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濘。扣著頂黑色棒球帽的杜白,扎著小褲腳,從彎曲的石板路上,拾階而上至半腰處的佛寺。入眼的別院小佛堂已被燒毀,幾位年輕力壯的工人正在修繕清理。那尊立在正廳處的佛陀,依舊慈眉善目的俯視著每一位信徒。往前拐了幾處,便是那株矗了百年、掛滿祈福信紙的大槐樹。杜白立在樹下,單手插入褲兜,微仰的頭,默默的看著那密密麻麻垂掛著的祈福紙。和喬桑在一起多年,磕磕碰碰的,而真正意義上的爭吵卻也僅此多年前的一次事件———那年,杜子歌18歲,而他離家剛滿兩年。在宅院過完成年禮的人偷跑出來,非得纏著他,帶他去后海玩。偏偏那會,因賽車事件喬??此吹谋日l都緊。卡頓簡直到了24小時不間斷監(jiān)控的地步!杜子歌簡直就跟要不到糖果就哭給你看的無理孩童似的,鬧的杜白臉都黑了。“我說杜小鬼,想開葷?。扛鐜惆?!”卡頓朝他臉上噴了口薄煙,嬉皮笑臉的嘴臉像極皮條老鴇。杜子歌不理會他的調(diào)侃,一米八的個頭直接就跳掛在杜白背上,勾著他的脖子,一個勁的蹭著他的側(cè)頸處,嘟嘟囔囔的喊著:“哥,哥,帶我去嘛~?!?/br>“給我下來?!?/br>穩(wěn)了穩(wěn)身子,杜白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剛養(yǎng)好的腿傷,哪經(jīng)得住這般鬧騰。再鬧出個小問題,那人回城又要他吃不完兜著走。“哥,就帶我去林北哥那邊耍耍吧。我都成年了!你說過成年就帶我去的?!碧撓聛淼亩抛痈枰琅f不依不饒,扯著他胳膊,嘴撅的都可以掛個小熊熊。“去那頭耍什么?”卡頓挑眉問他。杜子歌一擠眼,嘿嘿笑了幾聲,扒拉著杜白的胳膊彎,笑眼彎彎道:“破處?!?/br>說的一本正經(jīng),卡頓“哦?”了聲,似笑非笑的看著杜白,杜白抬掌就往他腦門上拍去——“找抽是不是?!”“嗷~哥!”吃了幾鏟鐵掌的杜子歌抱著腦門,吃痛的看著杜白,哀怨道:“我都18了,你得給我找個女朋友。”“毛長齊了嗎?找女朋友?!”杜白嗤笑??D悶哼了幾聲,含笑看他,說:“18了,該長的都長全了,你18時,可不就.....”杜白一個眼神剜過來,卡頓識趣的收了聲,轉(zhuǎn)而繼續(xù)調(diào)侃起杜子歌?!拔?,想找什么樣的女朋友?”“要你管!”杜子歌可不太喜歡卡頓。這男人,看著就很危險,他哥跟叔叔鬧翻,鐵定也有這男人一份“功勞”!“怎么?就非得你哥來管?”“就要我哥管,怎么滴?有你什么事!你算老幾?老子......”“誰教你這么說話的?”杜白又是一個鐵砂掌抄過去。杜子歌一吃癟,轉(zhuǎn)而又故技重施,將女孩身上學(xué)到的撒嬌賣萌技能發(fā)揮到極致,抱著他哥的胳膊,那搖的叫一個嗲里嗲氣的。“哥~”鼻音拉的卡頓都起一身雞皮。“哥~,我都18了,那你得送我禮物才行。哥~你就我這么一個弟弟!”“弟弟?”卡頓陰笑?!岸俗涌杀饶?......”瞬間驟冷下來的眼神,往他身上一瞟,隨即又純良無爭的扯著杜白胳膊賣萌。卡頓愣了下,隨即也跟著翹起唇角。還真是個人物吶~“要什么禮物?”“獨一無二的。”“那是什么?”“哥~”杜子歌貼著他的胳膊,眨巴著那雙大眼睛,一閃一閃的說:“林北哥說,給我備了好禮,就等你帶我過去。”“他能備什么好禮?”杜白嗤笑,隨即一想不對——“你怎么跟林北扯上了?”“哥的好哥們,肯定也是我的好哥們!”“誰跟你說我跟他是好哥們了?”杜白心一虛,眼神飄了飄??D笑了下,收了收桌上扔著的煙盒,起了身,彈了彈衣袖,對著小鬼一抬下巴,說:“你哥跟后海的林北是哥們?”“有你什么事?”杜子歌不爽了,他哥的公寓,這男人這么晚還在,幾個意思?!“走吧小鬼,你哥...”卡頓看向杜白,輕笑了聲?!翱刹荒軒闳ズ蠛??!?/br>“為什么?”“為什么啊?”卡頓一臉壞相?!班??這問題...”卡頓偏頭略作思考之后,似笑非笑了會,說:“有人不準(zhǔn)?!?/br>“誰?”“你嫂子。”“.........”“廢什么話的!”杜白抬腳踢他,拉了拉掛在他身上的杜子歌,說:“趕緊回去,老太太要是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又要鬧了。”“.....叔叔嬸嬸睡的可香了。”“你明天不上課嗎?”“下午的課?!倍抛痈桧斔??!案?,該不會你真沒準(zhǔn)備禮物給我?”杜子歌那表情叫一個扭曲。杜白輕推了下他湊過來的腦袋瓜子,起身往柜臺那頭走去,打開抽屜,拿過一個小錦盒,隨手就扔給他。“什么???”杜子歌一接,整張臉都明媚起來。打開一看,是一枚圓潤光亮的玉佩。那是每一位杜家孩子出世時,都會擁有的一塊玉石。“是塊玉?!倍抛痈栊老驳哪闷穑磸?fù)摩擦,觀看?!案?,怎么送起玉來了?”杜子歌說的欣喜,杜白靜默的看了他幾秒,隨即唇角揚了揚,摸了摸他的頭,道:“收好了,以后就是你的了。”“嗯!”收到禮物的小鬼滿意極了,但杜白卻不知道,就這塊玉石,鬧的他差點和喬桑撕破了臉!陷入回憶中的杜白,安靜的靠在百年老樹桿前,唇角還是帶著抹淡淡的笑意———那是喬?;爻堑牡谌?,兩人暢快淋漓的大干一場后,披著睡袍,站在窗前咬著事后煙的男人,有意無意的瞟著只著一條白色長褲,裸露著一大片汗?jié)n淋漓的上半身、正彎腰往冰箱內(nèi)找水喝的杜白問:“東西哪去了?”夠到一瓶冰啤的杜白,猛的拉開蓋子,仰著頭就一陣猛灌。“什么?”舒暢的哈了口氣后,那人慵懶至極的摔進一旁沙發(fā)內(nèi),抓起遙控器便看起球賽來。喬桑往他跟前走了幾步,垂著的眼睛始終盯著杜白空蕩蕩的胸口看。“怎么了?”手上還拎著灌冰啤的杜白抬眼看他,想著莫不是這人不讓自己喝.....酒?“.......酒也不讓了?”揚了揚還剩半罐的冰啤,杜白嘖了聲,隨手往桌上一扣,抬腳就將人勾進懷里,雙唇往他臉頰吧唧一聲,攬著人,興致勃勃的看起賽事。“我問你,東西哪去了?”皺眉不滿看他,夾著煙的手卻小心避開這人大大咧咧的摟抱,省的一個不小心,又給燙到這白癡。“什么?”注意力都在電視屏幕上的心思,單手捏著那人的腰部,隨口一問。喬桑臉沉了沉,掐了煙頭,手肘往他胸口一頂,脫離了這人的擁抱。再次陳著臉,眼對眼的看著他,說:“脖子上掛著的東西呢?”連著三天不見這人帶著那塊玉。從兩人相識到如今,喬桑對這人的熟悉度簡直要比對自身的認知來的還要深。那玉什么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