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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屁股走人,來也瀟灑去也瀟灑,看得人又氣又無語。走到一半他又回頭大爺似的叮囑一句,“記得把東西給我送到東十字街?!?/br>回答他的是一只凌空飛來的酒杯,靳丞歪著腦袋避過,“哐當(dāng)”一聲那杯子就砸在柱子上,好幾十萬大洋就這么沒了。靳丞聳聳肩,反正砸的也不是他的錢,一點兒不心疼。離開紅寶石酒館,他又回到了東十字街。街上的人都散去了,臨街的房子大都窗戶緊閉,偶有幾個人探頭出來看,也很快縮回去。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各方的角落里都藏著好幾雙眼睛,在暗中窺探一切。這些眼睛里,有池焰從靳丞那兒活學(xué)活用的結(jié)果。所謂菜刀幫說到底只是勉強聚起來的一盤散沙,距離真正立足還差得遠,能守住東十字街這塊地盤就已經(jīng)夠厲害了。至于另一些窺探的目光,則來自更遠的地方。有關(guān)于東十字街的消息在夜色中一層層傳遞出去,有一部分歸于沉寂,也有一部分掀起波瀾。F區(qū)靠近中心區(qū)的躍層住宅里,一個男人直接從吊床上摔了下來,捂著屁股問:“你說什么?”“是個臉上有疤的男人。”“帥的還是丑的?”“呃……帥的?!?/br>“cao?!?/br>男人低聲咒罵著,在房里來回踱步。過了片刻,他咬咬牙,道:“你讓人繼續(xù)盯著,沒事先不要招惹他。再告訴安寧他們,準備做任務(wù)升級,去E區(qū)。”作者有話要說:永夜城是個大舞臺,中心城再加上七大區(qū)會有很多人出場,所以這篇無限流除了各個游戲副本外,城內(nèi)的劇情也不少。第22章死者唐措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醒的時候迷迷糊糊的,房間里又沒有開燈,便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隔了兩秒他又想起來,永夜城本來就沒有白天。迷離的光從破窗里溜進來,在地上投下一個模糊的影子。唐措躺著沒動,盯了那影子許久,才覺得那像是一個人。望向破窗,靳丞側(cè)坐在窗沿上,一條腿大喇喇地翹著,那遠處高塔尖頂上的發(fā)光球體就像月亮,恰好懸掛在他的頭頂,照著那一側(cè)沒有疤痕的臉。他正在削蘋果。長長的蘋果皮從他指間垂落,像長發(fā)公主的頭發(fā),已經(jīng)拖到了地上。唐措記得自己睡覺前是把門鎖好的,如今房門沒有被撬開的痕跡,那靳丞肯定又是爬窗來的。“你剛才說夢話了?!苯┮娝褋?,面露揶揄。唐措從床上坐起,今天的起床氣不是很重,但他依舊不想理會靳丞無聊的玩笑。他得起床吃點東西,再靜靜地坐一會兒,讓自己心平氣和的,迎接嶄新的一天。靳丞卻告訴他,“你一大早臉色那么差,肯定是少吃了水果。從前我就跟你說一天至少吃個蘋果,你又把話扔垃圾桶了?”我一大早臉色那么差,是因為你在我房間里煩我。唐措不信什么“一天一個蘋果,醫(yī)生遠離我”這種鬼話,因為就是眼前這個人天天宣揚老年養(yǎng)生,可他自己從不這么干。譬如現(xiàn)在,他自己削了蘋果但他不吃,他要逼著唐措吃。唐措不喜歡吃蘋果。“我他媽還沒刷牙。”他甚至開始爆粗口。“那就去刷啊?!苯┮桓崩硭?dāng)然的模樣,把蘋果放進玻璃碗里,盯著他走進浴室。等到唐措真的開始刷牙,靳丞已經(jīng)泡起了麥片。他有一個電熱水壺和一個烤面包機,跟他的紅酒一起藏在唐措床底下,單身懶漢必備。永夜城超市里賣的烤面包機跟現(xiàn)實世界里的也不太一樣,人家烤出來的吐司上面燙著笑臉,它燙出來的是骷髏頭。兩人吃過早飯,唐措看向昨天剛買回來的鬧鐘,時間顯示早上九點多。靳丞道:“那個跟你同屆的小朋友來永夜城真的是屈才了,他要是不死,就是做神棍也一定都能混個風(fēng)生水起?!?/br>唐措語氣淡然,“他又干嘛了?”“哦?!苯┪⑿?,“他一早在開動員大會呢,熱血誓師,勇闖永夜城。現(xiàn)在的東十字街幾乎都是一個禮拜內(nèi)來的新人,暫時不急著做任務(wù),正好一塊兒上上課?!?/br>唐措走到窗邊往下看,東十字街其實并不只是一條街,是兩條交錯成十字的黑石長街的統(tǒng)稱,居住人口大約在五千左右。作為F區(qū)出了名的垃圾場,這里聚集的要么是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人,要么是處于食物鏈低端的最弱者,如今這些人抱了團,也不知會引起什么反應(yīng)。池焰。唐措在心里咀嚼著這個名字,他能看得出來池焰是真心想要幫忙,就像在廣場時把帽子扯下來戴在小姑娘的光頭上。在那種情況下,善良是無法偽裝的。可他真的明白這會給他帶來多少危險嗎?思及此,他回頭問:“你剛來的時候,這里是什么樣子的?”靳丞大爺似地翹著腿,“這你可就問錯人了,我一開始就被分在A區(qū),等我被罰回F區(qū)的時候,我已經(jīng)是黑名單第一了。F區(qū)對我來說,無論什么時候都是一樣的?!?/br>你聽起來還挺得意?唐措不想接他的話茬,靳丞便問:“所以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死的?你的評級不可能差,不在A也是B,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東十字街?”靳丞目光凜然,他有種直覺,唐措的死亡里藏著秘密。可唐措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望著窗外,“死都死了,怎么死的重要嗎?”當(dāng)然重要。人生中除了生死本來就沒什么大事,如果死亡都不重要,那還有什么事更重要?靳丞其實有很多話想問他,比如他最后有沒有通過入隊考核,比如這幾年他都在干什么,猶豫了一瞬,敲門聲就響了。兩人齊齊回頭,聽見池焰在門外喊:“哥、丞哥!”靳丞去開了門,池焰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進來,沒等喘口氣就說:“有那小姑娘的消息了!剛才有玩家過來告訴我,前兩天在北面的三合街看到過她,因為她是光頭所以很好認,我看八成錯不了,就是她了!”池焰加入菜刀幫后,就托別的玩家替他留意小姑娘的消息,如今幾天過去,可算有了點收獲。靳丞問:“你要過去找她?”池焰理所當(dāng)然地點頭,“對啊,這不找到了嘛,找到了當(dāng)然要去啊?!?/br>靳丞又問:“你跟她無親無故,找到她了,然后呢?”池焰倏然噎住。找到了,然后呢?池焰真沒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只是恰好在死后的廣場上遇到了她,覺得小姑娘很可憐,本能地想要幫她而已。靳丞驀地笑了,回頭沖唐措使了個眼色。唐措嫌他無聊,也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