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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措抬手護住他,冷冷的目光截住肖童,“你想知道林硯東的消息,就閉嘴?!?/br>肖童瞇起眼,兩人對峙,氣氛劍拔弩張。張三在心里“mama咪呀”叫了好多聲,驚嘆于唐措的大膽,但更讓他驚訝地是肖童竟然真的隱忍了。他抿著唇,全身上下散發(fā)著怒氣,但沒再說話。老鼠在唐措的精神撫慰下漸漸安定下來,雖然還是在發(fā)抖,可到底理清了思路,“還有好多好多聲音,一整片海都是……好多好多張人的臉在海里浮沉,很扭曲、很癲狂……他們都在說話……每個人都在說話,我聽不清了……我的腦子都快炸了……好痛苦……”深沉的黑海里有無數(shù)張臉在哀嚎、在吶喊,像地獄的場景,只看一眼,就讓人透體冰涼。那些臉在扭曲中變形,喊出來的聲音是刺耳的、不和諧的,像指甲摩擦玻璃、重物擠壓胸膛的聲音,讓你跟著一起喘不過起來。很痛苦、很壓抑,得不到解脫,只能一起沉淪。好可怕。這讓老鼠甚至想起了從前,他跪倒在地,捂著頭顫栗著,“救救我、救救我——”不要再說了。我承受不住了。誰來救救我。誰——“好了。”一雙手忽然從背后捂住了他的耳朵,所有的聲音都如潮水退去,讓老鼠的身體也如電影畫面般定格。他仰著頭,脖頸彎出一個脆弱的弧度,看到了那雙手的主人。淚眼朦朧中,他向那個模糊的身影伸出手去。“神啊,是你嗎……”“我不是神?!北涞脑捳Z將老鼠拉回現(xiàn)實,他眨巴眨巴眼睛,看清了唐措的臉,失落籠罩了他。可唐措的精神撫慰又讓他得以寬慰,他窺探人心、洞悉秘密,所以格外清楚一個人要向另一個人開放自己的精神海,并將他納入自己的保護,需要多大的魄力。沒有人再說話,老鼠閉上眼緩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不知道那些聲音里有沒有你們說的那個林硯東的聲音,太雜了?!?/br>頓了頓,他又道:“我從前聽過很多的心聲,但那是無數(shù)人的聲音反饋到我一個人的身上,來源是不同的。但這個人,他的心里就已經(jīng)包含了無數(shù)種聲音,就像一個已經(jīng)滿溢的容器,而且這些聲音都是負面的,充滿了怨念。”睜開眼,老鼠很肯定地道:“他會崩潰?!?/br>張三不由咋舌,“可這些聲音從哪兒來的?”唐措:“惡鬼徽章。惡鬼徽章的頒布一定還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附加條件,林硯東作為徽章的頒布者,一定從中吸取了什么?!?/br>惡鬼徽章,既是惡鬼,必有怨念。怨念也是一種能量,唐措傾向于林硯東作為徽章的頒布者,從每一塊徽章那里吸取到了玩家心中的怨念,或者說某些負面能量。他會崩潰,亦或成魔。“你不是想殺死他,現(xiàn)在就是機會?!碧拼肟聪蛐ね?。肖童緊緊攥著囚籠的欄桿,當(dāng)這個機會放在他面前,他卻又在踟躕。他轉(zhuǎn)頭,“你不是還跟燕云談了條件,慶典還沒結(jié)束,你現(xiàn)在就要殺了他,別的什么都不管了?”唐措:“不管。”肖童語塞。唐措:“快刀斬亂麻?!?/br>語畢,唐措輕聲對老鼠說了聲“抱歉”,隨即放開捂住他耳朵的手,拔刀上前。他的動作向來利索,從拔刀到刺進黑鐵囚籠,全程不到兩秒鐘。肖童再快,快不過唐措要殺人的決心。根本沒人能想到唐措會這么果決。生平僅見。可唐措的刀還是沒有刺進去,因為當(dāng)?shù)都獯唐屏殖帠|心口的皮膚時,一股繚繞的黑氣阻撓了他的劍尖。盡管那黑氣看起來虛無縹緲,卻像銅墻鐵壁一般,讓唐措的刀難以寸進。下一瞬,裁決圣輝爆發(fā),光與暗在這狹窄的囚籠中進行終極對決,雙方互相拉扯,不相上下。老鼠再次痛苦地捂住了腦袋,跪倒在地?zé)o法言語。張三也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在心里嘖嘖贊嘆。冷繆緊緊攥著拳頭,目光死死盯著那光暗的戰(zhàn)場。肖童最終還是沒忍住出手,甩棍架住了唐措的刀,道:“再等等。”唐措:“你還要等什么?”肖童:“你現(xiàn)在這樣也殺不了他,對嗎?讓我試試,或許我能。”唐措收刀,光明與黑暗霎時間消失無蹤,只有他略顯蒼白的臉色在告訴你剛才經(jīng)歷了一場多么兇險的對決。“你錯了,我們還有二號樂章?!碧拼肟粗琅f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的林硯東,道:“二號樂章不行,還有一號樂章。除了這些,你覺得靳丞在永夜城三年,會一點別的底牌都沒有嗎?”聞言,肖童看著唐措,眸光漸深,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之前的約定還作數(shù)。”唐措后退一步,“你想從苗七的身體里放出林硯東的靈魂,在跟他一同赴死對不對?只要你能做到,我答應(yīng)你。但你必須清楚地知道一點,典獄長閣下,這不是我們在妥協(xié)。我們可以為了這世上的大義、為了可能存在的光明和希望去犧牲,但其中不包括妥協(xié)。你是從戰(zhàn)爭年代過來的人,我想你更明白我的話。”語畢,唐措也不等肖童回答,徑自轉(zhuǎn)頭看向冷繆,“送我出去?!?/br>冷繆:“去哪兒?”唐措:“去見真正的烏鴉先生。”如果這永夜城內(nèi)還有一個人知道惡鬼徽章和林硯東現(xiàn)在的異狀代表著什么,會招致什么后果,那就只有他了。與此同時,池焰三人組騎著共享單車來到了中心區(qū)。“這玩意兒真他媽膈屁股。”錢偉一邊嘟噥著一邊把車停在路邊,說到底還是心疼自己花掉的點數(shù)。他真是無比懷念自己的足力健跑鞋。“你小聲點?!背匮胬死?/br>“我說你這個歐皇怎么膽子比我還小呢?”錢偉嘴上很剛,身體卻慫得很誠實。三人低調(diào)地隱沒在人群中,繼續(xù)尋找下一個游戲。找著找著,三人沒找到什么簡單點的游戲,竟然找到了昔日仇家——孟于飛。“你們看那是不是孟狗?”“好像是的?!?/br>“他怎么又出來了?”“在等你再次把他送進去?!?/br>“哈哈哈哈……”“燕云為什么還在說書?他要開故事大會嗎?”“屠神只是他的副業(yè)?!?/br>“Youtellthetruth,bro.”“孟狗聽得好認真哦?!?/br>“這個時候就應(yīng)該上去給他一刀?!?/br>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說相聲的永遠只是錢偉和池焰兩個。他們轉(zhuǎn)頭看向彭明凡,彭明凡推了推眼鏡,說:“你們不覺得把孟于飛推到燕云身邊,更像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嗎?孟于飛有真的辦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