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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崔義玄被熏得一半身子都熱了,見他鬼鬼祟祟的模樣忍不住覺得好笑,也跟著小聲品評:“是嗎?那你算不算落難千金?”謝寧一時沉默,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么劇本。但他內(nèi)心終究不覺得自己是十八歲,所以想了一陣就堅定地答道:“我不是,我是出軌的小嬌妻,你是勾引別人紅杏的大壞蛋?!?/br>他顯然挺滿意自己這個定位的,笑嘻嘻迎上崔義玄的目光,要不是礙于現(xiàn)在人多,甚至很多人已經(jīng)對他們不看場合只顧著頭碰頭說話不滿了,早就親上去了。崔義玄在桌子底下找到他的手,蹭了蹭十指相扣,兩人膩膩歪歪。雖然謝寧嘴上說覺得謝珠和邵仁比上輩子他所見的新婚要深情多了,但其實遠比不上他們的狀態(tài)。簡短的宣誓儀式過后,新郎新娘換過一套新衣,出來敬酒。本地婚禮上講究三脫三換,準備結婚的時候一套衣服,舉行儀式的時候一套衣服,敬酒又是一套,都得是嶄新,視能力買最好的,都是婆家備辦。謝珠的敬酒服是一條魚尾裙,剪裁得當,設計新穎,她穿上之后容光照人,自己看鏡子都免不了洋洋得意,出來挽住新上任的丈夫的手,見他眼中有驚艷和癡迷,心情更是愉悅。她畢生所求不多,一是要做人群里最好看的那個女人,要嫁能夠得到的最好的男人,二就是要富貴一輩子,衣食無憂,隨心所欲的花錢,至于愛不愛情倒是看得很開。正因如此,能夠如愿舉辦盛大的婚禮嫁給邵仁,對她來說絕對算完成心愿,可惜的是敬酒第一桌主位就坐著給謝寧撐腰來的崔義玄,男人三十出頭,威嚴逼人,站起身來淵渟岳峙,雖然不常開顏,卻顯然繼承了極好的基因,長得奪目。就算不是崔家財閥的掌舵人,也足夠好,何況他是。謝珠咬了咬牙,心中忽然覺得不足。她汲汲營營,賣力營造人設,辛苦讀書,又發(fā)展人脈,每一步都像是兢兢業(yè)業(yè)織網(wǎng)的蜘蛛,千算萬算頂了天不過是嫁給邵仁,尚且覺得不算虧,正要心滿意足,卻總是見到謝寧什么都沒有做,輕而易舉就有這種男人垂青。她心態(tài)不穩(wěn),笑容卻不能消失,今天是她的婚禮,她不能允許任何人包括自己留下一點瑕疵,于是壓下心頭那洶涌的情緒,正要開口說話,身邊的邵仁已經(jīng)誠惶誠恐敬酒,連帶著對謝寧也說了好幾句好話。謝珠心中不滿,惡意簡直要從胸腔往上,從嘴里涌出來,卻死死咬住了,跟著新婚丈夫笑盈盈道:“我先干為敬。”一口悶了小小玻璃酒杯里的高度白酒。猛地喝下去一整杯酒,謝珠調(diào)轉(zhuǎn)視線去看謝寧,終究沒忍住,含笑逼迫:“來參加jiejie的婚禮,我敬了酒,你怎么不喝?”謝寧看著她,并不害怕,反而有些佩服她臉上不曾消失,面具一樣的笑意。她也不是沒有吃苦,也不是沒有忍恨,但是都換了些什么?。吭趺聪肽X子都不清楚。邵仁和她婚前還算柔情蜜意,互相給面子的男女朋友,結婚之后卻沒覺得需要收心,在外面包養(yǎng)約炮玩得不亦樂乎,只是低調(diào)了許多,卻從沒想過瞞著謝珠。謝珠脾氣其實很不好,受不了他不兌現(xiàn)甜言蜜語,于是狠命大鬧,結果是夫妻關系冷硬如冰,邵家二老都向著兒子。謝珠一陣歇斯底里,一陣伏低做小,終于懷上了孩子,以為能夠成功收服丈夫。結果孩子是生了,邵仁根本沒管過,謝珠和其他精致的貴婦一樣,生了二胎,也認命了,和每個人關系都不好,回娘家就抱怨……她到底活出什么了?雖然沒有如愿以償,但也不愿放手,謝寧知道這些發(fā)展,卻不知道最后結局如何。不過圈子里不缺這種寂寞孤獨只剩面子和錢的女人,她最好也不過如此,畢竟后來邵家都很不耐煩她了,不會更好的。所以,看她在自己的婚禮上光輝燦爛趾高氣揚,謝寧就忍不住失神,沒答她的話。崔義玄見他走神,不僅不以為意,還笑了笑,一瞬間就像春風吹過冷硬石壁,藤蘿忽然蔓延,而且開出芬芳的花,崔義玄拿走謝寧一直捏著的酒杯,柔情萬種:“他不喜歡,我替他喝了。”謝珠一時百味雜陳。方才邵仁敬酒,話里話外都是我干了你隨意,具象化了所謂只要你來賞面,我絕對不敢難為,只有受寵若驚的份。這男人天生就像是應該身居高位,向下俯視,所以仰視久了,就算知道他因為真情而愿意俯就,親眼看見了也叫人心情復雜。何況謝珠。就算無關情愛,她也滿腔丑陋的嫉妒。謝寧靜靜打量她暗潮翻涌的眼睛,心想,大概還是太閑了,再過兩天吧,再過兩天,她也就絕沒有這個心思了。第43章,弱者的揮刀謝珠婚禮后,謝寧就空前的忙了起來,畫室那邊請了假不上課了,兼職倒是還堅持著,高中課程的學習也暫時停下,專心和代理經(jīng)理人團隊會晤,準備狠狠從父親的畢生心血上撕下一大塊rou來。和邵家聯(lián)姻后,公司的情況確實有所好轉(zhuǎn),漏洞雖然還在,但生意卻有了起色,想要再貸款,還有人擔保,親爹剛放下心來,意氣風發(fā)了兩天,就聽到下面報告,好像有人在收購散股,游說大股東。雖然親爹在公司決策上占優(yōu)勢,但也不能做到一言堂,都是以成績服人,大家還是分派別和遠近親疏的。這種動作雖然細微,但只要被察覺就有很大可能是滅頂之災即將來臨,親爹的臉色立即變了。他的公司如今正是最脆弱的時候,雖然通過聯(lián)姻獲取了一些幫助,但決策者無論如何都要承擔責任——擴大生產(chǎn)線的決策也是他決定的,但機器整個批次都出了問題,他的威信此時本來就在低谷。這個時候收購散股,游說股東,如果是同一個人做的,他的目的也就顯而易見了。手法,眼光,都很像是國際知名的幾條巨鱷獵食的風格。親爹很清楚,要是真如猜測的那樣,憑自己的本事是逃不過去的。但他也不是普通人,發(fā)現(xiàn)幾個股東有的動搖,有的已經(jīng)被說服,立刻抽絲剝繭,沒多久就找到了謝寧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要求和他的老板見上一面。正在接電話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看向正拿著一根鉛筆在廢棄的文件紙背面隨便涂畫的老板,一時居然無話可說,只覺得場景有點荒謬,靜了靜,恪盡職守地答道:“您的要求我們會幫您轉(zhuǎn)達,請問還有什么事嗎?”三言兩語掛了電話,謝寧已經(jīng)停筆,拿起紙吹了吹:“他打電話干嘛?”他的經(jīng)理人全都見多識廣,別說是兒子埋伏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