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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食怨怪物破口大罵說。祈尤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他扯住陸懺的衣擺說:“他要強行啟動起死回生局么?”陸懺看著顧不鳴身上不住流轉(zhuǎn)的靈流,語氣頗為奇怪:“……不是?!?/br>祈尤:“?”那他干什么呢?……自焚助興?陸懺皺著眉頭打量半晌,終于說:“他在涅槃?!?/br>祈尤:“???”按理來說僅有鳳凰能夠涅槃,青鸞涅槃他還是頭一遭聽說。顧不鳴被靈流業(yè)火死死纏住,他站在陣眼,脊背挺得很直,隱約間竟有些夫蜀先生的影子。“青鸞涅槃即可成鳳——”他笑著瞥過面前的兩位,雙目遠眺,望著青山隱隱、烈火熊熊,仿佛從其中看見了某個故去的人。顧不鳴放輕了聲音,既像是說給陸、祈二人,又像是在欺騙自己:“成鳳……就什么都做得到。”鳳凰本鳳轉(zhuǎn)過頭,皺著眉頭對祈尤說:“他聽誰說的。”祈尤:“……”什么叫實力打臉,這就是了。他沉默半晌,老實地?fù)u搖頭。“夢到的吧?!?/br>食怨怪物站在旁邊直接看呆,尾巴上的七只眼睛不約而同齊齊地睜大了。眼看著顧不鳴站在那充當(dāng)一只獨自美麗的火雞,當(dāng)主子的祈尤依舊是沒有動彈。他非正非邪,既不想救九局,同樣也不想理顧不鳴,如果不是這人殺上沈沽山、動了他的骨頭,他連眼神都不會給一個,更不會出手參與這種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陸懺亦是如此,但他記仇。堪稱九局睚眥必報第一人。他得是吃了多少腦殘片才能放任顧不鳴在他面前繼續(xù)亂舞?陸懺的眼眸透著燃燒的赤色,他似笑非笑說:“哦……青鸞涅槃終可成鳳是吧?”顧不鳴:“……”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這個sao透腔的人。“辛苦小同志了?!?/br>陸懺話音才落,抽刀出鞘,直指顧不鳴喉嚨!顧不鳴不加克制地汲取著沈沽山的靈流,登時化掌為爪與他廝殺一處。陸懺的路子要比祈尤更陰更快,不動聲色間處處壓他一頭,像是故意逗弄著他,次次不中他命門,仍顯得游刃有余。他這時候似笑非笑、出言嘲諷說:“那你知道我是什么嗎?”“小生不才,赤焰金鳳?!?/br>“你要加油哦?!?/br>顧不鳴:“…………”媽的,種族優(yōu)勢了不起啊?。?/br>他忍無可忍,手摸向旁處虛空,硬生生撕開一道裂紋,從中抽出一把利劍。那是肅佑宗宗主、夫蜀先生的寶劍。不佑。第79章不渝這把名為“不佑”的寶劍,是從歷代肅佑宗宗主手中傳下來的。終日懸在肅佑宗正殿的墻上,非禍亂、非天災(zāi),不得染血。天不佑,此劍出。細數(shù)來,這把劍也不過出鞘四次。最后一次是在肅佑宗分裂前,夫蜀先生不得已拔劍而出。陸懺尋回了沈鶴歸所有記憶,自然也知道這把劍的特殊性。他面不改色,卻先一步擋在祈尤面前,說:“肅佑宗的劍都落到一叛逃者的手里,難怪沒了落?!?/br>他仔細看去,不佑在顧不鳴手里并未出鞘,甚至一絲靈流也無。到底是不佑不愿承認(rèn)這個人吧。顧不鳴不以為然,冷笑說:“也總比落在沈玄那個草包廢物手里要好?!?/br>他身上火焰搖曳,幾乎要燒紅了那雙清透的眼眸。起死回生局的殘陣源源不斷向他輸送著沈沽山的靈氣,但站在陣眼里,他又隱隱約約察覺到一絲其他的靈力。顧不鳴仔細一想,才反應(yīng)過來那是什么,正詫異地望向祈尤“咦”了一聲,陸懺卻猛地再次轉(zhuǎn)守為攻,妖刀次次奔著他的死處來。顧不鳴被他分了心思,咬著牙說:“不愧是九局的走狗,就這么著急立功是嗎?”陸懺這才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聲:“對,你還是九局頭號緝拿對象,差點忘了。抱歉?!?/br>他這句抱歉輕飄飄的,簡直就像是糖衣炮彈。顧不鳴聞言,先是愕然再是大怒,咬牙怒斥:“你忘了剛才還跟我過不去個什么勁兒!?”陸懺說:“過不去就是過不去,理由多了去了,我還要給你知會一聲嗎?”他攻勢快且猛,但顧不鳴正處于涅槃刀槍不入的狀態(tài),一時同樣抓不住什么把柄。再者食怨怪物這類陰溝渠里的老鼠最怕這種至陽至剛的火焰,正是避之不及,哪里還能幫得上什么忙。祈尤受神骨的影響,又流血又損神力,這陣還耳鳴,看人都不清晰。魂請廟唯二員工可以說是老弱病殘都占上了。祈尤緊緊攥著手中的刀柄,強撐著直起身。他呼吸間滿是腥甜的血氣,啞聲叫:“小黑?!?/br>食怨怪物聞聲而來,途中被鳳火燎到兩次尾巴,嚇得七只眼睛閉得死死的。它奔到祈尤身前,咧著嘴問:“干什么?你又要我干什么啦?”祈尤往旁側(cè)瞥了一眼,側(cè)過頭低聲對它說了句話。它聽后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定定看了他半晌,倒沒有說些別的,忽然頭也不回向山下跑去。陸、顧二人打得不可開交,刃擦著刃,火燎著火,完全沒注意到這邊跑了只黑色的煤球。顧不鳴掠至半空,他忽然仰天長嘯一聲,隱隱可見額頭的青筋,不佑脫手而出,在他身前浮空豎立。熊熊火焰纏住他的軀干、四肢,涌入他的胸口。炙熱的溫度撲面而來,烤得人臉上發(fā)燙。陸懺面不改色,但仍然是下意識停在祈尤的身前,做著維護的動作。祈尤問:“他這是怎么了?”陸懺似笑非笑說:“強行涅槃?!瓦@么想成鳳?!?/br>“阻止不了么?”祈尤若有所思,指尖掠過右手小指指根的紅痕。卻聽陸懺搖了搖頭說:“沈沽山在庇佑他?!?/br>沈沽山殘局的陣法源源不斷向他輸送著靈力,與此同時陸懺胸口莫名其妙微弱地亮了一下。祈尤站在他身后沒有看見,但顧不鳴倒是死死地盯著他,一下子笑開了說:“原來如此,那東西在你那兒,你想留它做——”“什么鳥都能說人話了?”陸懺面無表情拭去刃上的血,他冷冷地一挑眉:“不懂規(guī)矩就回娘胎里重新游一圈去?!?/br>顧不鳴:“……”他正是涅槃重生之際,聞言不怒反笑,相當(dāng)囂張地道:“老前輩,沒聽說過長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么?”陸懺說:“別叫前輩,折壽。非要認(rèn)親,叫爹?!?/br>顧不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