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燁抿著唇，神色哀拗地嘆了一聲：

“你看這檸檬啊~他又大又寬~還他媽的真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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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試出成績前，年級的保送名額下來了，老關(guān)一下課就把林望叫到了辦公室里。

這保送名額會落在林望頭上，葉祁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只是意外的林望十分干脆的拒絕了這一次的保送，老關(guān)聽了他的理由差點當場拍桌，既生氣又有點隱隱地驕傲。

“就算不保送，我也能自己考上B大，你還是給更需要的人吧?！毖援叡銛[了擺手轉(zhuǎn)身離去，一絲猶豫也不見得有。

老關(guān)瞇著眼看著他一步步離開，背影里帶著少年的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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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4

夏季遠去，秋天不返，冬天已然過了大半，高三上學期的最后一場大考——期末，已經(jīng)悄然而至。

已經(jīng)臨近一年的年尾，踮腳望望似乎都能看到除夕的影子。外面已經(jīng)是紅紅火火的一片，各家商場店鋪都上架了足夠的年貨任君挑選，而林望、葉祁他們也即將迎來高中生涯中的最后一個寒假。

碰巧今年是近十年來最冷的一個寒冬，宿舍更是如同冰窖，凍得葉祁每天都想頂風作案，與宿管阿姨斗智斗勇地在宿舍里弄一個火盆烤火。

但也正因為如此，一月下旬的時候，林望和葉祁也得以一起經(jīng)歷了一場初雪，在那漫天的飄雪中一起走向圖書館，一不小心就白了頭。

也是同一個學期，楊燁和他的歡喜冤家黃曉莫名其妙地走到了一起，猝不及防，但細想而來卻又順理成章。

談戀愛后的楊燁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那樣，每天都對著手機鎖屏上自己和黃曉的合照傻笑著，就像個癡漢那樣，有時候連葉祁都有點無語，就更不說404宿舍的最后一名單身狗——歐陽了。

但祁祁無語歸無語，身體卻又很實誠地效仿著楊燁，將自己的手機鎖屏換成了和他哥的照片，每天光是看著鎖屏都沒有開鎖的沖動了……

一段時間后，祁祁表示：很好！自律屬性10086！

林望心里倒是很樂意見到他的小朋友這樣做，葉祁不知道的，他哥心里隱秘之處的占有欲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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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期末成績出來，已經(jīng)是快月底的時候了，林望仍是毋庸置疑的第一名，可葉祁卻似乎是遇到了瓶頸了，一整個學期下來，成績始終是在班級的第五第六名徘徊，他拿到成績的時候有點泄氣，但很快又打起精神來了。

但這次期末考試，楊燁的成績卻突飛猛進，像坐火箭那般，連老關(guān)看了都覺得不可思議，嘖嘖稱奇。

也許是愛情使人容光煥發(fā)了吧……祁祁掰著手指想道。

葉祁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許多本寫得滿滿的筆記本，有一個文件袋也裝不下許多份做滿了紅色標注的試卷。這個學期短暫、匆忙卻又帶著每一分的汗水每一份積淀，一步一步地前行，回過頭看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走了很遠。

一直收拾到深夜，已經(jīng)臨近夜晚的十二點，男生宿舍這邊仍舊是燈火不熄的模樣，楊燁東西不多，早早地就收拾好躺在自己的床上，對著手機一副癡漢笑。

大概是電話那頭的人睡了，才分出精力來看看他的幾個好兄弟。

楊燁邊抖著自己的二郎腿邊道：“害，這也太快了，沒想到就和你們仨誰最后一晚了，下一次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大概就是高考了，想想還真是……”

他沒繼續(xù)說，但是省略的話大家都懂，葉祁見他一臉感慨的模樣，也有點傷感，吸了吸鼻子，才抬手繼續(xù)收拾自己的行李。

林望幫他把棉被疊起來塞進袋子里，揉了揉他的腦袋，輕聲道：“不會散的?！?/br>
葉祁一愣，忽然抬眼看向他哥。

對呀，青春會散場，但我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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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上學年，就這樣過去了，葉祁也回到了b城，除了三個月前季羽來了一次給送了一次飯，母子倆在校園門口短暫地見了一面，算起來這樣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坐在一起，已經(jīng)是上一次寒假的事情了。

葉祁回來的時候還和那個混世魔頭宋豫見了一面，對方的五官長開了許多，本來就繼承了宋清優(yōu)秀的基因，整個人五官深邃，而如今倒是更顯現(xiàn)出一絲英氣來。

更難得的是，宋豫連帶著心理也成熟不少，雖然仍然不待見自己，但總歸不會在故意找麻煩了，兩個人也不說話，葉祁倒是覺得這樣相安無事的最好，看見對方也覺得他整個人都莫名地順眼起來。

臨近春節(jié)，宋清、季羽和宋豫都回他們老家去了，葉祁不想跟去，季羽也無奈他何，只好把他留在了b城，偌大的家里此刻倒是安靜了下來。或者說，它一直都如此安靜，葉祁始終無法對這里產(chǎn)生家的安心感。

除夕當晚，林望給葉祁打視頻通話。

今年的除夕夜，是難得的好天氣，天氣轉(zhuǎn)暖回溫，外頭沒有下雪，不少的孩子在外面放著煙花玩，時不時天邊也會炸開一朵禮花，連帶著散落幾絲金黃的點。

林望仍然待在a城，今年因著高考的原因，舒莉和林肆也沒有提出要回老家了，讓林望有個安靜的環(huán)境復習備考。

雖說再有四天，又能見到小朋友，但始終還是不舍得放他離自己那么遠，哪怕是回家也不情愿。林望抿著唇，一眨不眨地盯著手機屏幕上那個等待接通的字樣。

就在林望以為它要自動掛斷了，才被對方接起。

“啊啊啊，哥！除夕快樂！”

葉祁似乎是剛洗完澡出來，頭發(fā)還濕噠噠的貼在額頭上，時不時幾滴水珠劃過rourou的臉頰、纖弱的脖頸，隱沒在純白的睡衣里。

林望喉結(jié)一滾，聲音也跟著低了半度。

“嗯，除夕快樂?！?/br>
葉祁隨意地撥了撥頭發(fā)，把濕發(fā)都撩到了耳后，一屁股坐倒在床上，軟乎乎地道：“我剛洗完澡鴨，你呢？你在干嘛？”

“等你。”

葉祁的嘴角隱隱地上升一下，本想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結(jié)果笑容卻是越放越大，得了便宜還賣乖般地道：“你不乖噢，竟然沒有好好學習，這么看來，猛祁超越你指日可待鴨！”

葉祁還專門把自己書桌上那本還沒合上頁的物理練習冊攝了進來，驕傲般地拍了拍，像是在等待表楊的小孩子那樣，林望也不吝嗇，嘴角帶起一片溫柔的弧度，夸贊了他的小朋友。

說不驕傲是假的，他的小朋友，從班級墊底一路拼殺進了班級前五，年級前五十，這個難度，比起自己一直保持年級第一的水準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林望也不知道他的上限在哪里，或許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最終超越自己也說不定呢。

他的小朋友，一直很優(yōu)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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