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跟蘇丹結婚了。”

“啊，不是夢境啊?！眴躺？鄲赖陌櫫讼卤亲樱持溉嗔巳嗵杧ue?！袄厢t(yī)生說那玩意兒壓迫到某些神經(jīng)，啊，它會導致一些記憶，嗯，偏差?！彼坪蹙驮谡f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似的，喬桑語氣輕松，甚至還俏皮的哼笑了幾聲。杜白安靜的聽著他說，即便已經(jīng)是深夜，街上的車輛可一點都沒少。喬桑在電話那頭絮絮叨叨的，跟個老頭兒似的。末了，話鋒一轉，他頓了許久，才緩緩的問了句：“要是再忘記你，你是不是更生氣了？”

“我生什么氣？”

“誒，你這回的，我的心都開始揪著疼。”喬桑摁了摁左心室。低沉的笑了下，繼續(xù)道：“醫(yī)生說，術后副作用，嗯，也許大概可能.....我又會忘記你?！?/br>
“嗯，然后呢？”

“可能......也會死了?！?/br>
“..........”

“我希望你能長命百歲，無病無災。”

“這樣啊。”杜白將車往右打了下方向盤，避開擠兌過來的車子，剛穩(wěn)了下車速，“砰”的一聲，從側前方飛馳而過的車子扎扎實實的撞了過來。尖叫聲，碰撞聲，急迫的剎車聲，嘈嘈雜雜的聲音在杜白那聲“cao”字之后都消失了，喬桑瞪大眼睛，直起身子，握著手機，里頭一片靜寂。他朝他吼了聲：“杜白？”

“.......”依舊一陣靜默，喬桑喘了口氣，他似乎看見某個場景，飛馳而來的車子，尖叫聲，剎車聲，碰撞聲，他聽到有人在喊他名字，許久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片漆黑的世界里，他找了許久許久，依舊找不到杜白......

“杜白！”他抖著嗓音喊著他的名字，握著手機的手緊緊的抓著，只一下，毫無回應的等待直接就讓他心跳加速起來，“砰砰砰”的聲響，好比下一秒便會沖出胸膛跳脫出來。

“杜白，杜白——！”人開始往外走，他要到他身邊去———

“cao，叫屁啊。”

那頭終是回了句暴躁的聲響。伸手就要去拉門的喬桑，頓了許久，才緩身走到沙發(fā)內，重重的將自己摔回座上。

“你，嚇到我了?！鄙焓盅诹讼旅?，眼角都有些潮濕?！霸谀?？有沒有受傷？我讓卡頓去接你?！?/br>
“讓他來再卸掉我一只胳膊？”

“手受傷了？”喬桑猛的一下子就站起身。杜白在那頭哼叫了聲?！翱ǖ搅耍烙嬚哿??！?/br>
“你別動。告訴我在哪？我讓人過來，我，我現(xiàn)在馬上回來......”

“你回來干嘛？”那頭稀稀拉拉的聲響，杜白厲聲斥責道：“給我呆那邊，好了再回來！”

“你......”

“喬桑，我可沒你想的那么弱?！?/br>
“我知道?！泵黠@弱下去的聲音，他煩躁的又開始扒拉自己的頭發(fā)。“有時候巴不得，你就是這么弱的！”

“喬桑?！?/br>
“嗯？”

“你說，要是我死了.......”

“你敢！”

“呵，那你憑什么在你要死的時候，祝我長命百歲的？”

“我........”

“老子這輩子就沒見過這么毒的詛咒！”

信號直接被惡狠狠的掐斷了。喬桑握著手機，手抵在唇邊，雙肩隨著嘴角越來越大的弧度不斷的抖動著，他哼笑著，心情前所未有的豁達。他對自己說，即便踏入萬千地獄，他也必定爬回人間！

上窮碧落下黃泉，他只要一個杜白。

這天，見過人回來的杜老爺子臉色明顯就非常不好。杜老太太瞧人回來，剛迎了上去，一瞅這黑到底的臉色，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回去，估摸著鐵定那姓喬的老狐貍沒說什么好話，氣著自家老頭兒。朝一旁看手機的兒子使了個眼色，鼓竄著自家乖寶去問話。

杜白一瞥，乖乖收起手機，恭恭敬敬的喊了聲“爸爸?！?，老頭兒連個回應都沒有，直接就給上了二樓，留下娘倆你看我，我看你的。

“你爸這是.....？”老太太一臉擔憂的瞅著那抹消失在拐角的影子。杜白搖了搖頭，眼神落在后頭慢悠悠進來的杜子歌，還未等他開口，老太太一把抓住杜子歌，迫切開問道：“那老狐貍說什么了？老頭子臉色那么難看的！”

“他啊”杜子歌往杜白身旁一落座，翹著二郎腿輕笑一聲，道：“要把他名下股份的百分之13送給我呢。”

“??？”老太太一愣。“為什么送給你？”

“呵呵。人，可真有趣。他日愛答不理，今日也可死皮賴臉纏乎?！崩咸欢抛痈枘且魂嚴湫ε酶幽涿?，轉而看向兒子，杜白也只是看了眼杜子歌，便起身要忘二樓找老父親——

“哥?！倍抛痈柙谒鹕碇H叫住他，杜白微側頭看看他。“一開始你就知道的？”

“路是你自己選的，我不干涉?！?/br>
“哥?！倍抛痈杳碱^一挑，他說：“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杜白看著他不說話，杜子歌輕笑一聲，眼神越發(fā)陰鷙的看著前方茶幾，老太太被兩人莫名的冰冷氣氛搞蒙。

“你這兩孩子，說的是什么哦？我怎么都聽不明白？”

“嬸嬸，當初我進家門，有人說我根本就不是杜家的種，可是一點都沒說錯！”

“啊，怎么會......”老太太一驚，杜白皺了皺眉，對著他說：“你自己要姓什么？”

“什么時候知道的？”杜子歌的眼神瞬間暗沉了下去，他說這話時，并未看著杜白。杜白沒有回答，他也只是說了句：“爸爸領你回來，你便是我弟弟，這點，從未變過?！?/br>
杜子歌別過頭，并不想讓人看到他眼里的潮濕。縱使老太太再怎么遲鈍，也明白其中之意了。她抿著唇，看了看杜子歌，這個她養(yǎng)了十幾年，當親生兒子撫養(yǎng)著，外頭紛紛擾擾說的有多難聽，她始終和老頭子站一條線上！

這孩子，是杜家的！誰也欺負不得！

“當初他對mama說這輩子都不可能認我！”

“這十幾年來，在杜家，都沒讓你把這份恨意消除掉嗎？”

“......不一樣。”

“哪不一樣了？”

杜子歌交錯的手始終緊緊糾纏著，抿了抿唇，他說：“我沒忘記你說的......”他抬頭，眼神有些憂郁的看著杜白?！拔也粫屖迨鍕饗痣y過的！”

“......你這傻孩子?！崩咸搜?，捏著小手絹輕輕的拭了拭眼角，杜白點點頭，便朝二樓走去。

老頭子在書房內，背著手，站在書架前，眼盯著上頭掛著的哥哥的遺照看著。

“爸爸。”杜白輕推開門，老頭并未回聲，杜白走到他身后，隨著他的眼神，也一同看著相框中那位始終有著溫和笑臉的男人。

為數(shù)不多的見面，只給杜白留下一抹模糊的記憶影像。杜白對這位因感情問題而離家出走的大伯，印象最深的便是那嘴角始終會蕩起的柔柔微笑。

“爸爸，您不是早就知道結果的。”

自家哥哥的性格他哪會不知。關于那個孩子，他自然也是知曉，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