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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往前倒,一頭嗑在他肩膀上。“唐措?”靳丞急忙抓住他的胳膊,以為他受傷了。“別吵,我要睡覺?!碧拼霅瀽灥穆曇魪募绨蛱巶鱽?,聲音還是冷的,可卻被困意掰彎了尾調(diào),讓它聽起來似乎帶著那么一絲撒嬌和埋怨。靳丞抓著他胳膊的手不由放輕,就這么任他靠著,問:“累了?”唐措:“喝了酒?!?/br>靳丞挑眉,“你跟誰喝的?”這是重點嗎?唐措隨即忍著睡意簡單講了一下來龍去脈,但他實在太困了,腦袋和眼皮都不可控制地越來越重,整個人幾乎都靠在了靳丞身上。靳丞便干脆把他背到背上,一邊與他小聲說話,一邊去找其他人。“原來是幻境,早知道我應(yīng)該把夢幻無限市場兌換的那顆夢想寶石給你,或許能輕松點。”“嗯。”“……”不一會兒,唐措徹底睡著。湖畔,霍克、黑蒙和漢謨留在這里看守其他的入睡者,以防玫瑰教派偷襲。聽到林子里傳來腳步聲時,三人還以為唐措回來了,便齊齊看過去,誰知看到了靳丞。“站住!”黑蒙立即拔劍,他雖然看到了他背上的唐措,但仍不敢掉以輕心,戒備著問:“暗號呢?”唐措臨走時,為了方便確認(rèn)身份,是留了暗號的。一個來源于現(xiàn)代的絕對不會被識破的暗號。靳丞剛想說,獨自蹲在湖畔望著湖面發(fā)呆的假凱爾特回過頭來,道:“他是真的。”霍克聞言,不由松了口氣,氣氛便松弛下來,不再劍拔弩張。矮人漢謨很高興,靳丞可是他的酒友啊,能在這里重逢豈不是一件美事,可惜沒有酒了。想到酒,他就又忍不住瞪唐措一眼,蹬蹬蹬跑過去繞著他轉(zhuǎn)了一圈,說:“他酒量可真差,一壺酒就醉了!”靳丞微笑——我說是誰的酒呢,原來是你的。這時,黑蒙終于想到正事,快步走到假凱爾特身邊,問:“西奧多既然已經(jīng)睡著了,真實之鏡呢?不會失敗了吧?”按理說,入睡之后幻境就會有變化,可他們剛才毫無所覺。假凱爾特?fù)u搖頭,抬手指向隱入濃霧中的棧橋,“真實之鏡在那兒?!?/br>遙遠(yuǎn)的棧橋的盡頭,自然女神半倚欄桿而坐,雪白的赤足蕩在水中,湖面泛起波紋。那只白色的獨角獸依舊依偎在她的身旁,閉著眼,似在安眠。不知何時,她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面鏡子,她垂眸看著鏡子,風(fēng)輕輕吹著她波浪一般的頭發(fā),如畫一般。“我要過去了?!奔賱P爾特說著,徑自往棧橋上走去。霍克見他離開,急忙上前一步,眼里流露出一絲不甘心,但礙于黑蒙和靳丞在場,他還是忍住了沒有動手。黑蒙和漢謨并肩目送,暴躁的矮人此時也不再暴躁,顯得平和。假凱爾特沿著棧橋走,走得不疾不徐,莫名透著股儀式感。漸漸的,他的身影被濃霧遮掩,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身影,走向了高貴典雅的女神。他把手放在胸前,向女神恭敬行禮。女神便把鏡子給了他。他低下頭,看到了鏡中的自己。那真實的容顏在他瞳孔中漸漸放大,掀起波紋,波紋又從他的腳底擴散至整個湖面。湖面開始沸騰。飲水的動物們散了,湖中的黑色鬼船開始沉沒,棧橋也寸寸斷裂,被沸騰的水波吞噬。靳丞見勢不妙,立刻奏響小豎琴。巨大的獅鷲聞聲而降,刮起勁風(fēng),凱爾特從獅鷲背上探出頭來,看到湖中的異樣不由心驚,“蘭斯洛特,快帶著西奧多上來!”“等等,捎上你漢謨老爺?。 卑说胖《掏纫哺吓?。靳丞帶一個是帶,帶兩個也是帶,便默許了他們跟上的舉動。黑蒙對他感激地點點頭,隨即將黑斯、多恩等人全部送上獅鷲。霍克也想上去,可他剛剛靠近便被靳丞攔下,“你的同伴還沒上?!?/br>霍克咬咬牙,立即回頭把同伴捎上,于是他便成了最后的那一個。下一瞬,地動山搖,湖畔忽然開始塌陷。“來不及了!”凱爾特大喊一聲,霍克連忙用力將最后一個同伴往上推,而后抓住獅鷲的爪子,在最后一刻被帶上半空。“嘩啦!”地面徹底塌陷了,聽著那巨大的水聲,霍克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删驮谒滩蛔〉皖^往下看時,卻發(fā)現(xiàn)下面哪兒有什么塌陷、哪有什么災(zāi)難現(xiàn)場,有的只是一片煙波浩渺的巨大湖泊。那湖泊是黑色的,一眼望不到邊,湖上氤氳的霧氣沒那么濃,所以那神秘的黑色里也透著股仙氣。秘湖,這才是真正的秘湖。這么大的湖泊,意味著當(dāng)他們進(jìn)入所謂的秘湖范圍時,其實就已經(jīng)身在湖中了。如果不及時離開,恐怕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湖里。“吱!”麥考恩從凱爾特的口袋里探出頭來,看著下方的情景,喜極而泣。靳丞則一直護(hù)著唐措,抬手替他當(dāng)著風(fēng),一直到他悠悠轉(zhuǎn)醒。黑斯、多恩,所有睡著的人都依次醒了。不多時,獅鷲降落在真正的湖畔。在距離降落點不遠(yuǎn)處,沿著湖畔走大約十分鐘的位置,有一座門前掛著風(fēng)鈴的小木屋。風(fēng)輕輕吹著鈴鐺,發(fā)出清脆聲響,它愈清脆,便襯得秘湖愈靜謐,仿佛天地間只剩下了這清脆聲響。一只純白色的獨角獸,從湖中心的迷霧里,踏著水波而來。“它就是湖心?”霍克忍不住問。矮人漢謨撓撓頭,覺得這也沒啥驚奇的,不就是頭獨角獸,黑鐵疙瘩都比這好多了,中看不中用。黑蒙、多恩等人則保持敬畏,畢竟這可是秘湖,西西里特大陸三大圣地之一,精靈族的誕生地。獨角獸走到岸邊,輕松地躍上了湖畔。它并未說話,只是徑直走到凱爾特面前,低下了自己的頭顱。凱爾特微怔,過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獨角獸找的不是自己,于是連忙把麥考恩從口袋里拎出來,放在獨角獸面前。獨角獸的眼神不禁溫和許多,再次低了低自己的頭,似乎在示意麥考恩什么。麥考恩緊張地用小眼睛偷瞄靳丞,得到他聳肩的回答,這才壯著膽子伸出手摸在它的獨角上。光芒自獨角上綻放。白色如果是絢麗的,那或許就是眼前的色彩,它將麥考恩籠罩在內(nèi),隨即越來越大、越來越盛,直至變成一個俊美少年的輪廓。他有著金色的長發(fā),澄澈透明的碧綠瞳孔,俊美恍如天賜般的容顏,兩只小小的耳朵比起精靈來似乎沒有那么尖,但稍微圓潤一點,更顯可愛。“麥、麥考恩!”凱爾特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可也沒想到一只老鼠變身美少年的沖擊會如此巨大。一只黑不溜秋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