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眉看了眼季羽身前的門，一甩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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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就是開學，即將高考的這個學期顯得格外緊張，高三三班簡直就是復習的修羅場，每個人恨不得將一天掰成兩天來用，這種情況下，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甚至都沒發(fā)現(xiàn)葉祁沒有回來。

只有親近的人才會第一時間察覺。

先是林望發(fā)現(xiàn)他小朋友的電話打不通了，雖然微信偶爾會回，但對面聊天的卻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然后是楊燁和歐陽偉，回校當天本來想一宿舍一起聚聚吃個飯什么的，結果等到七點半，林望對面的床鋪都還沒等回來它的主人。

“望爺，這傻祁怎么回事啊，那家伙是不想讀書了嗎？！”楊燁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歐陽偉也放下筷子看著林望。

“不知道?！绷滞麤]什么表情地道，那兩個明顯不想這樣放過他，可事實如此，那小家伙去哪了干了什么他是真不知道，見楊燁還想再問，林望放下筷子，道了聲“我吃飽了”，就挎著書包走了。

“望爺怎么回事兒啊，一臉被仇人追債的樣子……”楊燁看著林望的背影道。

歐陽偉翻了個白眼，道：“別說了，沒看到別人心情不好嗎，sb?！?/br>
林望回宿舍的路上遇到兩個不長眼的硬要湊上來遞巧克力的漂亮女孩，當即便是毫不留情地拒絕了，話可能說得有點重，那兩女生當場就紅了眼，抹著眼淚控訴他“怎么能這樣”“好兇”什么的。

周圍一些本來還在觀望的男生見女孩哭起來，立刻就像個“滑稽英雄”那樣跳出來，推搡著林望的肩膀。

男生的嫉妒心一點也不比女生的弱，以前就看不慣林望一切都順風順水好像眼里根本就容不下別人的一臉臭屁的模樣，正好就能借這次機會，給他點顏色看看，牽頭的那個男生心里還洋洋得意地想：這么個文弱書生，讀書可以，打架能有多厲害，絲毫不把人放在眼里。

這場架打得簡直是轟轟烈烈，楊燁和歐陽偉回來的時候，本來還只是想去湊一波熱鬧的，結果差點被烏泱泱的人群中那個仿佛干紅了眼的林望給驚掉下巴，那個本來耀武揚威的領頭男生就被他按在地上打，四周橫七豎八地躺著五六個男生。

看熱鬧的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制止的，楊燁見狀，直接把自己的雪糕按地上，和歐陽偉對視一眼就一人一邊的拉住了還停不下來的林望。

“別打了望爺！會出人命！”楊燁吼道，真的是吃奶的勁兒把人往后拖了有一米遠。

林望臉上也掛了彩，嘴角也破了，輕蔑地看著地上躺著的人，而后才用手背抹去嘴角往外滲的血。周圍的人，都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看，此時的林望身上仿佛沒有了那種學神自帶的光芒，卻更多了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這一架有多轟動，據(jù)說當時已經(jīng)回家的校領導全部又緊急地趕回了學校，對學生進行了批評教育，又對受傷地學生的家屬進行了安撫，最后開廣播通知了同學們這件事的嚴重性以及對這些個同學的處分，并勸告同學們不要過多地傳揚這件事情，這件事才算是真正地結束。

高三三班的一部分人簡直激動壞了，爭相傳播林望的英雄事跡，怎么一口塞得那些人說不出話，怎么把挑釁的男生打倒等等。

而楊燁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嘴上倒是掛著意味不明的笑，笑得歐陽偉總感覺自己后背一涼，才終于忍不住給了他一掌，道：“你能收一收你那奇怪的笑容嗎？看著瘆人?！?/br>
“caoo你，給爺滾?！?/br>
歐陽偉翻了個白眼，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你到底在笑什么啊，兄弟?！?/br>
楊燁也不藏私，插著雙臂就開始回憶過去林望的光輝事跡，而后無比感嘆道：

“他不打這一架，我都快忘了當初是怎么和他認識的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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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離

楊燁和歐陽偉回到宿舍的時候，林望也才回來不久，顯然是被一頓教育后才放回來的，表情仍然帶著點還沒消散的冷漠和不耐。

楊燁識趣地閉上了正在說話的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時不時就要小心地瞟兩眼林望的方向，兩腿就在桌子底下不停地抖啊抖，就想找一個說話的時機。

林望余光往他們倆的方向看了眼，見他們一肚子想問的問題又不敢輕舉妄動的樣子，索性也就讓他們自己憋著，更加心無旁騖地給自己凝了血的手纏繃帶。

可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林望沒什么拿起來看的欲望，只是眼皮輕輕地往上一抬，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林望壓根不想理會，就由著它從頭震到尾，震到連歐陽偉都忍不住側(cè)目，好幾次就想要親手幫他接起來。

那人像是不知疲倦，比起自己更是多了鍥而不舍的耐心，林望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楊燁本來已經(jīng)就快壓抑住自己那該死的好奇心的了，見到他望爺剛接了個電話，就忽然動作幅度很大地站起來，連椅子一個受力不穩(wěn)被掀翻在地，他原本纏了一兩圈的繃帶一瞬落在地上，卻根本無暇去撿，只匆匆地接著不知道誰給他的電話就出門去。

楊燁瞇著眼透過那扇即將被合上的門隱約間仿佛看到他望爺在笑著。

cao，更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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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時候回來?！绷滞麑χ娫拰γ孑p聲問道。

對面像是愣了一下，才軟著聲音生硬地轉(zhuǎn)移著話題：“你剛剛怎么一直不接電話啊？”

林望的心不知道為什么像是忽然被棍棒打了一下，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是災難來臨前，作為生靈的一種感應。

他的喉嚨忽然間有些干澀，有一些他知道問了會讓自己無比難過的問題就卡在嗓子眼上，怎么也問不出口。

他蹙著眉，握著手機的指關節(jié)透著一條一條的青筋，嘴上卻仍然配合著回答他的小朋友的問題。

“我以為是詐騙電話，才沒有接。”

“噢，是這樣啊……”

那邊半晌都沒有說話，兩邊都彼此心照不宣地沉默著。

或者當個傻子多好，林望想，裝作什么也沒有察覺，什么也不會知道，或者這樣就能不疼了吧。胸口像被什么東西刺著那樣，推不進去拔不出來，就硬生生地卡在那里，成了一個永久的疤。

“林望……”對面試探著喚了一聲，聲音里帶著一點難以察覺的鼻音。

“嗯，我還在?！绷滞咽执钤跈跅U上，硬生生地握出汗來，他輕聲地問：“你不要我了嗎？”

他很少會有這種不確定的語氣，看著迷霧里的遠方無比的悲痛。

“對不起……”葉祁地聲音像是透過一層層地圍墻傳來，來到耳邊的時候已經(jīng)不再真切，甚至連什么語氣也聽不出來，林望第一次覺得兩人的距離并不只是地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