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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立刻趕來了?!?/br>沈無疾坐在一旁冷笑道:“說得比唱得好聽,他都出來一個多月了,還得先給你送信,你才知道消息,是你太不上心呢,還是這武林盟主忒沒用?”“沈兄!”洛金玉無奈道,“你——”“你倒是叫他叫得親熱?!泵鲝]卻也不干了,瞪眼道,“別的我不說了,人你可別亂叫,我還沒說你呢,你怎么回事?”沈無疾好容易哄得洛金玉叫自己親熱些,聞言,頓時急了,拍桌道:“干你什么事?你管得倒寬!”洛金玉忙對沈無疾道:“你手剛上了藥,別亂動?!?/br>沈無疾瞥一眼洛金玉,立刻軟下腰來,捂著手腕上的傷口,哀切柔弱道:“痛?!庇治卣f,“就是他咬的?!?/br>洛金玉:“……”明廬反而笑出了聲:“沈公公,你真是令我嘆為觀止,你——”“師哥!”洛金玉見他倆沒完沒了,忍無可忍,皺眉道,“你二人都是獨(dú)當(dāng)一面的人物,不要再和三歲孩童似的,說正事!”那二人聞言,互看一眼,各自扭過頭去哼一聲。洛金玉無奈地嘆了聲氣,平穩(wěn)心情,問明廬道:“師哥,那位公子究竟是何人,你為何會帶他一同前來?”明廬不去想沈無疾這死斷袖,看向洛金玉,道:“我接到你的消息之后,本是要立刻趕來,中途卻耽誤了兩天時候,便是去救這人與他家眷。那孩子名叫宋凌,”他看了一眼旁邊憤憤喝茶的沈無疾,猶豫了一下,卻還是說出了口,“他父親叫宋子文,二叔叫宋子武?!?/br>明廬說后面這句話時,眼睛一直看著沈無疾。沈無疾聽見這兩個名字,并未有什么特別反應(yīng),慢條斯理地繼續(xù)喝著他的熱茶。洛金玉見氛圍微妙,疑惑地看向沈無疾。沈無疾余光瞥見洛金玉也看自己了,這才趕緊放下茶盞,朝洛金玉笑著解釋:“他說的宋子文是朝廷的一名外派小官,宋子武是宋子文的同胞弟弟。若咱家沒有記錯,是去年派去了晉陽,可命短,前不久聽說是大過年的,兄弟二人喝多了些酒,回家路上掉河里,沒了。”明廬也笑,反問:“沈公公信嗎?”沈無疾瞥他一眼,淡淡道:“咱家沒什么信或者不信的?!?/br>明廬又問:“你管著東廠錦衣衛(wèi),還能真不知道宋大人兄弟二人是怎么死的?”“咱家管著司禮監(jiān),東廠錦衣衛(wèi)是歸提督東廠何方舟管?!鄙驘o疾道,“明盟主還真是不懂京城里的事兒呢。”“得了吧,在這兒還裝什么蒜?!泵鲝]白了他一眼,“恐怕我說宋凌這名字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知道了?!?/br>“可多謝你把咱家看得如此神通廣大?!鄙驘o疾哼了一聲,不在意這明廬怎么想,卻在意洛金玉,忙又對洛金玉道,“金玉,咱家確實(shí)沒管這宋家兄弟怎么死的,咱家日理萬機(jī),這宋子文與宋子武又不是什么要害人物,在朝中也沒拉幫結(jié)派,只是朝廷官員死了,怎么也得往上報(bào)一報(bào),咱家才知道。至于他們怎么死的,東廠或許查了,或許沒查,咱家哪兒來那個空去管這芝麻綠豆小的事,可你若想知道,咱家這就叫人去東廠問?!?/br>明廬追問:“你當(dāng)真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沈無疾瞪他,“騙你有什么好處?”洛金玉卻覺得不對,問沈無疾:“你一直關(guān)注邙山之事,且宋家兄弟是死在晉陽任中,如何也要多心一問吧?”他已從明廬的話中得知,宋子文宋子武兄弟二人的死,恐怕其中大有文章。而他最先聯(lián)系到的,便是邙山匪徒。沈無疾卻道:“這沒什么好多心問的,且不說這宋子文平日里不太會做官,不愛阿諛奉承,明里暗里得罪過不少人,也是因此才被人踢出京城,調(diào)任晉陽,被仇家盯著不足為奇。就說別的官兒,因?yàn)檫@個因?yàn)槟莻€被殺,是挺常見的事兒,司禮監(jiān)每年總要收到不少離奇‘意外’,醉酒失足的最多,還有冬天穿少了凍死的,吃元宵噎死的,陪孩子玩耍時太高興,給樂乎死的,應(yīng)有盡有,你信呢?就連咱家一年里都能遇到幾個不識相的呢,何況他那沒有金剛鉆還攬瓷器活兒的。咱家與他們非親非故,他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還一個一個去關(guān)懷?晉陽離邙山近,看似是如此,可那是因你如今只盯著晉陽邙山,便覺得蹊蹺??稍谠奂已劾?,別處也是處處有事兒,又處處死人,那每死一個,身后都是有大陰謀了?”洛金玉沉默半晌,道:“是我想當(dāng)然了?!?/br>沈無疾見他蹙眉,忙又道:“不過如今聽師哥的意思,恐還真是被你說中了,倒是咱家失策。”明廬忍不住插嘴道:“我可當(dāng)不起公公這句師哥,還是別這么叫了。”沈無疾皮笑rou不笑地朝他道:“你是金玉的師哥,就當(dāng)?shù)闷稹!?/br>明廬又翻了個白眼,卻也沒空與這人糾纏無用的東西,繼續(xù)道:“宋大人兄弟倆是被人暗殺的,而令他兄弟二人惹來殺身之禍的原因,便是他們知道了邙山匪徒與晉陽上下官員勾結(jié)的事?!彼裆?jīng)起來,道,“金玉你可能不知道邙山的事,邙山常年匪徒作亂,踞山為王,朝廷派過許多人去剿,卻從沒成過,便是因?yàn)楣俜算戾粴猓踔吝€牽連到了京中重人?!?/br>聽到這兒,洛金玉不由得一怔,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向沈無疾。沈無疾卻仍是不動聲色的模樣,似乎是一旦對著旁人說起正事,便和私底下那個一碰就炸的不是同一個人了。他捻起一顆花生,一面剝殼,一面眼也不抬的問:“盟主倒是信我,在我面前就把這事兒說出來?!彼麑ぷ臃呕乇P中,花生米放進(jìn)嘴里,嚼了嚼,吞下去,這才眼角一挑,笑著看向明廬,問,“不怕咱家就是那位京中重人嗎?”洛金玉欲言又止。他就不明白了,沈無疾怎么就不愿意好好兒說話,分明不是他的事兒,他也非得這么陰陽怪氣的,令人看著他不像好人。明廬一笑,道:“怕啊?!彼采焓帜昧祟w花生米剝起來,卻比沈無疾多了些不羈瀟灑,將花生米往上一拋,仰著頭接到嘴里,一邊嚼一邊道,“誰叫我?guī)煹苄拍隳?,他打小看人挑剔得要命,連我都嫌這嫌那,說我是登徒浪子,居然還能好端端待你這,和你有來有往的,那你肯定沒表面上看起來壞?!?/br>自問待人并不刻薄的洛金玉:?沈無疾冷笑一聲,露出歹毒嘴臉,道:“他倒是想跑,也要他跑得了,誰不知咱家府里是有進(jìn)沒出的?”昨日才出去買了兩本書的洛金玉:?眼看這兩人又要斗起來,洛金玉及時打斷,對明廬道:“師哥,沈兄確非壞人。”又對著沈無疾道,“你也不要再扮壞人,正事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