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捏得確實挺緊……好像隨時在暴走邊緣。

不知道那時候隋楨在想什么。

小朋友們上課半小時就要休息，隋楨停下來喝口水，目光從遠處瞥過來。

他側(cè)臉棱角分明的帥氣，這個角度和這個眼神，付瓊莫名被看得心漏跳了半拍子。

付瓊趕忙咳嗽了一聲，站起來走過去。

“好帥哦隋老師?！备董倢χ逯负喜⑴呐氖?。

“……”隋楨看了他一眼，嘖了一聲，“就不該帶你來?！?/br>
“老師?！眲偛拍莻€小姑娘跑過來，奶聲奶氣道，“隋老師，你會背古詩嗎？”

“……”隋楨冷漠道，“會啊?！?/br>
“你能給我看看這個詩嗎？”小姑娘又說。

“補課費。”隋楨邊說著邊還是拿了過來，“‘春去花還在……’”

他哽住，半晌憋道：“現(xiàn)在學(xué)這個？”

“嗯！”小姑娘點了點頭。

“‘人來鳥不驚’?！备董傉f。

“哦！”小姑娘認真點了點頭，“對！”

等她拿著作業(yè)本走了，隋楨還低聲嘀咕了一句：“……這真是一年級背的的詩？”

“發(fā)現(xiàn)自己比一年級還不如？”付瓊笑道。

隋楨懊惱地抓了抓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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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什么時候結(jié)束？”付瓊問，“我想吃冰棍兒……”

“老——！師——！”

付瓊還沒說完，一聲尖銳的聲音喊破嗓子。

一個小胖子跑過來，已經(jīng)眼里有了淚花：“老師！我水灑褲子上了！mama要罵我了！”

“……”隋楨看著他，又看看付瓊，一臉“老師是叫我嗎？”的表情。

付瓊對著他挑眉，一臉“不然呢？”的樣子。

“老—！師—！”

“別叫了?！彼鍢E崩潰道。

“……”小胖子本來就在哭哭啼啼的，被他這表情一下，一下子收了聲，眼淚一顆顆滾了下來，吧噠吧噠……可憐兮兮的。

“別哭別哭?！备董傏s緊拉住他的手溫柔道，“哥哥幫你找電吹風(fēng)吹一吹，吹干就好了，你跟我過來?！?/br>
小胖子癟著嘴：“…嗚嗚，真的嗎？”

付瓊?cè)窍吕戆l(fā)店，找以前剪頭發(fā)時認識的小jiejie借了個吹風(fēng)機。他讓小朋友穿著小內(nèi)褲站在一邊，一邊給他用吹風(fēng)機吹褲子。

“哥哥?！毙∨肿优康剿谋成?，“老師好兇呀?！?/br>
“老師不兇?！备董傉f。

“那我還是覺得你好。”小胖子拿額頭蹭了蹭他手臂，“哥哥比較溫柔。”

付瓊覺得小朋友太可愛了，忍不住把他摟過來，讓他坐自己腿上，一邊轉(zhuǎn)動著吹風(fēng)機，

吹了好一會兒，褲子還熱烘烘的。

“差不多了?！备董偘蜒澴佣读硕叮o他穿上，“我們一起去還吹風(fēng)機吧?！?/br>
“好的！”小朋友道。

兩個人手拉著手去還了吹風(fēng)機，小胖子還乖巧又有禮貌地說謝謝。兩個人回到了教室里，隋楨正在教他們練習(xí)。

付瓊對著他做了個“噓”的手勢。

小朋友點點頭，食指靠著嘴：“噓?！?/br>
隋楨看見他們倆進來，沒有說話，等小朋友乖乖坐好了地方，才邊彈邊對著付瓊的方向微微頷首。

付瓊坐到一邊，繼續(xù)看手機。

中午十一點，兩個小時的課程結(jié)束，付瓊和隋楨還要一個個把小朋友送出教室。

送走了最后一個，隋楨轉(zhuǎn)頭，從桌上拿了水瓶開始喝水，灌了幾口才緩了些神。

“謝謝學(xué)長?！彼鍢E嗓子都啞了。

“教小朋友好累啊。”付瓊道。

“習(xí)慣就好?！彼鍢E手指按著嗓子咳嗽兩聲，“今天算不鬧騰的。”

“我不在的話，你準備讓那個褲子有水的小朋友怎么辦？”付瓊問。

“不知道……”隋楨嘖了一聲，煩躁地抓了抓頭，“我可能會瘋?！?/br>
付瓊笑起來。

“走吧，吃飯去。”付瓊道，“吃食堂？”

“好?！彼鍢E點點頭。

“下午我就回去畫畫了。”付瓊說。

“晚上出來嗎？”隋楨問。

“去哪兒？網(wǎng)吧吹空調(diào)？”付瓊說。

“嗯，今晚是聯(lián)盟S2賽季?！彼鍢E說，“有直播，有我喜歡的隊伍和選手，我想去網(wǎng)吧看。”

付瓊了然：“原來如此?！?/br>
隋楨看著他。

“你要我陪我你?。俊备董傉f，“但我好像看不懂電競比賽……”

“……”隋楨說，“哦?！?/br>
“……”付瓊覺得隋楨這么委屈巴巴的看自己是怎么回事。

“請你吃飯?！彼鍢E低聲說，“燒烤?！?/br>
“好吧?！备董倢λ麚]揮手，“晚上見?！?/br>
回宿舍去畫了一下午，付瓊終于修改完了整個畫件。之后他要掃描上傳，給那約稿的小姑娘確認。

付瓊看了看時間，六點剛過。他準備去奶茶店打包兩杯飲料請隋楨喝，員工卡還能便宜點，結(jié)果等餐的時候，隋楨的電話就來了。

“你什么時候到？”隋楨問，“外賣都來了?！?/br>
付瓊看了眼時間，說：“快了……”

“嗯。”隋楨頓了頓，“你別不來了?！?/br>
“你真是?！备董傉f，“答應(yīng)你了會不來嗎？”

隋楨道：“給學(xué)長留位置了，所以你得快點?！?/br>
付瓊邊笑邊付了錢，快步往網(wǎng)吧跑：“來啦來啦，你別催我了……”

進去開了卡，付瓊看見隋楨一個人坐在里面，網(wǎng)吧的大電視上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播賽事，熱熱鬧鬧的。

付瓊從后面悄悄走過去去拍隋楨，想嚇他一下。

“嘿。”付瓊拍著他肩膀。

隋楨冷漠回頭，根本沒被嚇到，無奈看了他一眼。

“給你?！备董偘驯?zhèn)飲料貼他手臂上。

“謝謝。”隋楨道。

付瓊坐下來，照例拿著他的酒精棉片擦鍵盤和鼠標。邊給隋楨發(fā)了幾片：“下次來記得自己擦。”

“你太講究了學(xué)長。”隋楨說。

他話剛說完，付瓊沒給他機會，直接就捏著他的爪子，一根根用濕巾紙擦：“你得擦完再吃東西?！?/br>
隋楨：“……”

“喲?！贝题^和幾個其他男男女女的又組團進來，看見付瓊拉著別別扭扭的隋楨在擦手，林麟第一個跑上來趴著電腦打招呼，“學(xué)長好！干嘛呢？”