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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白皙的小臂——精致卻不孱弱的手腕上尚且印著一圈瘀痕,惹人憐愛。看他的架勢不是要就地成佛就是要拎刀砍人——貌似更傾向于后者。祈尤一字一句咬著牙說:“我現(xiàn)在就送你輪回轉(zhuǎn)世?!?/br>他一向秉承著能動手就不逼逼的基本原則,能把他氣到這個地步的,估計只有對面這位花枝招展的老鳳凰了。陸懺在他抽刀之前,握住他的手腕——剛好蓋住那圈曖昧的瘀痕,笑意盈盈地說:“寶貝,能殺我的地方只有床上。要不要試試?”祈尤:“……”第57章除夕年三十兒前夕,兩個人掐算著日子把家里打掃了一遍。以前陸懺回沈家過年之前,他會雇用幾個家政公司人員來打掃。今年有人相伴,反倒是連打掃這種瑣事都有了幾分溫情的味道。當然這只是陸懺個人認為。某個能坐著就決不站著,能躺著就決不坐著的米蟲窩在沙發(fā)里,上身半傾,塌著肩膀,有一搭沒一搭懶洋洋地擦著茶幾,他停了停,胸腔起伏,長長出一口氣:“唉?!?/br>從他坐在那開始,這已經(jīng)是第十七次嘆息了。手動得都沒嘴勤快。一手包攬門框地板窗臺的陸懺:“……”他把一次性口罩摘下一點,“你要是那么累,那就去打會游戲吧。”他心想著祈尤你要是真敢,咱就晚上床上見。祈尤沒有窺見其中腥風血雨,當即表示:“哦,那麻煩你了?!?/br>話說完,生怕陸懺反悔,旋風似的刮進了游戲房。陸懺:“……”他的視線被“咔噠”的關(guān)門聲無情地擋了回去。空曠的客廳一下子變得冷清清、孤寂寂。陸懺走到茶幾前,低頭看著被人擦得亂七八糟的鏡面,一時覺得胸口悶痛。他面無表情摘下手套和口罩扔在茶幾上,摸出手機撥了個電話:“你好,請問是家政服務嗎?……”他家里面積比較大,為了提高效率、節(jié)省時間,干脆一次找了六個清潔工。他們登門時,正好祈尤得出空閑出來取零食,其中一個胖阿姨打量著他的面相,喜笑顏開地夸獎:“喔喲,好福氣,好福氣的呀。”因著這兩句好福氣,陸懺就打算再給她偷偷包一個大紅包。祈尤不明狀況,提著零食袋,難得有幾分不知所措地看著陸懺。陸懺輕輕搖頭,示意沒什么事。他對著胖阿姨笑起來,眉眼彎彎,仿若春風拂面一般:“他長得好福氣么?”“是的呀!”胖阿姨也笑,頰邊的rou圓鼓鼓的,看著喜慶。她大概不是本地人,說起話來總是有口音不自覺跑出來,非但不滑稽反而有一種親切感,“在我老家那邊呀,男娃娃眼睛亮是一定有福氣的咧,這個孩子眼睛亮晶晶的咧!”陸懺在祈尤看深井冰一樣的眼神下勾起唇角,語氣帶著不易覺察的驕傲:“嗯,他眼睛很亮很好看?!?/br>胖阿姨取出自帶的抹布,跟其他人一樣等著這位先生分配任務,樂呵呵地問:“這孩子長得漂亮噻,念書呢么?”“嗯?”陸懺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在念大學,才放寒假?!?/br>“念書好哇,念書好的哇!在讀哪個大學噻?”陸懺聞言一笑:“‘夫從陸懺’大學?!?/br>“噢……”胖阿姨顯然是沒聽過,倒覺得這大學名字最后倆字有點耳熟,但又不好意思直說,笑著點點頭附和:“這個大學好的哇,以后找工作也方便吧?”站在旁邊的祈尤都快用眼神把他殺十個輪回了,他權(quán)當作看不見,摸摸鼻子,意味深長地說:“方便,畢業(yè)直接上崗?!?/br>祈尤:“……”我上你爺爺個摔炮。“阿姨,您覺得我長得有福氣么?”陸懺忽然問。胖阿姨聞言下意識抬頭看他,對上一雙又深又沉的眼睛。胖阿姨:“……”這他媽不符合我們老家的說法。她也不能說金主沒福氣之類的話,訕訕一笑說:“有福氣的呀,先生長得俊俏呢?!?/br>陸懺指一指祈尤:“那您看我們兩個長得般配嗎?”胖阿姨:“……”胖阿姨:“???”祈尤:“……”他實在聽不下去了,扛著零食大禮包走回游戲房,把門摔得震天響。見人走了,陸懺也不再繼續(xù)打哈哈,簡單地分配了一下除了臥室和游戲房以外的打掃工作,剩下那兩個地方他是要親自整理的。房子里每個人都有自己手頭的活,就祈尤一個人窩在游戲房里把鍵盤敲得噼里啪啦響。下午五點鐘,家政工領了工資紛紛離開,尤其是那位笑起來喜氣洋洋的胖阿姨,一馬當先地走,正如她興高采烈地來。陸懺敲敲小公主的房門:“你好,送外賣?!?/br>祈尤這陣估計是沒打游戲,答應得很快:“進?!?/br>見著他身靠門框,雙手空空,祈尤煞有其事地擰著眉頭:“我的外賣呢?”陸懺手握劇本,裝著焦急在旁邊胡亂找了一通,姿態(tài)還真像個被人偷了外賣的小哥。搜尋一遍無果,他哎呀一聲直起身,笑眼彎彎地看著祈尤:“我?guī)阄橇?,這位先生要嘗一個么?”祈尤本色出演:“先生不約,謝謝?!?/br>過年一周前陸懺給沈玄局長打了個電話通知今年不回家過年的消息。沈玄握著手機,心口酸澀,半天緩不過勁來。“哦……今年不回來了呀?!?/br>他靠在實木沙發(fā)里,硌得腰背酸痛都沒發(fā)覺,小心試探地問:“是……是要和什么人一起過嗎?女朋友嗎?”陸懺聽著他悵然的語氣,心里也不大好受,澆花的手一頓,將水壺擱在陽臺上,直截了當說:跟祈尤?!?/br>“哦、哦……”老沈似乎并不覺得驚訝,頓了頓,語速緩慢地說:“那我明天給你送點海鮮過去,別人前天送的,還很新鮮。你姨還說等你回來再做呢。我明天給你送去吧,省得你倆再買。”陸懺半垂著眼簾看著窗外無邊夜色緲緲,用手指有節(jié)奏地點著陽臺邊沿,語速緩慢地說:“馬上就新的一年了?!?/br>他這話說得沒頭沒腦,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電話那頭跟著怔了一下,感嘆說:“是啊,真的好快啊。你當年還是個胖小子呢,現(xiàn)在都能坐上九局二把手啦?!?/br>沈玄本體是玄武,壽命與天齊的靈獸。但他的聲音已經(jīng)不年輕了,透著nongnong的疲累與難以忽視的嘶啞,如同一塊干巴巴的面包。與其他職場中年男性沒什么區(qū)別。聽他絮絮叨叨講那些瑣事,陸懺原本的話堵在了喉嚨,怎么也說不出口了。手指逐漸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