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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絲的慌亂。其實從進校門到坐在教室看到掛滿的橫幅,他倒沒什么太大的波瀾,直到看到倒計時,他會時不時地抬頭去看,看久了盯久了,就覺得這個數(shù)字真的有魔力。是三百多天,可能一眨眼就過去了。這讓他莫名地開始緊張了。這種狀態(tài)不光是他一個人,就連平時比他還要無所謂的李陽冰,這會兒竟然開始記起了筆記。而一向?qū)λ麄儾惶珖栏竦睦蠀?,會在其它課的上課間隙,時不時從窗口邊角露出一只眼睛,賊恐怖地盯著教室觀望。有一回差點兒嚇到了正準備把手放林樾衣服里的原杭。相比較其他學霸來說,原杭的狀態(tài)從高二轉(zhuǎn)學開始,一直都是上課的那幾個小時,回家看筆記的時間極少。林樾一直以為是他聰明,有過目不忘的能力。直到高考倒計時200天開始,他發(fā)現(xiàn)原杭的狀態(tài)像是一夜之間轉(zhuǎn)變了。原學霸不光回家看起了筆記,就連平時跟他準時聊天的點兒,他一轉(zhuǎn)眼就忘了。“哥,”林樾跨上自行車,看到他有些憔悴的臉,特心疼,忍不住關(guān)心道,“你要是特別累,晚上就別給我打電話了,看完書就睡吧。”原杭的胳膊肘撐著車把手,搓了把臉,扭頭看著林樾的眼睛,笑了:“我不打你不想我???”“不想?!绷珠辛ⅠR回答,然后抬手搓了下原杭的下巴,“嘶”了聲,悶悶道,“胡子都扎手了,你憔悴了好多……”原杭心里突然蕩了一下,像是一股暖風從被蹭的下巴到心口的位置柔軟地吹過。他笑著彎下腰伸出下巴湊過去,對著林樾的臉頰猛蹭了兩下,又再上面停留一秒,再來回蹭了蹭。林樾感到脖子癢。雖是被蹭的臉蛋兒,脖子也像是被胡子扎的那樣酥麻麻的。他嘴上嚷嚷著,卻笑著縮著脖子退后了。“打電話我才能睡著?!痹加直平恍严掳蛿R在了林樾的肩膀上,腦袋轉(zhuǎn)了轉(zhuǎn),后腦勺的頭發(fā)對著林樾的下顎蹭了兩下,“聽你的聲音我才能踏實。”林樾忍不住抬手揉了兩把他的頭發(fā),又在上面拍了拍。“很快了?!痹冀又f,“熬過了就好了?!?/br>聲音輕輕的,在林樾的耳邊,隨著樹葉的波動和空氣中夾雜的情緒,一股腦就貫進了他的腦海里。林樾突然覺得,原杭的這句話像是給他的一個承諾。譬如暑假在天臺上,原杭問他愿不愿意一起去北京,此刻的感受是一樣的。熬過了重要的高考,他們就能一起去北京了,擁有彼此的房子,每天起床洗床單……林樾又覺得原杭的這股勁兒是在脫離他身邊的一些不愉快,比如他不想看到的種種。而如今,這個時刻很快了,很快就要掩蓋過去,重新開始。林樾以前不相信高考可以改變命運這一說。因為在分岔路口有很多種選項,不單單只有高考。而此時,他面臨了高考,真正地融入了這個氛圍中,他才發(fā)現(xiàn),其實很多人是需要高考來改變命運的,他們不斷地抓住這個機會不放手,只為了擁有之后更好的、比現(xiàn)在好過幾百倍的生活。這讓林樾從而被激發(fā)了一股干勁兒。很多時候身邊的環(huán)境是積極向上的,從而人本身將會不停進步,反之將會不斷墮落。現(xiàn)在的林樾,身邊是他的學霸男朋友,好朋友陳晨受謝童欣影響,正在努力進步發(fā)奮圖強。這讓他從心生出一股子沖勁兒。他得跟上原杭,一起去北京,一起熬過這不長不短的200天。平時六點半的鬧鐘,開始被調(diào)成了五點半。平日里吃飯的空隙,開始拿著筆記背起了書,睡前總是拿著手機刷微博的時光也被挑燈做題的時間所代替。這種充實又有壓力的日子,讓他自己都大吃一驚。以至于老媽有一回進他房間看他在背書,從房間里退出去又重新進了一回,半天才冒出一句:“你是我兒子吧?”他忍不住為自己的努力在心里吼出了一嗓子,干勁十足。天氣漸漸轉(zhuǎn)涼了,從春天到夏天再到秋天,然后到他最不喜歡的冬天。時鐘咔嚓咔嚓地轉(zhuǎn),而剩下的時間卻不多了,不管有沒有遺憾,時間過了就不會重來。高三生基本上是沒有戶外課的,從上學期開始,除了照常不誤的晨跑,各種活動課也都被取消了。隨處可見的是cao場上看書的一群人,坐著站著的,還有在樹下凍成篩子也照樣搖著腦袋背書的。大概是真的冷了,也或是班里的氣氛確實凝重了許多。老吳為了讓教室的氛圍更輕松一些,在周一下午開了一場活動課班會。“你們回去找張好看的紙,要好看的啊,也別給我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就簡單漂亮的貼紙就行。”老吳扶著講臺,指了下教室后的黑板,“后面的黑板看到?jīng)]?一會兒讓宣傳委員畫了框,到時候你們寫好了就給貼那個框里?!?/br>“寫什么啊老師?”前桌有同學問。“寫你們想寫的、想說的,有什么想發(fā)泄的都行?!崩蠀钦f,“你們回去好好想想,這可是你們的口號??!用來警示自己、提醒自己、時刻備戰(zhàn)!”“老師您再說一遍,我記下?”鄧揚抬頭問了一嘴。“自己想!”老吳想都沒想地拒絕,“想寫什么就寫什么,反正別給我寫亂七八糟的就行。”“好嘞!”全班應了聲,開始議論了起來。“晚上等我電話?!痹纪蝗话み^來,湊到林樾耳邊說,“我?guī)啡ヌ昝??!?/br>“嗯?”林樾正想著寫什么,腦子里亂了節(jié)奏,脫口而出問,“你要剪頭發(fā)?”原杭看著他,張了張嘴,突然笑了:“你是不是想口號呢?”林樾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原杭嘴唇勾起,從包里抽出兩張紙,一張遞給林樾,一張放在自己的桌子前,在林樾看過來的視線下,拿出筆在桌面上輕輕地點了一下。“你把你記得的,所有想寫的都寫下來,”他對著紙張點了點下巴,又指了下自己面前的紙張,“然后交換?!?/br>林樾歪了歪頭,覺得好玩兒,便拿起筆準備在紙上寫。筆尖觸到紙面的一瞬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