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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燙,還是陸瑾沉掌心冰涼。只覺得兩種溫度絆著,燒得他都有些缺氧。何子殊抬起頭來。陸瑾沉左肩那塊地方,被雨打濕,洇開一片更濃的墨色。“哥,”何子殊一頓,“衣服濕了?!?/br>陸瑾沉勾了勾嘴角,沒回答他的話,只說:“現(xiàn)在知道喊什么了?”一晚上了。聽了一晚上“隊長”了。見人還看著自己肩膀,陸瑾沉忍住笑意:“沒事,走吧。”可何子殊還停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還有一小段路。何子殊最后呵出一口淺白色的氣。瞬間淹在夜色里。其實一把傘也夠了。只要靠近一點。誰都不會被淋濕。陸瑾沉正看著他家小朋友。見他呵了一口氣后,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直到兩人的距離被拉得很近。“好了,”何子殊抬起頭來,輕聲道,“走吧。”陸瑾沉有過很多設(shè)想。這人會躲,或像剛才那樣,把傘推回來。可卻不包括這種。何子殊靠近的瞬間。他甚至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喉嚨在發(fā)緊。甚至是緊張。極度陌生的情緒。又來的猝不及防。陸瑾沉正想開口。隨即又感覺到手背一暖。他家小朋友掙開了手。然后掌心貼在了他的手背上。陸瑾沉看著眼前裝模作樣低頭看路的何子殊,再也忍不住笑意。偏過頭來,眉峰微揚:“就這樣?”“這只手呢?”“臉也冷?!?/br>“暖寶寶,嗯?”一句“暖寶寶”,把何子殊炸的滿臉通紅。騰的一下,從里燒到外。饒是風(fēng)再兇,臉上的溫度也沒降下去。直到兩人上了車,耳尖還帶著點紅。陸瑾沉:“開了空調(diào),把羽絨服脫了,別悶出汗?!?/br>何子殊聞言,脫下羽絨服。離陸瑾沉的別墅還有一段車程,何子殊也不知道說什么,只低頭疊衣服。陸瑾沉手搭在方向盤上,開口:“怎么不給我發(fā)消息?!?/br>“什么消息?”何子殊思緒一轉(zhuǎn),“宋老師嗎?”陸瑾沉:“嗯?!?/br>何子殊開口:“宋老師是去找姐的,我湊巧撞上了?!?/br>陸瑾沉換了個話題:“都跟你說什么了?”“沒什么,就隨便聊了聊天?!?/br>話題再度終結(jié),車內(nèi)一陣沉默。只有雨刷有節(jié)奏的響著。何子殊盯得出神。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哥,你最好挑個時間,再跟宋老師再解釋一下?!?/br>陸瑾沉看了何子殊一眼:“解釋什么?”何子殊:“我覺得宋老師可能會誤會。”“沒誤會?!标戣谅曇舨恢?。“她知道?!?/br>何子殊松了一口氣,道:“那就好?!?/br>車駛出山莊,路過保安亭的時候,何子殊看見一個人正站在檐下抽煙。猩紅色的一點,隨著那人的呼吸,由淺入深,再由深入淺。最后碾在石間。何子殊忽然看向陸瑾沉:“哥,以后別抽煙了吧?!?/br>“抽煙對嗓子不好?!?/br>“對身體也不好?!?/br>“被拍到可能還要上熱搜?!?/br>陸瑾沉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兩下:“她跟你說的?”“不是?!焙巫邮鈸u頭。他不能把宋老師賣了。因為他的隊長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宋老師磨了這么久,都沒能改掉陋習(xí)。說不定還因為這個鬧過不愉快。如果承認是宋老師說的,還讓他做眼線和小間諜。那叛逆陸隊可能會更叛逆。何子殊正想著該怎么勸。疊好的羽絨服上突然多了一個東西。何子殊拿起來一看。是一包煙。“全部家當(dāng)了,”陸瑾沉說,“全部上繳?!?/br>何子殊覺得煙有點燙手。畢竟全部家當(dāng)。“就這個嗎?”聽宋老師描述起來,陸瑾沉應(yīng)該是吞云吐霧界一把手。這一包,寒磣了點。“不信?”陸瑾沉輕笑了一下:“你摸摸看?!?/br>何子殊攥著煙的手一緊。搜搜看。不是摸摸看。“沒騙你?!?/br>“這段時間都沒抽?!?/br>忙著追人,哪有時間抽煙。何子殊想起來,宋希清說陸瑾沉只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抽煙。那這意思是,這段時間,陸瑾沉心情都挺好的?何子殊趁熱打鐵:“以后也別抽了?!?/br>陸瑾沉沒回答。默了片刻,才道。“這不看我。”“看你?!?/br>何子殊沒聽清,問:“嗯?”陸瑾沉:“好,以后不抽了?!?/br>何子殊不抽煙,所以不知道突然斷了,會不會難受。只覺得要徹底改變一個習(xí)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斟酌了下,開口道:“偶爾抽一根還是可以的?!?/br>“什么時候?”陸瑾沉問。何子殊:“忍不住的時候。”聽到這句“忍不住的時候”。陸瑾沉剎住了車。雨刷器隨著熄火的離合,也停止了動作。整個車廂,只剩下雨滴砸在玻璃上的聲音。陸瑾沉松開安全帶,慢慢俯過身來。昏黃的路燈,透過車窗,照在他一側(cè)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