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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夢游標(biāo)記了死對頭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

分卷閱讀6

    記得上學(xué)期的性別檢測,喬惟肖是個很強的Alpha呢——雖然沒有人聞到過他的信息素?!?/br>
“沒有人聞到過?這不可能吧?”陽煦質(zhì)疑。

“真的沒有?!比我饪隙ǖ?,“我們還猜測他是不是貼了抑制貼,但是他經(jīng)常穿有領(lǐng)子的衣服,我們看不見。”

“你……們?”

任意理直氣壯:“對啊,我們?nèi)5腛mega姐妹們?!?/br>
盡管出臺了相關(guān)條例約束Alpha在公眾場合不能隨意釋放信息素,但是Alpha骨子里的劣根性讓他們不愿壓抑自己的本性,再加上這個年紀的青少年正是愛出風(fēng)頭的時候,全校沒幾個Alpha愿意主動貼抑制貼。

如果沒有貼抑制貼,那應(yīng)該是全靠自己意志忍耐信息素釋放了。

陽煦反駁:“我信息素有時候也讓人聞不到啊?!?/br>
“你不一樣,你信息素忽多忽少,紊亂得跟來大姨媽似的?!比我庖痪湓挾滤浪?。

陽煦氣結(jié),趕他,“行了,滾吧滾吧,老子洗臉?biāo)⒀廊チ??!?/br>
任意邊走邊回頭:“明天六點到cao場集合跑cao,別遲到了啊!”

任意走后,熱鬧了一會的宿舍又冷清了下來,陽煦蹲在地上,低著頭,良久,他站起身,把行李箱拉上拉鏈,推到了墻角。

手機亮了一下,是“爸”發(fā)來的語音,陽煦摁了免提。

沉穩(wěn)疲憊的中年人聲音響起:“到學(xué)校了嗎?給你轉(zhuǎn)了錢,不夠就說話。還有我這個月出個差,不回家了,你需要什么就跟你林叔叔說……你在高一四班是吧?等我回去了去學(xué)??纯茨恪!?/br>
陽煦抄起手機想回復(fù)“高一個屁,你兒子我早上高二了!”然而最后手指懸在發(fā)送鍵上,遲遲沒有摁下去。

害,起碼不是跟上次那樣那么離譜地記成初二了。

聊天界面有一列列的轉(zhuǎn)賬通知,一滑滑不到底,少則三四千,多則五六萬,逐步累加,可能是轉(zhuǎn)了之后覺得少,又一個個地加,又或者覺得多轉(zhuǎn)幾次錢就跟多說了幾句話似的。

陽煦頭靠著鐵質(zhì)欄桿,蔫蔫地收錢,摁得手指頭都有點僵了。

他爸是個莫得感情的轉(zhuǎn)賬機器。

只管發(fā),不管花。

陽煦打字回復(fù):“好,注意身體啊爸?!?/br>
拿著洗漱用品去衛(wèi)生間,每個寢室都有陽臺/獨衛(wèi),然而坑爹的是陽煦擰了擰水龍頭只有咕嚕咕嚕的空響聲,并沒有水。

陽煦心里憋了一晚上的火騰地竄上來,莫名其妙,又理所當(dāng)然。

他的思緒一瞬間抽離了,理智像攪在洗衣機里,大腦因為憤怒而變得飄飄然。

時間一下子被壓縮到極短,又被無限拉長,好像過了一秒鐘,也好像過了一小時。

最終陽煦的胳膊肘撞到了墻壁,“咚”地一聲悶響,疼痛讓他的理智回籠。

再回過神來時,他有點困惑地望著地上嗡嗡震動的、沒了刷頭的電動牙刷;玻璃制的刷牙杯四分五裂,牙膏的膏體在墻上炸開。

啊……

又變成這樣了。

熟悉的恐懼從脊椎一寸寸蔓延上來,毒蛇般的粘膩冰冷,陽煦脫力地靠在墻上,他用力地呼吸著,望著一片狼藉和自己傷痕累累還止不住發(fā)抖的手。

他想起來了今天醫(yī)生說的話:“你的發(fā)情期越來越近了,再找不到合適的Alpha,你很有可能在腺體萎縮脫落之前,先因為信息素紊亂而把自己逼瘋?!?/br>
陽煦一開始還不以為意,以為自己能夠把控自己的理智,然而理智終究還是敵不過本能。

今晚的藥,劑量加倍吧。

陽煦倦憊地搓了搓自己的臉,把一片狼藉收拾干凈后,拿出剛才任意抽出的藥劑,擼起袖子用針管配套的酒精棉球消了毒,拔開針管后,穩(wěn)準(zhǔn)狠地扎進了自己的手臂上方。

針管中的無色藥劑緩緩注入了血管后,安定的藥物開始緩慢地發(fā)揮作用,心中的暴虐和煩躁也全縮回了陰暗的地底。

他確定不流血后,他把棉球扔進了垃圾桶,無意一瞥,卻猛地凝固了——

門開了一道縫。

他大步?jīng)_過去,猛地拉開門,和喬惟肖對上了。

喬惟肖站宿舍門口,眸子低垂,右手舉起,是個馬上要敲門的動作。

他的目光似有似無地掠過陽煦的手臂。

只是隨意一瞥,喬惟肖就看到了上面有好幾個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小針孔,而經(jīng)常注射的那塊皮膚,隱隱泛著青色,和其他如白瓷般通透的肌膚形成了鮮明對比。

在幾十年前,O用抑制劑還是要靠打針注射的,后來科技迅速發(fā)展,已經(jīng)變成了口服藥劑,畢竟給自己打針還要學(xué)習(xí)醫(yī)學(xué)了解人體構(gòu)造,很難普及,像這種注射藥劑已經(jīng)快絕跡了。

那么他注射,是為了什么?

陽煦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喬惟肖的目光像有實質(zhì)一般,微風(fēng)似的拂過還在刺痛的傷口,涼涼的。陽煦迅速此地?zé)o銀三百兩地把手背到身后,全身的刺兒都炸開了,很兇地道:“你來干什么???”

面對陽煦的怒火,喬惟肖還是不急不忙地:“忘記告訴你宿舍的水還沒來,我找了樓下宿管大爺,他暫時不在,只能明天再說了,”

陽煦陰陽怪氣地:“您來得可真及時,十分鐘前我就已經(jīng)知道沒水了。”

喬惟肖又慢悠悠地把后半句話補上:“我們樓沒有公共盥洗室,你先用我宿舍的衛(wèi)生間吧?!?/br>
陽煦想也不想地反駁:“不必?!?/br>
他正要關(guān)門,喬惟肖恰好看過來,二人的目光相觸,喬惟肖的眼神很沉靜,像月光下粼粼的海水。

涼如水的目光澆了下來,似乎陽煦的怒火也隨之漸漸熄滅了。

就在此時,預(yù)備鈴響了,這意味著還有五分鐘就熄燈了,值班的老師會上來揪還沒躺到床上去的學(xué)生,扣班級的量化積分。

“熄燈前,我宿舍門不鎖。”

陽煦還想回敬一句“你鎖不鎖關(guān)我毛事”,但喬惟肖說完這句話就轉(zhuǎn)身回了自己宿舍,沒了發(fā)泄對象,他只好摸了下自己的鼻子。

漸漸的,尷尬的情緒占了上風(fēng)。

喬惟肖在這站了多久?有沒有聽到里面的動靜?他有沒有看到我胳膊上的針孔?

陽煦的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如果他看到了我發(fā)瘋的樣子會不會說出去?感覺喬惟肖不是那樣的人,但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樓下隱隱傳來老師的聲音,陽煦扶著自己宿舍的門,良久,潔癖使他下定決心,咬咬牙,視死如歸似的跟去了喬惟肖的宿舍。

喬惟肖的宿舍很簡潔,沒什么特別個性化的裝飾,然而奇怪的是,進入陌生Alpha的領(lǐng)域,陽煦沒有感覺到緊張好奇,反而……放松了。

就像打開門后對上喬惟肖的那雙盛著海水的眼睛似的,讓人沒由來的感到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