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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不舒服嗎?”“嗯,有點(diǎn)?!?/br>杜白側(cè)過頭,仰躺在一側(cè)。唐亳伸過手,摸他的額頭,杜白笑笑,抬手抓下他的手,說:“想回家睡一覺?!?/br>“好?!?/br>唐亳略顯擔(dān)憂的看了眼他,小心翼翼的開著車,將人送回杜宅。天,又開始下起雨來。大且急,伴隨著幾縷極速而過的風(fēng)。杜白站在窗前,手撐在窗柩前,看了幾眼漂泊的雨幕,隨即拉了落地窗,扭轉(zhuǎn)了下脖子,撈過一旁的唱片,仔細(xì)挑選了下,想起公寓那還放著幾張,想著改天要過去帶走。舒緩的風(fēng)笛聲,聲聲入耳。他往床上一趟,摁了所有的燈光,留那盞小小的壁燈也熄滅了。窗簾拉的大大的,外頭滲透進(jìn)來的幾縷光,可以讓室內(nèi)不必那么陰暗。轉(zhuǎn)過身,看著桌上躺著的和上頭掛著的眼斷截成兩截的天珠,緩緩的閉上眼,進(jìn)入睡夢中———“沙~莎莎—”風(fēng)吹過,樹木飄動的聲音。他站在空曠的山道上,抬眼向上看。那一節(jié)節(jié)彎曲的山路小道。暮村。他在暮村。四周無人,有的只有風(fēng)穿堂而過的聲音。他回頭看了看身后,一排排連綿起伏的竹海。迎面而來的風(fēng),拂過他的面,吹動起他的發(fā)絲。遠(yuǎn)處一起傳來的還有晚鍾聲。“咚—咚—咚—!”巨大的飛鳥從頭上飛過,長鳴一聲。仿如遠(yuǎn)景鏡頭,不斷的拉伸再拉伸,蒼穹之下,就只有他一個小小的人影!伴隨著一聲聲清遠(yuǎn)、哀鳴的晚鍾聲。杜白覺得頭有些暈眩。他往旁邊的石塊上一坐。場景卻變成了那日的海邊——夕陽西下,背著他的喬桑側(cè)頭和他說著話,身后被拉的長長的身影重疊在一起,海面被余輝度上一層波光粼粼的金黃色。他站在遠(yuǎn)處,安靜的看著那兩抹身影往光源處走去,越走越遠(yuǎn),最后慢慢的變成一個黑點(diǎn)。有人在身后喚了一聲他的名字。他轉(zhuǎn)過頭———空間瞬間扭曲了,眼前閃過一幕幕場景———像電影片段,東拼西湊的,嘈雜凌亂的呈現(xiàn)在他眼前,最后————畫面定格在一處荒涼之地————那鐫刻著“喬?!泵值哪贡@的他立馬從睡夢中的醒來。伴隨著噩夢驚醒的那一瞬間,聲控聲應(yīng)聲驟亮。驚坐而起的杜白一把抓過手機(jī),立馬給卡頓撥了電話。“嘟—”只一聲,電話那頭便被接了起來,杜白急迫的問了句:“他是不是出事了?”一陣靜默,不一會便傳來一聲冷笑?!澳憔褪嵌虐装 !?/br>杜白頓了下,這聲音,是林橙。又是一陣輕笑,那人開口道:“聽說喬??勺o(hù)著你了,我倒要看看,怎么一個護(hù)法了!”“嘟嘟”一聲電話被掛斷了。杜白呼了口氣,扔電話。精神極度緊張之后帶來的疲憊感讓他倒回床上。伸手抹了把臉,笑了下,做的什么鬼玩意夢的!將汗?jié)竦囊路Q掉,開了水龍頭,剛探頭掬起一捧水————‘吱啦砰’的一聲,杜白驚了下,往后小退一步,盯著突然裂開的鏡面——一道彎曲的,從鏡面頂部蔓延到底部。杜白盯著看了好一會,甚至覺得鏡子的自己都開始變的陌生起來,他側(cè)過頭,對著空蕩蕩的左邊喊了聲“喬桑?”,安靜的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杜白笑了下,罵自己神經(jīng)病。上前,低下頭,捧了捧水,往臉上澆了澆。都不帶看那突然裂開的鏡面,抹了把臉,甩了甩頭,沉默不語的回到床上,蓋上被子,側(cè)過身,看著窗戶上蜿蜒流淌的雨滴,數(shù)著一聲兩聲三聲........又是暮村。他站在那棵樹下。依舊是“沙沙沙”風(fēng)吹樹林的晃動聲?!鞍舌币宦暎粋€紅紅的物體下落。杜白伸手一接,一團(tuán)紅紙落在他掌心。“嘩啦啦”的風(fēng)吹動它,一頁兩頁三頁,快速翻轉(zhuǎn),猛然停在那頁——書寫著“喬桑、杜白”二人名字上。字,有些暗淡無光,紙的顏色也褪了幾分艷麗。他愣愣的看著上頭、自己一筆一畫書寫下的名字。當(dāng)時,懷著怎么樣的心情寫的?喬桑,喬桑,喬桑。他抬頭,入眼的蒼穹,只有他一人!他握著的似乎是他的整個世界!巨大的悲傷毫無預(yù)兆的壓倒過來,他望著周遭,寂寥的嚇人!抖動的咽喉迫不及待的想喊出那人的名字!喬桑,喬桑,喬桑。他抖了下唇,手里抓的紙被風(fēng)吹走,飄在空中,燃起一團(tuán)小小的火焰,越燒越旺,最后被風(fēng)一吹,變成灰燼消失在天地間。“你是不是出事了?”終是喚出了口。杜白掩面跪倒在地,眼角滑落的淚珠墜落地面開出一朵嬌艷的花來。(我真棒,什么梗,哈哈)除了風(fēng)吹過的聲音,并沒有人回他。他忍了忍,哽咽的喊了聲“喬桑?!?/br>依舊沒人回他,他閉了閉眼,抽了下鼻子,大聲喊了聲:“喬?! ?/br>蒼穹之上,唯獨(dú)那一聲“喬?!斌@的人,肝膽俱裂。隱忍的哭聲終是引來那人小小的一聲“杜白?!?/br>杜白收了啜泣聲,尋著聲音望去,卻還是空無一人。“你在哪?”“.......不知道?!?/br>那人聲音很小,緩緩的,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過來?!澳銊e哭,你一哭,我就難受。”“誰哭了!”杜白單手蓋住臉,仰著頭不讓自己再次哭出聲來。想起那人說很黑,他有些怕.......他的鼻子又酸了下,胸口像壓了塊巨石,讓他有種踹不過氣的窒息感!“你別怕!”他說,那人“嗯”了聲。“我會帶你回去的。”“好。”“你在那,有沒有聽到其他人的聲音?”“嗯?!?/br>“誰?”“mama,卡頓,蘇丹........他們在叫我的名字?!?/br>“現(xiàn)在還有嗎?”喬桑搖了搖頭,緩了緩的說了句“沒有?!彪S即又說:“杜白,這里太黑了,我走不出去,我想去找你?!?/br>“你別來找我?!?/br>“為什么?”那人有些著急。杜白側(cè)了側(cè)頭,依著樹干坐了下來?!澳阏也坏轿业?。”“我能找到你的!一定能的?!?/br>“.....你找了多久了?”那人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安恢溃孟窈芫昧?.....一直走,越走越黑,怎么也走不出去,杜白”“嗯?”“我有些累了。我睡一會,你等我好不好?”“別睡了?!彼恐鴺洌鲋^,看著密密麻麻滲透下來的光線,微微瞇了瞇眼,說:“睡著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到我了?!?/br>“不會的!就一下,我一會就醒的?!蹦侨说穆曇敉蝗坏土讼氯?,杜白喚了下他,等了許久不見回應(yīng),急了。站起身,又叫了下,那人才緩緩、低低的“嗯”了聲。“別睡!”他叫了聲,喬桑又“嗯”了聲,那明顯疲憊不堪的嗓音,努力的應(yīng)和著?!岸虐?,你陪我說說話?!?/br>“好?!?/br>“啊,真好。你好久,好久沒好好和我說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