢抬頭亂看,也不肯松開手。藍(lán)星政客其實根本沒對這第三次審問抱以希望,但流程還是要走的,所以有人上前來詢問:“沈小先生?您可以和這個人聊幾句嗎?”沈桐捂住眼睛,“可以不聊嗎?”“這……”雪獅回過頭,安撫似的蹭了蹭他。他會同意這個提議,不過是想順便帶這個小家伙出來逛一逛。但瞥見縮成一團(tuán)的小家伙,凱撒才意識到,帶一個幼崽來監(jiān)獄閑逛,似乎并不是個好主意。實際上,不論是不是幼崽,都不該來監(jiān)獄逛的。但凱撒顯然還沒察覺到這一點。雪獅這樣輕蹭幾下,的確讓沈桐安心了不少,他向來很聽話,盡管對這個環(huán)境很是不適,但還是慢慢抬起頭,望了過去。有個人躺在地上,渾身血淋淋的。沈桐睜大了眼睛。是摔跤了嗎?他也摔過,很疼的。沈桐不由自主代入了自己。他摔跤得要抱抱才行,不然又疼又委屈,只想哭不停。這樣想著,他拍拍雪獅,“大貓貓,我要下來?!?/br>雪獅便矮身,好讓他可以從自己身上下來。沈桐一落地,便搖搖晃晃地走到亞瑟身邊,他蹲下來,跟個好奇寶寶似的觀察了亞瑟好久,眉心始終保持著擰起的狀態(tài)。最后,沈桐軟軟地問亞瑟:“是不是很疼?”亞瑟被折磨出了一身傷,奄奄一息地閉著眼,沒理人。沈桐也不在意,他伸出嫩白的小手,想要摸一摸亞瑟背后的鞭傷,跟在他身邊的雪獅嫌臟,立刻咬住他的衣擺,不許他取摸。沈桐歪頭看了眼雪獅,倒是沒再用手碰了,他奶聲奶氣地問亞瑟:“我給你吹一吹好不好?”他也不等亞瑟回答就低下頭,沈桐鼓起了腮幫子,一下一下地給亞瑟吹了吹后背皮開rou綻的地方。沈桐說:“吹吹就不疼啦?!?/br>亞瑟仍舊無動于衷。沈桐開始擔(dān)心他了。他連忙跑到亞瑟面朝的地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沈桐自己其實也摸不出來什么,但他手涼,以至于摸什么都覺得guntang,沈桐睜大眼睛,“你生病了?!?/br>生病了該怎么辦呢?要安慰病人!沈桐學(xué)著記憶中mama哄他的樣子,想揉一揉亞瑟的頭,但他才要把手放下來,衣袖又被咬住了。是雪獅。沈桐扭過頭,認(rèn)真地對它說:“大貓貓,他生病了,我們要安慰他?!?/br>雪獅的臉很臭。沈桐哄它:“你別咬呀,我們一起安慰他好不好?”雪獅的臉更臭了。旁邊的藍(lán)星政客們想笑又不敢笑。這位陛下分明是不想他的王后碰這家伙。不過——就這過家家式的聊法,真的能聊出真相嗎???本就對此充滿不信任的眾人,此刻更是懷疑了。他們陛下該不會純粹是來遛崽的吧?這邊幾乎已經(jīng)為此行下了個定論,而在沈桐的堅持下,凱撒的潔癖不得不暫時痊愈一秒。他被迫碰了下這渾身血污的人。不同于他的嫌棄,沈桐是真的在嘗試安慰這個人。他跟呼嚕毛似的,一下一下呼嚕亞瑟,嘴巴里還念念有詞:“不怕不怕哦,生病不怕?!?/br>“睡一覺就好了,不要哭鼻子?!?/br>就算是因為意外回到了幼年期,心智不太成熟,沈桐會因為害怕而躲在床底哭不停,也會因為要送大貓貓的雪花化了而哭鼻子,但他和青年期的沈桐,始終是一個人,也擁有相同的特質(zhì)。心腸柔軟,性格又溫柔。沈桐耐心地哄他。小手一下一下拍,很輕,很慢,也很溫柔。有種無聲的力量。也莫名令人心底微酸。亞瑟的眼皮動了幾下,幾乎是無法抑制地流出了眼淚。這不過是只幼崽而已。只是個幼崽。他努力說服自己。此刻,不論是亞瑟還是沈桐本人,都不知道極淡的貓薄荷氣息縈繞在四周。亞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他的情緒被牽動,也被放大了許多,而他的心,有部分被這只幼崽幼稚卻暖心的行為占據(jù),另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