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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骨血,融的是誰的血?應(yīng)是“吾中有汝,汝中有吾”的“汝”、“吾”!縛命之也該是縛上“吾”、“汝”的命!祈尤的紅線這一端綁著他,自然是融了他的血。那另一個人是誰?紅線那段綁著誰?當(dāng)初是誰把紅線送給他的?最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牟聹y是幾百年前沈鶴歸取了他和陸懺的血融進(jìn)了紅線里,在他倆都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他倆綁在了一起。換言之沈鶴歸和陸懺全然沒有一絲關(guān)系。沈鶴歸是沈鶴歸,陸懺是陸懺。……這樣的說法,祈尤甚至騙不過自己。他摩挲著指根那道紅痕,之前種種在他眼前一一映過。從與陸懺初見時的預(yù)感、到沈玄的說辭、再到他與陸懺相處的點滴、黑貓對陸懺的臣服、最后是黑貓于正月十六臨走時意味深長的告誡。——“你臉盲的毛病該治治了?!?/br>這句話是在告訴他,你認(rèn)錯了身邊的某個人,或是你沒有認(rèn)出身邊的某個人。——這個人,是陸懺啊。他心心念念追尋的大祭司沈鶴歸,就是陸懺啊。比起“得知”,不如說是“驗證”。一直在他胸口呼之欲出的念頭終于成了真,如同懸在他心頭的一顆大石頭終于落地,砸的他茫然無措。這個結(jié)果,在他意料之中,卻在情理之外。祈尤的神色不見故人重逢的喜悅,反而是晦暗不明,他無意識地咬著拇指指尖,目色極深。這件事,疑點太多。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掉馬了!但是祈尤為什么覺得疑點太多呢——第三部分的劇情從這章開始啦~第59章跋扈陸懺就是沈鶴歸這件事,祈尤并不是毫無察覺。從最初相見,他就有那么一瞬間把陸懺認(rèn)成了大祭司,之后的相處也總有偶爾的錯覺——但實在是太偶爾了。陸懺的習(xí)性與沈鶴歸可以說是截然不同。不說其他,單是沈鶴歸愿為天下人死這一點,陸懺就和他大不相同。沈鶴歸愛自己,更愛天下人。陸懺則是愛自己,去他媽的天下人。沈鶴歸是浮上云,寒中柏,月下鶴。陸懺是……祈尤咬著指尖。他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近在咫尺、觸手可及。再者說沈鶴歸是如假包換的人族,陸懺是實打?qū)嵉难濉?/br>人怎么能變成妖的?他媽的跨物種了吧這?慢著,人變妖?……沈玄?祈尤飛快地在腦海里把幾件事串在了一起,越想越不耐煩。大概是猜到了什么令人心煩的推論,他神色凝重,抓著書動作利落地跳下秋千,踩著石板小路回到屋里,甩上門,幾步從沙發(fā)上翻過去坐定。他隨手在自己身邊布了個防止聲音傳出去的咒術(shù),從口袋里摸出手機(jī)給沈玄撥了過去。電話嘟了三聲,被沈局長接過來。“祈尤先生嗎?……”“我有話問你,找個沒人的地方?!?/br>根本不問他身邊有沒有人,直接讓他換地兒。祈式霸道。沈玄呆了呆,估計是身居高位沒被別人這個語氣頤指氣使過,半天反應(yīng)過來:“祈尤先生,我在辦公室,只有我一個人,您……”祈尤根本不聽這些啰里八嗦的話,也不屑與他虛與委蛇,干脆直入主題:“陸懺涅槃后是被你收養(yǎng)的吧。”他雖然是在質(zhì)問,用的卻是實打?qū)嵖隙ǖ恼Z氣。沈玄咽下一口老血:“……”他大概是猜到了祈尤接下來會問什么問題,猶如懸在頭上的達(dá)摩克利斯之劍終于有了松動的跡象,沉沉地嘆息一聲。“是?!?/br>“你是肅佑宗的——”祈尤補上了后面的話。沈玄聽到那個詞,驀地睜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最駭人聽聞的案件。血淋淋、亂糟糟地擺在面前。他大概是沒想到祈尤會直接從陸懺的問題跳到他自己身上,并且一針見血、見血封喉。沈玄深深吸了一口氣,扶住額頭,壓抑地沉聲應(yīng)答:“——是?!?/br>……給沈玄打過電話后,祈尤面無表情將那本破書扔到茶幾上。他媽的這都不算屋漏偏逢連夜雨了,人家最起碼有個破屋,他這只有個土堆,還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怎么看怎么像墳頭。大雨傾盆,直接卷跑。中華文化,到現(xiàn)在涌上心頭莫過于一個字——“cao?!?/br>老一輩都說口上積德,他本來也沒啥德,這個字剛落地上就遭了殃。“丁零——”鈴音傳恨,仿若在耳邊縈繞著。空靈寂寞。祈店長木著張臉,消極營業(yè)。鈴音響到第三聲時戛然而止。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社恐人員忽然接到了陌生人的電話,對著自己加油鼓氣一百次,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打算接聽時,噔地一聲對方先掛了。在祈尤這兒,這他媽多少有些不識抬舉了。祈店長本就心煩意亂,這下子把臉拉得像是老冬瓜。他傾身提起水壺給自己倒了半杯水喝,才端起杯沒等喝進(jìn)嘴里,離他最近的那扇窗戶啪嚓一聲炸了個天女散花。祈尤:“……”奶奶個球,今天這是拆遷隊來了吧。他氣定神閑擱下水杯看過去。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中有一只成年男子拳頭大小的黑色毛球,隱隱看去可見縈繞在它周身上的怨氣。它抖抖身上絨毛,見了祈尤立即像彈簧一樣鐺鐺地跳起來,焦急地沖他吱吱嘎嘎叫喊著。如果是別人,看見這一幕估計能嚇瘋。祈尤走上前,手指把它的毛一翻,竟見它皮rou上沾著零星的血跡,顏色還很新鮮,估計是剛剛印上的。黑毛球眷戀地依偎著他的手,輕輕蹭著,但仍是焦急地吱嘎亂叫。他輕輕捻動沾了血的指尖,神情有些不太好看了:“小黑?”電光火石間,他驟然猜到出了事,并且多半與噤派“請神”有關(guān)。祈尤二話不說抓住黑毛球塞進(jìn)口袋,返回魂請廟。蘇醒吧,獵媽時刻到了!……火燒似的夕陽余暉橫亙至看不見的山底,間或一抹亮色在云層翻滾著猙獰地探出頭,刺得人中傷,不得不稍稍瞇起眼睛。市三環(huán)的一棟老式居民樓下,遙遙站著幾個五旬老人,更有一個拖來超市里的塑料凳子坐好,他們鵝似的抻著脖子,對著樓上某一家指指點點。“喔唷,不是小兩口兒打架了吧。怎么稀里嘩啦的喲。”“聽著像是玻璃碎了啦,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