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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頂著他的臉叫我的名字。”燕云惡趣味地朝他眨眨眼,差點讓冷繆暴走。靳丞的話及時將他拉住,帶著笑,輕飄飄的,“我們有二號樂章,你想出去,我先殺你?!?/br>“據(jù)我所知,二號樂章是阿岐的,現(xiàn)在它應(yīng)該不在你身上,是你拿著吧?”燕云說著,再次看向冷繆,“你已經(jīng)徹底站到他們那邊,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嗎?”冷繆冷哼一聲,不予作答。機會主義者余一一迅速判斷形勢,正色道:“除了二號樂章,還有四號?!?/br>靳丞:“嗯?”余一一笑得友善,“我和莉莉絲在副本里拿到了四號樂章,如果你們需要,我現(xiàn)在就可以拿出來?!?/br>張三覺得隊友瘋了,四號樂章這樣的籌碼,說拋就拋。燕云則對余一一這瞬間站隊的功夫表示無奈,他還想起自己剛剛學會的一個新詞“牛逼”。行,你們牛逼,你們說話。無奈至極的燕云,拿起自己的超大杯珍珠奶茶,又喝了一口。喝的時候那雙眼睛萬分不解地看著唐措,他覺得可能是唐措這張臉太過忽悠人,否則他怎么就一腳跟著對方踏進了這甕里?好歹也該在外面掙扎一會兒。那廂余一一籌碼都拋了,該給的情報自然也不再藏著掖著,正色道:“惡鬼徽章的事情我應(yīng)該知道?!?/br>“你知道?”唐措敏銳地捕捉到他話里的另一重意思。“人間是有過類似記載的。永夜城沒有歷史,但人間有歷史,那些神鬼之事也許不被正史記載,但依舊在民間流傳?!?/br>頓了頓,余一一繼續(xù)道:“我的祖上就是捉鬼天師,有專門克制惡鬼的符咒流傳,只是傳到我這里時,很多東西都殘缺不全了?!?/br>燕云沒想到余一一會有這樣的身份,對于唐措和靳丞來說,這也是意外之喜。不過這正說明K給出的線索指向的正是余一一,他們沒有找錯人。唐措立刻追問:“你說殘缺不全了,現(xiàn)在還能再畫出來嗎?”余一一蹙眉,“我不敢保證,但可以試一試?!?/br>如果是還活著的余一一,那肯定是不行的。可到了永夜城后,余一一走的還是符道,幾年的歷練讓他對符文的理解更深,漸漸觸摸到了精髓,如果是現(xiàn)在的他,或許還真有可能把那些殘缺的符文補全。“哎呀別聊了,你能試就快點試啊!”說話的是張三。他緊張地看著突然嘴角流血的肖童,覺得自己為了這兩個人真是cao碎了心。老天爺就不該安排他闖進G區(qū)看到從前的故事,他不過就是一個路人甲,連名字都很路人甲,怎么能承受這孽緣。余一一不知道自己的隊友竟也有這樣的熱心腸時刻,但他也知道事情緊急,立刻轉(zhuǎn)頭看向冷繆:“我需要一張桌子。”冷繆沒說話,法杖一揮,一張書桌憑空出現(xiàn)。“哇塞,巴拉啦小魔仙。”能在這時還發(fā)出如此驚嘆的,莫過于錢偉。他也不知道自己為啥就又跟著這群大佬跑上了風口浪尖,一回神,誒嘿,我又在了。冷繆瞥了他一眼,懶得說話。唐措大步過去察看了肖童的情況,轉(zhuǎn)頭看向燕云。燕云嘆了口氣,放下奶茶,似是認命般走過去。“都退后吧,免得不小心被誤傷了,你們又要殺我。”燕云說著,又隨手拋出一個卷軸丟進唐措懷里,“說好的叩心鈴的圖紙,我可是說話算話的哦。”唐措直接把圖紙給聞曉銘,聞曉銘看過,點點頭:“應(yīng)該不假?!?/br>唐措和靳丞對視一眼,紛紛后退。他們退了,其他人當然也跟著后退,霎時間黑鐵囚籠附近就只剩下了肖童、林硯東,以及燕云這個孤家寡人。燕云沒再廢話,拿出重新打造好的叩心鈴,一手豎掌在前,一手持鈴,輕輕搖晃。“叮鈴”一聲響,他緩緩閉眼。“叮鈴?!庇忠宦曧?,以他為中心半徑兩米內(nèi)的事物都出現(xiàn)了重影。落在人身上,便仿佛靈魂被鈴鐺聲震出體內(nèi),再重新歸位。“叮鈴?!扁忚K聲繼續(xù)。肖童和林硯東齊齊露出痛苦神情,林硯東的眼睛被肖童用手捂住,看不太清,但肖童臉上的痛苦神色格外明顯,嘴角流淌的鮮血甚至加快了流速。張三緊張發(fā)問:“這不會有什么問題吧?”靳丞瞇起眼:“再等等?!?/br>此時的肖童情況危急。主動沉入林硯東精神世界內(nèi)的黑海里,無疑是極其冒險的,是將自己最脆弱的靈魂徹底袒露于危險之下的行為。待的時間越長,他能夠安然撤退的幾率越小,而那些扭曲的人臉甚至在不斷啃食他的靈魂。唯一慶幸的是苗七終于回應(yīng)了他的話,他好像找到了林硯東,可他們的位置卻是在海底。想要到達海底,必須穿過這片布滿人臉的海。誰也不知道這片海到底有多深,那些掙扎扭曲的人臉究竟有多少。刺骨的寒冷已經(jīng)讓肖童牙齒發(fā)顫,可他咬咬牙,還是毅然決然地沉入了海面。無數(shù)的蒼白人臉像魚群,紛紛涌向它。擁擠著、張開嘴巴撕咬著,一路追著他從海面一直涌向海底。它們依舊在發(fā)出刺耳聲音,聽到你靈魂麻痹,幾乎快要失聰。海底的苗七在焦灼等待著。他順著圍巾上的紅線找到了林硯東,伸手想要抓住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直直地穿過了他的身體。大家都是精神體不假,可同是精神體,應(yīng)該是可以相互觸碰到的,林硯東卻透明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散去。他在海中沉沉睡著,身體隨著水波的流動而上下浮沉。那張年輕的面容溫和而平靜,卻在微光中愈顯蒼白,一根紅線勾著他手腕上的佛珠,成了此間唯一的亮色。苗七有種感覺,如果這根線斷了,先生就會徹底離去。“先生?”“先生你醒醒!”苗七不斷地呼喊,林硯東卻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他只能寄希望于肖童,抬頭看向黑沉沉的海,無比期盼他的到來。“肖童!肖童!”肖童再次聽見了苗七的呼喊,可這片海深得仿佛遠沒有盡頭。他數(shù)次回望,后邊、前邊,無論哪一邊,都只有扭曲的人臉,陰森可怖。咬咬牙,他艱難地伸出手,將手腕上的金色鈴鐺給拽下來,用力拋出。“叮鈴、叮鈴”的聲音倏然作響,鈴鐺掠過一道弧線,被水流卷向深海。那些蒼白的人臉齊齊抬頭,雙眼瞪圓,不可控制地被吸引著、被拉扯著,成群結(jié)隊地追著鈴鐺而去。肖童失去了鈴鐺,靈魂的保護被撤了一層,整個精神體如遭重創(chuàng)。但他也趁此機會獲得了短暫的自由,以更快的速度向下沉降。要快。再快一點。他向著深沉的海底伸出手,在心里迫切地呼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